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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戰略思想史:元代戰略思想中國戰略思想史第六十五課

作者|鈕先鍾,著名戰略思想家、學者


來源|《中國戰略思想史》


蒙古人長期征伐的作戰經過,固然已有相當詳細的記載,甚至於對於蒙古的軍制和武器也都已有若干深入的研究。但令人感到遺憾的是在戰略思想領域中卻缺乏適當的資料,而前人所已作的研究工作也很稀少。主要的原因是蒙古雖不乏傑出的戰略家(例如成吉斯汗和速不台),但他們本身都無著作傳世,而且由於語文上的隔閡,後人對其思想也無任何完整記錄。此外,在有元一代幾乎也無任何文人戰略家出現,更不曾留下任何著作(兵書)。所以總結言之,想要分析蒙古人的戰略思想實在是非常困難。唯一的途徑就是只能就其戰績的內容來加以推斷。

在未分析戰略思想之前,又必須首先綜合討論蒙古軍事組織的特點,包括其優劣得失的檢討在內。因為其所使用的戰略與其特殊的軍事組織是具有密切關係。也許可以這樣說,其所以能夠運用那樣的戰略,其主要原因就是由於其軍事組織的優異。


蒙古初期由成吉斯汗所率領的軍隊,除少數輔助部隊以外,全部是騎兵。其組織非常單純,從上到下部採取十進位,所以非常便於指揮、控制和重組,十人為一隊,擇一人為長;十隊為連,設百夫長一人;十連為團,設千夫長一人;十團為軍(Touman),設萬夫長一人,軍為最高的單位。在作戰時則作彈性的編組,將幾個軍編成一個「軍團」,交由某一大將(最初都是成吉斯汗的兒子)指揮。


西方有許多作者都稱蒙古軍為「horde」,這個字含有「烏合之眾」的意義。事實上,那是完全錯誤。西方中世紀史學家往往以為蒙古軍的勝利是由於數量優勢。真正原因乃素質而非數量。優秀的部隊和卓越的領導為成功的主因。對於一位有思想的戰史家而言,蒙古軍的勝利是毫無神秘之可言。


以個體而論,蒙古兵是當時訓練最佳的軍人。他們是天生的騎士,從小就在戈壁沙漠的艱苦環境中接受訓練。他們身體頑強,生活簡單,能夠適應極困難的戰鬥條件。其軍隊紀律嚴明,指揮統一。而尤其重要者,領導他們的人是歷史中最偉大將才(great captain)之一。[註:R.Ernest Dupuy and Trevor N.Dupuy:Military Heritage of America,p.52。]

關於成吉斯汗的幕僚組織(參謀系統)幾乎毫無歷史記錄,這也許是由於有關他的戰史都是由其敵方所撰寫(指西方而言),他們當然無法知道他的戰爭機器內部是如何運作。大概說來,蒙古人曾廣泛地使用宣傳及其他手段以來影響敵人,那也就是今天所謂的心理戰。他們也有非常有效的情報組織,利用喬裝商人的間諜到處搜集資訊。據說當速不台在一二四〇年向東歐進軍時:


他對於歐洲的一切情況可以說了如指掌,甚至於歐洲各王室之間的家族關係,他都了解其細節,反而言之,歐洲各國對於蒙古人則可謂一無所知。[註:Michael Prawdin:The Mongol Empire(London,1952),p.254。]


作戰計劃似乎是由指揮官親自擬定,無論戰略或戰術都是經過審慎的思考,而絕非委之於機會。當分兵數路時,其間是如何通信(連絡),詳情無法知道,但他們往往準時會合則為事實,而且其行軍的速度也非常驚人。在進入匈牙利時,其前衛在三天之內走了將近兩百哩,此種速度為軍事史上所罕見。[註:William A.Mhchell,Outlines of the World s Military History(National Service Publishing Co.1931),p.240。]


蒙古軍的戰術是有固定的模式,受過嚴格訓練的部隊在旗號指揮之下,行動整齊像機器一樣地準確。他們經常能把優勢兵力集中在打擊點上,這也是一切戰術的最後目標。其戰鬥序列分為五線(列),前二列為重騎兵,以白刃戰為任務;後三列為輕騎兵,以弓矢為主要武器。當兩軍接觸時,後列輕騎兵即從前列空隙中進到前面,並向敵人發射「火力」(箭),蒙古人的弓箭威力頗大,而且命中率極高,所以當者披靡。等敵人潰敗時,重騎兵又從空隙中突出,完成追擊的任務。[註:此處「火力」(fire power)作一種廣義解釋,即包括所有一切投射武器都在內,而不一定限於火器。]


