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問校園防霾措施，願孩子們不再做祖國的「綠蘿」

關注NGOCN，公益視野大不同

作者：韓青

在北京市教委表態部署中小學、幼兒園安裝空凈設備試點工作後，昨日下午，鄭州市教育局發布消息，決定在鄭州市區各級各類學校啟動試點安裝新風系統，保障師生的健康。而河北的保定在去年年底就在全市所有城鎮及部分密封效果良好的農村學校、幼兒園安裝新風系統，已經有190所公辦中小學、幼兒園安裝好。

一所安裝了新風系統的學校

教育部門願意推動學校安裝新風系統固然是好事，孩子們終於不再做「綠蘿」。遺憾的是，其他污染嚴重的城市還沒有消息，而北京和鄭州的決定也留下了不少疑問：

既有經驗，為何還要試點？

其實，在學校里安裝新風系統並非新鮮事。北京的中關村三小的老校區近期就安裝了新風系統，而清華附小在2015年就為各教室安裝了空氣凈化系統。鄭州的伯利恆國際幼兒學校的新風系統，也已經安裝了三年。

伯利恆國際幼兒學校校長谷睿珉表示，2012年該校初創時即在教室安裝了進口的空氣凈化器，但因學生較多，效果不佳，2013年他們用了半年時間去全國各地調研，之後改為安裝新風系統。目前學校用30餘萬為20來個教室安裝新風系統，一小時可以凈化380立方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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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設備維護上，該校每年的濾芯耗材費和電費在四萬元左右，一年要更換三四次濾芯，冬霾嚴重時新風系統要二十四小時開啟，一個月就要更換一次濾芯。

此外，北京中芯學校關於新風系統的使用經驗已在網上公開，鄭州還有數十所幼兒園、小學安裝新風系統或空氣凈化器，保定也是直接在全市推廣安裝的，根據《新京報》報道，建築專家也表示其實安裝技術並不難，把現有經驗梳理出來即可，搞試點還有必要嗎？

如何保證招標採購的公開透明？

由第三方機構進行數據採集、效果分析當然很有必要，但最重要的第三方應該是家長。家長們天然會關心孩子的健康，很多家庭也有安裝空氣凈化設備，在試點和採購時可以充分聽取家長的意見，保障家長的參與權和監督權。

霧霾里的操場

另外，一些環保公益機構一直在推動空氣凈化設備進校園，比如自然大學的「空氣俠」團隊，還有機構在PM2.5監測和分析上有著多年經驗，比如公眾環境研究中心，如果能邀請他們共同論證評估，得出的結果會更有公信力。

不同學校會否區別對待？

從保定的經驗來看，新風系統的安裝跟學校建築本身的「密封效果」有關，只有「密封效果良好」的農村學校才能安裝。網上也有家長表示，因為學校校舍是平房，開門就是操場，就算安裝了新風機，也沒什麼改善。那麼，教育部門要怎樣解決這類學校校舍條件無法安裝新風系統，或者安裝後也無法達到效果的問題？

此外，決定說會覆蓋鄭州所有學校，但也提到將分期分批安裝。若是財力或人力有限，教育局如何找這些優先試點學校？

我的建議是，如果大規模安裝，應該隨機抽籤決定次序，公平對待每所學校、每個孩子。孩子們在同一片天空下生活，呼吸著同樣的空氣，農村或郊區污染可能不比市區少，普通學校的污染也不比重點學校少。教育部門之前已經對城市學校、重點學校傾注了大批資源，這一次，請讓他們站在同一起跑線上。

安裝之前，要不要發放防霾口罩？

大規模安裝需要時間，需要財力，但孩子們已在惡劣空氣中暴露了太久。加之很多家庭防霾意識不夠，佩戴口罩的人很少，有防霾作用的就更少，加上市面上很多口罩虛假宣傳，所以安裝凈化設備之前，應由政府或學校統一採購合格口罩，向學生免費發放或低價發放。

學校也可以邀請環保公益人士或專家進校講解，為師生們做培訓，增強防霾的意識和能力。

防霾設施能不能引入社會力量？

安裝新風系統的花費並不低，有媒體計算過，一間四五十人的教室，安裝成本約3萬元，此外還有維護和更換濾芯的成本。

目前一些已經安裝新風系統的幼兒園、學校，設備是依靠企業捐贈的，例如去年北京市海淀區的交大附中、育英學校、富力桃園幼兒園等13所學校幼兒園獲得了企業捐贈的新風系統，鄭州一新風系統企業也為室內15所幼兒園捐贈了總價29萬元的設備，保定市學校安裝的新風系統也是由兩家企業通過中華少年兒童慈善救助基金會捐贈的。

為學校捐贈空氣凈化機

動員社會力量來幫助學校儘快安裝上新風系統也是一個可行之計。

在治霾一時難見成效、「市長提頭來見」、「利劍斬污」等承諾紛紛落空的情況下，防霾已成當務之急，孩子和老人的健康則是重中之重，為學校安裝空氣凈化設備已是大勢所趨。一座城市表態越早，就越容易增強市民的歸屬和認同。為學校安裝空氣凈化設備，教育部門缺的恐怕不是經驗，也不是金錢，而是態度和決心——是否願意為了師生的健康只爭朝夕。

當然孩子的健康是爭來的，不是等來的。家長們如果期盼政策早日出台，也可以撥打當地教育局的電話陳情，或者公開聯名建議，申請政府公開相關規劃信息。在減少霧霾危害上，孩子們能依賴的，是家長和老師。而家長和老師能憑仗的，是行動和呼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