奧巴馬告別演說全文：我對美國的信念確定無疑！

環環翻了一整天……

當地時間1月10日晚9時許(北京時間11日10時許)，美國總統奧巴馬在芝加哥向美國人民發表被白宮稱為「向前看」的告別演說，宣告8年總統生涯走向結束。10天之後，美國新當選總統特朗普即將上任，開啟一個「新的時代」。在演講過程中，觀眾曾經一同高喊「再干四年！」，奧巴馬則笑著回應：「那是不可能的。」

奧巴馬的告別演講以感謝開場。其內容涉及美國政治、種族歧視、社會撕裂、移民問題、打擊恐怖主義、經濟發展、美國夢、醫保法案、政權交接等一系列涉及政治、經濟、外交等領域的問題。

除此之外，奧巴馬還談及了自己任職期間的成就，如與古巴「破冰」，擊斃本·拉登、打擊IS、緩解伊朗核危機以及實現婚姻平等等問題。

在談及權力交接時，奧巴馬承諾將與下屆總統特朗普實現「平穩過渡」。

在演講中，奧巴馬還提及自己的夫人米歇爾和家人以及執政團隊，在提及家人時曾一度落淚。

奧巴馬落淚

同時，奧巴馬在演說中提及中俄。奧巴馬稱，「俄羅斯和中國這樣的對手無法與我們的世界影響力相提並論」。

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1月10日公布了奧巴馬演講內容，以下為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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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巴馬走入會場

你好，芝加哥！（鼓掌）回家的感覺真好！（鼓掌）謝謝所有人，謝謝（鼓掌），非常感謝（鼓掌）。好了，大家請落座（鼓掌）。我們正在直播呢，我得動一動（鼓掌）。

你們可以說，我現在是個「跛腳鴨」總統，因為沒有人再聽我指揮了（笑），大家都落座吧。

我的美國同胞們，過去幾周，米歇爾和我收到了許多美好祝福，我們非常感動。今晚，輪到我表達感謝了。不論我們立場一致，還是存在分歧，和美國人民在客廳、學校、農場、工廠、用餐時以及偏遠地區的每一次交流都讓我保持真誠，給我鼓舞，助我前行。我每天都在向你們學習。你們讓我成為一個更好的總統，你們讓我成為一個更優秀的人。

我第一次來到芝加哥的時候20歲出頭，還在努力尋找自我，尋找生活的目的。在離這裡不遠的一個社區，我開始在一個教會團體中工作，那時這個團體正處於鋼廠倒閉的陰影中。正是在這些街道上，我目睹了信仰的力量，以及面對鬥爭與失意時，工人們那種沉靜的尊嚴。在這裡，我意識到，只有普通人真正融入、參與、團結在一起，並渴望著改變，改變才可以發生。即使做了你們8年的總統，我依然對此深信不疑。 這不僅僅是我的信念，也是我們美國思想的那顆「跳動的心」——對自治的大膽實驗。

我們堅信，人人生而平等，造物主賦予他們若干不可讓與的權利，其中包括生存權、自由權和追求幸福的權利。這些不言而喻的權利卻從未被自動執行。我們，人民，通過我們民主的工具，可以塑造一個更完美的聯邦。這是美國奠基者們為我們留下的偉大禮物。既可以自由地通過汗水、辛勞和想像力來追求個人夢想，同時又能作為一個整體一起努力實現全民福祉。

240年來，我們的國家對於公民意識的號召給予每一代人工作和奮鬥的目的。正是這種意識，讓愛國者擁護共和推翻暴政，促使我們的先驅艱難西進，鼓勵奴隸勇敢爭取自由；讓移民和難民跨越大洋和格蘭德河（美墨邊境河流），讓婦女擁有投票權，讓工人成立工會。這就是為什麼士兵們在奧馬哈海灘、硫磺島、伊拉克和阿富汗甘願犧牲，也是為什麼從塞爾瑪（馬丁·路德·金領導的為黑人投票權而遊行的起始地）到石牆酒吧（1969年發生在這裡的衝突是同性戀權利運動的重要事件）的男女都準備獻出生命。