蒙古軍在工具(裝備)方面的兩大特色就是馬和弓。蒙古馬在外表上雖不像阿拉伯馬那樣高大,但有高度的耐力和速度,能適宜艱苦的環境。馬是蒙古人最大的本錢,故以馬之肥瘦決定其用兵季節。通常秋高馬肥即行用兵。弓箭為其騎兵的主要武器,不但貫穿力大,射程亦遠。

西人亦稱蒙古軍弓強弩大。其中輕箭鏃小而銳,用於遠程射擊;重箭鏃大而寬,用以破甲穿臂,斷敵人弓弦。以故敵人莫之能當。[註:同注見李則芬:「元史新講」,由李樹正:「國家戰略研究集」(民國七十八年版,非賣品)加以引述,p.741。]


初期的蒙古軍有一最大弱點,即缺乏重武器。所以在第一次西征時,時常頓兵堅城之下,而無法作迅速的前進。以後,他們搜求各國技匠,集中研究和製造重武器,並發展機動的「攻城縱列」(siege trains),能隨著其騎兵行動。於是對歐亞各地的城寨也就都能擊破。據西史記載,當蒙軍在一二四一年渡過沙爵河(Saio River)時,守軍發現他們本身是在「矢石如雨」之下,並且「同時隨伴著強烈的閃光和雷鳴一樣的噪音」。蒙古人所使用的是否即為歐洲軍事史中的第一次炮擊,還是不能斷定。不過比較可能的,蒙軍所用的還是發弩機和投石機(Catapults and ballistas),而以早期的鞭炮(firecrackers)發出恐怖聲光來助威。[註:Michael Prawdin:The Mongol Empire,p.263。]


由於襄樊之戰中元軍曾使用回回炮,所以回回炮在歷史上也就大出鋒頭,究竟回回炮是何種武器?是石炮還是火炮也還是沒有定論。李則芬先生認為是「火發石炮」,其說也不無疑問。[註:劉振志:「從襄樊之戰看南宋國家戰略」(第四屆中國社會與文化學術研討會論文,民國八〇年)注釋33。]總括言之,蒙古人是否已經使用「火器」(firearm)固不能斷言,但他們已有威力相當強大的投射武器則應毫無問題。


蒙古軍在組織上固然優點頗多,但也並非完全沒有弱點,其中最主要者也許可以分述如下:


蒙古軍雖然組織良好,勇敢善戰,但卻有一個基本弱點,那就是這個民族的人口太少,因此其所能動員的軍事人力終屬有限,當戰場日益擴大時,也就自然會感到人力不足。所幸由成吉斯汗時代開始,蒙古人即善於吸收和利用異族的人力。其方式又可分為兩種:一是直接吸收,以補充兵形式編入蒙古軍中;另一是另外成軍,使其與蒙古軍比肩作戰。後者又分為單一異族的部隊和各族混合部隊。到較後階段,蒙古大軍常包括下述四種不同的部隊:(一)純粹蒙古部隊,這是其主力,(二)自成一軍的異族部隊,(三)蒙古、色目、漢人混合部隊,(四)純粹漢人部隊。

但不管那一種部隊,又都是由蒙古將領統一指揮,他們統御有方,賞罰分明,故能發揮高度戰力。蒙古人有一極大特點,即幾無種族歧視觀念,外籍軍與蒙古軍待遇平等,有功必賞,所以異族和降軍都樂為效命。據說,忽必烈侵宋時,其所用的純粹蒙古部隊總數不過三萬人可證明異族貢獻之重大。[註:李則芬:元史新講(第四冊),p.541-552。]蒙古君主中尤以成吉斯汗和忽必烈最善於統御異族將領,對他們非常親切,慰勉有加,所以他們也就無不感恩圖報。中國歷史顯示歷代創業之主,都善於籠絡降將,化敵為友,成吉斯汗和忽必烈似乎都精通此道,而尤以後者為甚。[註:同前注,p.552-562。]


