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學故事之恕:為了國士的尊嚴,愛姬受點委屈,也能忍受
春秋時期,楚國的令尹子越椒,趁著楚莊王親自統兵征伐陸渾之戎(古族名,戎的一支)的時候,在國內發動了叛亂,想要奪取王位。楚莊王得到消息後,急忙率軍前去平定叛亂。
兩軍經過幾番激烈的戰鬥,令尹子越椒被楚莊王手下一名叫養由基的小校,一箭射死,其軍大敗,叛亂被徹底平息。楚莊王全勝,班師返回郢都。
為了慶賀勝利,犒賞群臣,楚莊王在漸台上大擺酒宴,並且帶來了所有的妃嬪,以祝酒興,表示君臣同樂。
朝中的文武官員全都到齊了,楚莊王站起身來,滿面笑容地對大家說:「為了治理好國家,我已經有六年的時間,沒有在這豪華的漸台上,舉行盛宴,觀看歌舞。今天判臣已被消滅,四境也已安定。我願意和諸位一同歡樂一天,為各位有功的將士慶功,為國家得到安寧賀喜。今天的宴會,就叫太平宴吧。眾位一定要盡興,一醉方休。
群臣聽完了祝酒詞,又拜過楚莊王,才依次就座。
侍從們穿梭似的,端上了一道道美味佳肴,鼓樂手奏起了優雅動聽的樂曲,舞女們揮動長袖,翩翩起舞。
酒宴一直喝到日落西山,君臣都到意猶未盡。楚莊王對侍從說:「掌上燈來!」
燭影搖曳,酒菜飄香,更增添了大家的酒興,不少人已經醉醺醺的了。
楚莊王為了群臣喝的盡興,又命人添酒上菜。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和喜悅之情,他特意讓自己最寵愛的妃子許姬,端著酒杯,依次給官員們敬酒。她來了哪個座位前,那個官員就站起來就一飲而盡。
許姬長得十分美艷,陣陣脂粉香更使群臣心醉情迷了。正當許姬漸台上敬酒時,忽然一陣狂風吹來,帷簾飛動,火燭全都被吹滅了,大廳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楚莊王急忙名人去取火種,趕緊把燈點燃。
正在這時,參加宴會的一個官員,原先看見許姬長得貌美,就想接近她。這回乘著黑暗,就前去拉扯許姬的衣袖,行為很輕佻。許姬一邊用左手緊拽衣袖,一邊想趕快掙脫出來,但一時還無法脫身。
她急中生智,用右手一把抓住那人的帽纓,用力一拽,扯斷了帽纓。那人大吃一驚,連忙放開了許姬的衣袖。
許姬慢慢地摸索到楚莊王的眼前,附在楚莊王的耳邊,低聲說道:「臣妾方才奉大王之命,前去給百官敬酒。怎料有一個人十分無理,趁著燈火熄滅之時,強拉我的衣袖。我已經扯斷他的帽纓,大王趕快讓人點上燈,查一查是什麼人這麼大膽!」
這時,侍者已經拿著火種來到漸台之下。楚莊王連忙向台下高聲喊:「火種先不要拿上台來,也不要點燈!」
然後面對台上的百官說:「今天我舉辦太平宴,開始就約定與大家盡歡方散。現在請大家撤掉帽纓痛飲,不扯掉帽纓的,不算是盡興。」
等到大家都徹掉了帽纓,楚莊王才准許重新點燃燈燭。這樣一來,就無法知道是誰拽許姬的衣袖了。
散席回宮,許姬對楚莊王才准許重點點燃燈燭。這樣一來,就無法知道是誰拽的許姬的衣袖了。
散席回宮,許姬對楚莊王說:「大王讓我敬酒,有人拽我的衣袖,而您卻不追查。這如何嚴肅上下之禮、端正男女之別呢?」
楚莊王笑著說:「這是你所不知道的事啊!古時候,君臣會飲,禮法規定不超過三杯,而且只允許白天喝。今天我讓群臣盡歡,秉燭夜談,酒後偶有失態,也是人之常情。如果把那個人查出來,給他加罪,雖然表明了你的貞節,卻傷了國士之心,又敗了群臣的興緻,這不是我設宴的本意啊!」
為了國士的尊嚴,愛姬受點委屈,也能忍受,正是恕道使楚庄公這樣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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