這就是當我們提到「美國例外論」時它真正的含義。我們的國家並非從一開始就完美，但我們已經展現了變革的能力，並讓追隨變革的人擁有了更好的生活。是的，我們前進的路不平坦。 民主的運行一直艱難、有爭議，有時也很血腥。每前進兩步，就經常感覺又後退了一步。但美國的漫長歷史明確是一個前進運動，不斷拓寬我們的建國信條去擁抱所有人，而非其中一些人。

如果我8年前就告訴你們，美國將扭轉一場大衰退，重啟我們的汽車行業，開啟我們歷史上最長的就業創造時期......如果我當時就告訴你，我們將與古巴人民開啟一個新篇章，不費一槍一炮就結束了伊朗的核武器計劃，擊斃9·11的主謀......如果我當時就告訴你，我們將贏得平等婚姻（指同性戀婚姻），並為另外2000萬公民贏得健康保險的權利」——你可能會說，我們的期待有點過高了。

但這就是我們做到的。這就是你們做到的。你們就是變革。你們回應了人們的希望，因為你們，無論從何判斷，美國都比我們開始時變得更美好、更強大。

在十天內，世界將目睹我們的民主的一個標誌：權力從一個自由選舉產生的總統和平地交接到到下一個手中。我已向當選總統特朗普承諾，我的政府將確保最順利的過渡，就像小布希總統為我做的那樣。因為我們所有人都要確保，我們的政府能夠幫助我們應對仍然面臨的諸多挑戰。

特朗普、奧巴馬資料圖

我們可以做到。畢竟，我們仍然是地球上最富有、最強大、最受尊重的國家。 我們的青年和發展動力、我們的多樣性和開放，以及我們應對風險與變革的無限能力，意味著未來還是我們的。

但是，只有我們的民主運作起來，只有我們的政治反映人民的正派，只有我們所有人，無論黨派關係或特殊利益，都攜手重建我們現在急需的共同使命感，這種潛力才會實現。

這就是我今晚要表達的重點——我們的民主。的確，民主不需要同一。我們的先輩會爭吵也會妥協，並且希望我們也是如此。但他們知道，民主的基礎是團結——雖然存在各種外在的差異，但我們所有人都在一起，共同經歷興與衰。

我們的歷史上，這種團結曾多次遇到被撕裂的危機。本世紀初，我們就面臨這樣的挑戰。一個衰退中的世界，不平等不斷加劇，人口結構變化，恐怖主義的陰霾，這些都不只挑戰我們的安全和繁榮，也在挑戰我們的民主。我們如何應對這些挑戰，將決定我們教育下一代、創造良好就業機會和保衛家園的能力。

換句話說，這將決定我們的未來。

如果連每個人都擁有經濟上的機會都無法確保，民主就不會奏效。 今天，經濟正在又一次持續增長，工資、收入、房價和養老金都在再次增長，貧困再度減少。即使股票市場衝破了記錄，富人上繳的稅率也更為公平。失業率接近十年最低水平。保險覆蓋率也達到歷史最高。醫療保險率花費以過去50年最低的增速增長。而如果任何人可以提出比現行醫保明顯好得多的、可以照顧更多民眾、又開支最低的醫療計劃，那我一定公開支持。

畢竟，這就是我們努力的意義——讓人們過得更好，而不是更糟。

雖然已經實現了這麼多進步，我們知道這仍然不夠。我們的經濟還未能像犧牲不斷增長的中產階層而換來些許繁榮時一樣「快速良好的增長」。而且不平等也在腐蝕著我們民主的原則。當僅佔1%的社會頂層佔有更多財富和更高收入，太多城市、農村家庭就被落在了後面，失業的工人、服務員、醫療工作者都僅能勉強度日，他們覺得制度和規則對他們不利，政府只為權貴效力，這就會導致社會怨恨的加劇和政治的兩極化。

對於這種長期問題，並無速效葯。我同意，我們的貿易應該更加公平，而不僅僅是自由，但下一波的經濟結構變革不會來自海外，而會因為自動化無情的節奏導致許多非常好的中產階級就業機會被廢棄。