蒙古最初興起時,兵力很小,作戰區域也不太大,其部隊機動力又強,易於因糧於敵,因此,似無重視後勤之必要。但以後兵力數量逐漸增大,行動距離也日益伸長,於是後勤組織的簡陋遂成為其最嚴重弱點。所以,也使其原有的戰略彈性大受影響,並且也難以持久。不過戰爭是一種相對現象,甲方的弱點又常會被乙方的弱點所抵消。譬如說在南侵時,由於宋人在襄樊之戰以後之喪失抵抗意志,各地守軍聞風而降,故到處都有宋人存糧可資補給,於是後勤負擔也隨之而減輕。不過此種弱點最後還是構成元帝國的致命傷。到順帝末年,天下大亂,元軍因為沒有健全統一的後勤,遂無法平亂並終於為漢人所擊敗。孫子強調「軍無委積則亡」,實乃不易真理。元之興也在於於機動速度,而其敗亡之速則由於缺乏後勤能力。[註:同前注,p.541-575。]


不過,在後勤方面,蒙古軍又還有一優點,但很少為人所注意。蒙古軍有非常有效的軍醫組織,所謂「蒙古大夫」絕非世俗開玩笑的說法,而的確有相當高明的醫術,而尤以外科手術為然。所以,蒙古軍的傷患存活率頗高,這對於士氣和戰力的維持有莫大貢獻。在西方歷史中只有拜占庭有如此類似的經驗。[註:鈕先鍾:戰略思想與歷史教訓(民國六十八年),p.17。]


蒙古人生長於漠北寒冷氣候中,不能適應炎熱潮濕的天氣,若在熱帶地區作戰,其戰鬥效率不免大打折扣,尤其嚴重的是蒙古馬要比人更難適應氣候的改變,一到濕熱的地方,馬就容易倒斃,這對於蒙古軍構成真正的致命傷。所以,在較後階段的作戰中,蒙古軍的進度和戰績也就遠不如前。例如在東南亞遠征時,曾屢次失利,無功而還。

蒙古人是純粹的大陸民族,對於水上生活完全缺乏經驗,甚至於一條長江也能對他們構成相當嚴重的障礙。尤其對於海洋作戰,不僅缺乏準備,而且更心存畏懼,缺乏信心。其結果即為兩次遠征日本的失敗。


蒙古人的曠代武功固應歸功於其軍事組織的優良和將士的用命,但其戰略的卓越也是重大原因,而且後者又是以前者為基礎,換言之,兩者之間有其不可分的關係。在戰略思想領域中,由於缺乏原始資料,所以只能以前賢的研究為依據來作綜合的闡述。


最明顯也最傑出的觀念即為「大迂迴」,成吉斯汗、速不台、忽必烈都善於使用此種戰略,他們的戰績也早已成為戰史中的典型。


我國明代學者顧祖禹(1631-1692)可能是世界上第一位深入研究蒙古戰略思想的人。他根據蒙古軍征服中國的用兵經過,再以其獨到的地理學眼光來加以分析,確認蒙古人有其獨特的戰略的觀念,所以在其所《讀史方輿紀要》中曾經一再加以分析和讚賞,現在就擇要略述如下:


吾觀從古用兵,出沒恍忽,不可端倪者,無如蒙古忽必烈之滅大理也。自臨洮經行山谷二千里,自金沙江濟,降摩狄,入大理;……行軍於無人之地,更不事假道蜀中也。[註:顧祖禹讀史方輿紀要卷一一三,雲南序。]


他又指出:


吾嘗於南宋奔亡之餘,而反覆三嘆焉!蒙古之用兵也,縱橫馳突,大異前代。臨安未陷,兩粵已為之破殘。[註:同前注。卷九十五,福建序。]


於是他又說:


蒙古兀良合台從雲南入交趾,可謂艱遠之至矣。一旦從交趾而北破橫山,陷賓州入靜江(今桂林),迷踰嶺而破辰沅,戰於潭州(長沙)城下,與夫淮北之師聲援相接也。繼又趨湖北,波江而去。當是時,宋人戰戍之兵不下數十萬,而敵之出沒常若無人之境,然則善用兵者,交趾且可以歷湖湘,涉江淮也。[註:同前注。卷一〇六,廣西序。]


最後,顧祖禹遂作總結論曰:「吾嘗考蒙古之用兵,奇變恍忽,其所出之道皆師心獨往,所向無前,故其武略比往古為高。」[註:同前注。總序二。]基於以上的引述,可以看出顧祖禹對蒙古的戰略思想真是佩服備至。