因此我們必須共建新的「社會契約」，確保所有孩子享受他們需要享有的教育機會；讓所有工人都有權加入工會，得到爭取更好收入的機會；更新當下的社會安全網；進一步改進稅制，既幫助個人及企業在新經濟中受益最多，也不要讓他們逃避對社會應盡的義務，因為他們的成功源於其中。我們可以爭論如何最好地達到目標，但我們不能為有這樣的目標而沾沾自喜。因為如果我們不能為所有人創造機會，阻止我們進步的不滿和分化只會愈演愈烈。

我們的民主還面臨另一個自建國就存在的威脅。在我當選後，曾有人提出「後種族主義的美國」，一個非常良好，但卻難實現的願景。在我們的社會中，種族問題依然是一個強大的分裂力量。當然，我活得足夠長，知道現在的問題比十年、二十年或三十年前好了一點，這一點你不僅可以從統計數據中看到，也可以從所有美國年輕人的態度中看到，不論他們來自美國政治光譜中的哪一束。

但我們還沒有實現我們需要實現的目標。我們所有人都還有許多事要做。畢竟，如果每個經濟問題都被視作勤勞的白人中產和不夠格的少數族裔的鬥爭，那所有的工薪階層就只能淪落到為「殘羹剩飯」爭鬥，而富人則會進一步回撤到他們的「飛地」之中。如果我們僅僅因為移民的後代長得不同而不為他們投資，那我們就也制約了自己孩子的發展前景，因為那些棕色的孩子將成為美國勞動力的一大部分。而我們的經濟也不必非得是零和遊戲。去年，美國所有種族、年齡層、男人、女人的工資都增長了。

進一步說，我們必須用法律來對付歧視，不論在就業、房地產、教育還是司法體系中。這是我們的憲法和最高理想的要求。但僅靠法律卻是不夠的，我們必須改變的還有內心。如果還想讓民主在這個日益分裂的國家裡運行，我們每個人都必須努力接受一位美國小說中的偉大人物阿提克斯·芬奇（來自《殺死一隻知更鳥》）給我們的建議：「你永遠無法真正理解另一個人，除非你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除非你鑽進他的皮膚，在他的體內遊走」。

對於黑人和其他少數族裔而言，這意味著我們拿自己爭取正義的鬥爭對比一下這個國家中其他許多人面臨的挑戰，自己為公平而奮爭，其實難民、移民、偏遠地區的窮人、變性人，甚至還有中年白人男性，都在面臨各自的挑戰。中年白人男性從外表看上去可能佔盡優勢，可他們知道自己的世界已被經濟、文化和技術進步所顛倒。

對於美國白人來說，這意味著承認奴隸制和吉米·克勞法（種族隔離法）的影響並未突然消失在上世紀60年代，當少數族裔表達出不滿，他們不僅是在反對種族主義，或是在踐行政治正確，當他們發起和平抗議，他們也不是在要求被特殊對待，而是在要求建國者們所承諾的平等對待。

對土生土長的美國人來說，這意味著提醒我們自己，美國不會因為新移民的到來而被削弱，他們（新移民）選擇擁抱美國的原則，而美國也會因此（他們到來）而強大。

所以不管我們的處境如何，我們必須更加努力，並以此作為我們努力的前提：每一位公民都和我們一樣愛這個國家，他們和我們一樣珍惜努力工作和家庭，他們的孩子和我們的一樣好奇，充滿希望，值得被愛。

做到這其中哪些都不容易。對我們當中太多人來說，躲進自己的泡沫里無疑會更加安全，不論這泡沫是我們的社區，我們的大學校園，我們祈禱的地方還是社交媒體圈，被與我們相貌相近、政治立場相同的人圍繞，從不挑戰自己的主張。赤裸裸黨派偏見的抬頭、經濟與地域分層的加劇、媒體隨受眾需求的快速分化，這都讓這種大分化看上去是那麼自然，甚至不可避免。而我們在自己的泡沫里變得越來越安全，不問對錯，只接受符合我們觀點的信息，而不是以我們的觀點為基礎，再根據事實做判斷。

這種趨勢就是我們民主面臨的第三大挑戰。政治是觀念的戰鬥，在健康的辯論下，我們會看重不同的目標和實現不同目標的不同方式，但沒有對基本事實的共同認識，不願接受新的信息，不願承認你的對手說得對，不願承認科學理性的重要性，我們就只能自說自話，共識與妥協都將難以達成。

這難道不就是讓政治變得令人沮喪的部分原因嗎？當選的官員們，怎麼可以在我們提議提高兒童學前教育開支時為財政赤字生氣，卻在我們為企業減稅時毫不動怒？我們又怎能原諒黨內人士的操守失檢，卻無法容忍對方黨派人士做同樣的事情？這不僅是不誠實，這是在選擇性地選取事實，是自欺欺人。就像我母親曾對我說過的，事實總有辦法抓住你。

讓我們以氣候變化為例，僅8年間，我們對國外石油的依賴已經減半，可再生能源產量已經翻倍，並且帶領世界達成了保護這個星球的協議。但沒有勇敢的行動，我們的孩子將不再有時間辯論氣候變化是否真正存在，他們將只能疲於應付氣候變化的影響：環境災難、經濟瓦解、氣候難民湧入。

現在我們可以，也應該討論解決這些問題的最好辦法。簡單地否認這些問題存在，就是對子孫後代的背棄，也是對建國者引領我們的創新和解決實際問題精神的背棄。

這種精神脫胎於啟蒙運動，並讓我們成為經濟強國。就是這種精神（讓戰機和太空梭）可以在小鷹號航母和卡納維拉爾角起飛；就是這種精神治癒了疾病，將電腦塞進了每個人的口袋裡。

就是這種理性、進取、人民權利至上的精神，讓我們在經濟大蕭條時期抵禦住了法西斯主義和暴政的誘惑，讓我們和其它民主國家一道構建了戰後秩序，一種不僅僅基於軍事實力和國家政權的秩序，它依靠這些原則：「法治、人權、宗教言論集會自由以及新聞獨立」。

現在，這種秩序正被挑戰——首先是一群自稱代表伊斯蘭的暴力狂熱分子；接著是那些把自由市場、開放民主以及本國公民社會視作權力威脅的外國專制者。他們對我們民主的威脅，比一個汽車炸彈或一枚導彈的影響深遠得多。它意味著對改變的恐懼；意味著對人民不同意見或不同祈禱方式的恐懼；意味著對領導人問責的法治的蔑視；意味著對異議和自由思想的不包容；意味著相信槍炮、刀劍、炸彈、宣傳機器是決定孰對孰錯的絕對權威。

因為有我們勇氣超凡的軍人、情報部門、執法機關以及支持他們的外交團隊，過去8年，沒有任何外國恐怖組織在美國本土成功地策動或實施襲擊行動。波士頓和奧蘭多的事情提醒我們極端主義有多危險，我們的執法機關變得比以前更有效率且更加警覺。我們擊斃了成千上萬的恐怖分子，包括奧薩馬·本·拉登。我們所領導的打擊IS的聯盟擊斃了恐怖組織的領導人，並解放了他們一半左右的領地。IS將會被消滅，所有威脅美國的人都不會安全地活下去。所有為國服役的人們，很榮幸此生能夠做你們的三軍統帥。

但是，守護我們的生活方式需要的不止是我們的軍隊。如果我們向恐懼低頭，民主就會被扭曲。所以，作為公民，我們必須對外部侵略保持警惕，我們必須避免價值觀的弱化，是這些價值觀讓我們知道我們是誰。這就是為什麼，過去8年，依靠堅實的法律基礎，我努力推進對IS 的戰鬥。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停止虐待囚犯，推進關閉關塔那摩監獄，改革我們的監管法律來保護隱私和公民自由。這就是為什麼我拒絕歧視美國的穆斯林；這就是為什麼我們不能從全球民主、人權、婦女權益、LGBT權益擴張的戰鬥中撤離——不管我們的努力有多麼不完美，不管這些價值觀有多麼容易被忽視。反對極端主義、不寬容和宗派主義的戰鬥只是反對威權主義和民族主義擴張的一小部分。如果自由和尊重法治的觀念在世界範圍內萎縮，國家間爆發戰爭的可能性就會增加，並最終威脅我們自己的自由。