西方研究蒙古戰略思想的學者也頗不乏人,他們的研究大致都是以西征為對象,所以可與國人的研究互相參證而收相得益彰之效。二十世紀前期的西方戰略大師李德哈特在其所著「戰略論」中曾極端推崇蒙古人的戰略。他說:


在中世紀時,最佳的戰略範例不是來自西方而是來自柬方:在規模上和素質上,在奇襲上和機動上,在戰略性和戰術性的「間接路線」(indirect approach)上,蒙古人的用兵在歷史上都可以說無出其右者。[註:B.H.Liddell-Hart, Strategy——The Indirect Approach(Faber, 1967),p.81]


他指出成吉斯汗曾利用大同府為餌以來誘捕敵軍,那也正是後來拿破崙利用曼陶(Mamtua)要塞時所採取的同一手法。李德哈特又曾簡述成吉斯汗征服花剌子模的戰役,以及速不台入侵匈牙利的戰役來作為「間接路線」的例證。最後,他還說其早年所著《不知名的名將》(Creat Captain Unveiled)一書中,對於蒙古人的戰略和戰術曾有較充分的討論。而英國在一九二七年首次試驗機械化部隊時,這本書曾被選定為教材。[註:鈕先鍾:戰略思想與歷史教訓,p.82。]


李德哈特的推崇蒙古戰略思想與顧祖禹可以說是無獨有偶。李德哈特認為蒙古人的思想和他所提倡的「間接路線」若合符節。但事實上,與其說蒙古人的戰略所走的是間接路線,則毋寧說蒙古人是對孫子兵法的精義有深入的了解。雖然並無任何證據足以證明蒙古將領曾經研讀孫子兵法。但其行動之能與孫子的觀念暗合,則又是無可置疑。


孫子說:「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趨下,兵之形避實而擊虛。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敵而制勝。故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能因敵變化而取勝者謂之神。」但如何能因敵而制勝,主要關鍵又在於「先知」,欲求先知則必須用間,蒙古人之重視情報與偵搜,也就是這個道理。孫子主張「以迂為直,以患為利」此即為李德哈特所謂「間接路線」。孫子認為:「兵之情主速,乘人之不及,由不虞之道,攻其所不戒」,而在打擊敵人時,又必須勢險節短,這樣才能像激水之漂石,騖鳥之毀折。蒙古軍的作戰幾乎是與孫子的理論若合符節,怪不得顧祖禹要說:「其武略比往古為高。」


蒙古人在用兵時又同時使用恐怖手段,這也是其戰略思想中的一個特點。兵之所至,焚城屠邑,其殘暴之名傳播遠近,產生極大的心理震撼作用,使對方望之生畏,不敢迎戰。西方史家認為:


這完全是一種故意的行動,其目的就是要使敵人在驚恐之餘,心理喪失平衡,行動為之癱瘓。人人自危,各自逃命,因而喪失有組織的抵抗能力。尤其是對於蒙古兵力的數量能產生放大的印象。入侵歐洲的蒙古軍總數不超過十五萬人,但從敵人眼裡看來,幾乎是雄兵百萬。[註:同前注,p.255-256。]


雖然從人道的立場上來看,此種野蠻行為是應該譴責,但其利用心理戰略以配合軍事戰略,藉以來達到以寡擊眾的目的,則又還是一種創新的觀念。


蒙古人在軍事戰略層面上,尤其是以用兵而言,的確是有其優異的成就,但在大戰略層面上卻幾乎可以說是不及格。嚴格說來,蒙古人是只有武功而無文治。他們雖能迅速地征服廣大地區,但卻缺乏有效的統治能力。其所建立的四大汗國不久都自動衰亡,只有在中國大陸上所建立的元朝,尚能維持較久的時間,但那也還是應歸功於漢人之合作。


在所有入侵中國的異族中,蒙古人要算是漢化程度較低的民族。元代諸帝多不習漢文,甚至所用官吏,有一省之大而無人通文墨者。[註:劉振志:「從襄樊之戰看南宋國家戰略」,p.451。]雖然在元世祖滅宋之後,許衡曾告訴他說:「考之前代,北方之有中國者,必行漢法乃可長」,[註:元史卷一五八許衡傳。]但此種忠告並未受到真正的尊重。元室雖然大致採取宋代的制度,但只是表面而已,對於中華民族的立國精神並無了解,而對於中國人,尤其是知識份子,更予以不平等的待遇。因此其政治形態與中國歷代傳統判然絕異。欲求長治久安,安可得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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