所以，我們要警惕，但無需害怕。IS可能會殺害無辜平民，但他們無法打敗美國，除非我們背叛了憲法和原則。俄羅斯和中國這樣的對手無法與我們的世界影響力相提並論，除非我們放棄了我們所堅守的原則，變成另一個欺負弱小鄰國的大國。

讓我談談最後一點——不論何時，只要我們認為民主是理所當然，民主就會受到威脅。我們所有人，不論來自哪個黨派，都應該置身於重建民主制度的任務中。當我們的投票率是先進民主國家中最低的時候，我們應該讓投票變得更簡單，而不是更難。當人們對我們體制的信任降低時，我們應該減少金錢的腐蝕性影響，堅持透明公開的原則以及公共服務中的倫理。當國會運轉失靈時，我們應該鼓勵政客們去迎合共識而非僵化的極端。

而所有這些都需要我們的參與；不管權力的鐘擺如何搖擺，我們每個人都應該肩負起公民的責任。

我們的憲法是非凡且漂亮的禮物，但它真的只是一張上好的羊皮紙稿。它自身沒有任何力量。是我們，是人民，用參與和決策賦予了它力量。我們是否堅捍衛自由；是否尊重並加強法治。美國不是易碎品，但我們能在通往自由的遠途中獲得什麼，並不那麼確定。

喬治·華盛頓在他的告別演講中提到，自治是我們安全、繁榮和自由的基礎.，但是「基於不同的原因，通過不同的比例，痛苦必須要被經受…這會消磨你們對真理的確信」，我們應該以一種「嫉妒焦慮」的狀態保留它，我們應該從一開始就拒絕每一次試圖在我們國家內部挑撥離間或者讓這種神聖的紐帶關係衰弱的企圖，這個神聖紐帶讓我們合而為一。

當我們縱容政治對話變得充滿腐蝕性，逼著好人遠離公共服務，這種紐帶便被弱化了。一些美國人對與自己意見不同的人惡語相向，這些謾罵不僅是誤導，某種程度上還很惡毒。當我們認定我們中一些人比另一些人更加美國人時，這種紐帶便被弱化了；當我們認為政府必然腐敗，在選舉時不認真審視自己為何做出選擇，就去抱怨我們選出來的領導人時，這種紐帶便被弱化了。

我們每一個人都變成了民主焦慮、驚懼的守護者。接受繼續改善這個偉大國家的快樂任務。因為我們有外在差異，所以我們應該共享同一個令自己自豪的身份：公民。

最後，這是我們的民主真正需要的：它需要你們。不僅僅是在選舉時，不僅僅是在你們自己的小利益受到威脅的時候，而應該貫穿於我們的整個人生。如果你已經厭倦了在網路上與人唇槍舌戰，那麼請與一個現實中的人交流；如果什麼東西需要被修理，那麼請你繫上鞋帶，組織起來；如果你選擇的官員讓你失望，那麼請你拿起筆記本，收集幾個簽名，自己來參選。開工！做事！堅持！有時你會成功，有時你會失敗。揣測別人的善意是有風險的，也有時事情的發展不盡如人意。但是，我們當中那些足夠幸運的人會接觸到這些工作的一部分，並親眼看到（成功）。讓我告訴你，它會令人歡欣鼓舞。你對美國和美國人的信念往往會在這一刻確定無疑。

我自己對美國的信念確定無疑。過去8年里，我看到年輕的畢業生和軍官們充滿希望的面龐，我為那些尋求答案的悲傷家屬祈禱，我感受到，查爾斯頓教堂里的慈悲為懷。我看到，我們的科學家讓殘障人士重新獲得觸感，讓我們受傷的戰士們重新站起來走路。我看到，我們的醫生和志願者在地震後參與重建，制止了流行病的蔓延。我看到，最幼小的孩子們提醒我們承擔關心難民的義務，平和工作。總之，我們互相照顧。

多年以前，就在離這兒不遠的地方，美國普通民眾那種帶來改變的力量給了我這樣的信念。這信念通過許多讓我意想不到的方式得到了獎賞，我希望你們的信念也會這樣。今晚在現場和在電視機前收看的你們之中也許有些人，在2004年、2008年和2012年都曾與我們相伴，也許，你們至今都無法相信，我們實現了這麼多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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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歇爾

當然，並不只有你們。米歇爾，在過去25年里，你不僅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們的母親，還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用自己的優雅、風度、勇氣和幽默，出色完成了一個你本沒有追求的角色。你把白宮變成了屬於全民的地方。因為有你這個榜樣，新生代的視野變得更加寬廣。我為你驕傲，國家為你驕傲。

瑪利亞、薩沙，在最陌生的環境中你們長大成人，變成了兩個聰明而又美麗的小姐。更重要的是，你們擁有著善良、體貼、充滿激情的品質。在過去的那些年，你們承受著來自公眾關注的壓力。此生能夠成為你們的父親，我感到非常驕傲。

我想對喬·拜登說，一個斯克蘭頓來的爭強好勝的孩子已經成為特拉華州最愛的兒子：你是我作為總統候選人（搭檔）的第一選擇，（你是）最棒的。不僅因為你是一位偉大的副總統，而且在協商合作中，我還收穫了一個兄弟。我們愛你和吉爾如一家，你們的友情也是我們的人生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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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對我優秀的團隊說：8年了——對於你們中的一些人，以及很多人來說，我汲取了你們的正能量，並嘗試真實反映你們每天的所作所為：情感、性格和理想主義。我看著你們成熟，結婚生子並開啟自己人生新的美好旅程。即使在困難和沮喪時，你們也沒讓華盛頓政治打敗你們。我們一起成就了很多，但更加使我驕傲的是你們未來將要取得的成就。

我想對所有人說：每一個搬去陌生城鎮的組織者，以及向他們敞開懷抱的家庭，每一個挨家挨戶敲門的志願者，每一個第一次參加投票的年輕人，每一個在變革努力下生存和呼吸的美國人——你們是任何人都希望擁有的最好的支持者和組織者。（對這一切）我會永遠心存感激，因為，是的，是你們改變了世界。

這就是為什麼今晚我離開這個講台後，對這個國家的看法會比一開始更加樂觀。因為我知道，我們的努力不僅幫助了眾多美國人，更激勵了很多美國人尤其是年輕人，讓他們相信自己可以創造不同並且胸懷大志。這一代人已經準備登場——無私、利他、極富創造性並且愛國。你們存在於這個國家的每一個角落。你們對一個公平、正義、包容的美國深信不疑。你們都知道不斷變化是美國的標誌，而（變化）不應被懼怕而要被接受。你們願意肩負民主前進的重任。你們很快就會超越我們任何人，我相信未來掌握在好人的手中。

我的美國同胞們，很榮幸在我有生之年為你們服務，我不會停步。事實上在我的餘生，我將以一個公民的身份與你們站在一起。現在不管你是真的年輕，還是心態年輕，我要向你們提出作為總統的最後一個請求——就像8年前你們給我機會時一樣。

我請求你們繼續相信：不是相信我帶來變革的能力，而是要相信你們帶來變革的能力。

現在，我呼籲大家牢牢抓住那些寫入美國建國綱領中的信仰；牢牢抓住奴隸和廢奴主義者們低聲沉吟的觀念；牢牢抓住那些被移民、自耕農以及追求正義的人們傳頌的歌謠；牢牢抓住將我們的國旗插在國外戰場和月球表面的人們所堅守的信條；牢牢抓住那些未被寫入歷史的美國人心靈最深處的信條：

是的，我們行！

是的，我們做到了！

是的，我們行！

謝謝。願上帝保佑你們，願上帝繼續保佑美利堅合眾國。

來源：CNN

執筆：趙覺珵 王一 查希 任梅子 趙衍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