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令德：綏遠地區新文化運動的急先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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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冠男

（一組內蒙古草原上的花兒）

【作者簡介】李冠男，男，漢族，內蒙古赤峰克什克騰人，內蒙古烏蘭察布市作家協會會員，《烏蘭察布日報》特約記者。學生時代開始發表文學作品，不惑時期投身於專業文學創作。代表作品有紀實文集《脈動長河》，文學劇本《烽火重生》，報告文學《我和草原有個約定》，短篇小說《宴殤》等等。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白話神通，紅樓夢、水滸真不可思議；古文討厭，歐陽修、韓愈算什麼東西。」

這是舊時歸綏師範學校學生楊令德寫在仿紙上的二句話。就是因為這兩句話，惹怒了歸綏師範學校校長，楊令德慘遭學校開除。繼而楊令德不得不再回歸綏中學續讀。

福不雙至，禍不單行，楊令德天生就是一個不省事的主兒，回到歸綏中學後不久，楊令德因參加「五四」學潮，又被逐出校門。

兩次被開除，楊令德痴心不改，仍然對新文化運動崇拜得要命。幾經輾轉，楊令德在張家口加入孫中山領導的中國國民黨，被《西北民報》聘為編輯和記者，成為當時綏遠地區最早的職業新聞工作者，名聲大噪。

1905年出生的楊令德，原名楊正堂，綏遠托克托縣人，綏遠地區新文化運動的急先鋒。先後主筆《綏遠通俗日報》《陸海空軍日報》等，並就聘《大公報》駐綏遠記者。創辦《火坑》《十字街頭》《塞風》《燕然》等報紙副刊及雜誌，以一個新聞工作者的擔當精神，領引和培養了大批進步青年，為綏遠後來文化的發展，注入了新的活力。楊令德親自采寫並發表在報紙雜誌上的文章，日後也成了綏遠地區不可多得的重要史料。

閻錫山的晉綏軍把控綏遠後，商震被委任為綏遠都統。商震這個人對宣傳很有一手，上任伊始，就派手下得力幹將惠慕俠創辦《綏遠日報》。商震的賞識楊令德辦報的能力和才幹，寫信邀請楊令德加盟《綏遠日報》。就這樣，楊令德又做了《綏遠日報》的編輯。蔣介石發動「四一二」反革命政變時，有親共傾向的楊令德被清除國民黨。

是金子總會發光。《綏遠日報》改組為《綏遠黨報》後，國民黨要員祁至厚恢復了楊令德國民黨黨籍，並委任他為《綏遠黨報》總編輯。

總編輯的思想決定著報紙的定位。楊令德把單行本的《火坑》作為《綏遠日報》的副刊。在楊令德和馬映光的力主下，《火坑》副刊樹起一面旗幟，不斷登載新文藝作品和白話詩歌，除舊革新。但是好景不長，由於《火坑》鋒芒直逼反動當局，楊令德被解職。為了糊口，楊令德轉戰《通俗日報》，又經過《通俗日報》轉聘為《陸海空軍日報》編輯。1931年5月，受《大公報》社長張季鸞的抬愛，26歲的楊令德搖身一變，成為香港《大公報》駐綏遠記者。

時值綏遠抗戰之際，楊令德採訪了傅作義、鄧寶珊、王靖國等軍政要人，報道綏遠抗戰形勢。期間，有一件事不得不說。抗戰初期，重慶國民黨政府對強兵壓境的綏遠地區不抱有任何希望，認為日本圖謀綏遠必能得手。為了保護民族根脈，國府上下一致要求將成吉思汗陵墓遷出綏遠地區，以躲避戰火侵襲。

依此，成吉思汗陵墓從綏遠的伊金霍洛旗，搬到了甘肅興隆山。這件事徹頭徹尾就是一場鬧劇，楊令德奔走於綏遠和甘肅兩地，獲取了一手材料，重慶大轟炸時，以新聞的方式投放在中外報紙之上，公布與眾，致使國民黨政府不得不為其愚蠢的行為來埋單，從中可見，楊令德在新聞報導中的份量，這事一時被新聞出版界傳為佳話。

楊令德仰慕延安，1938年，他託人把自已的外甥袁塵影送到了延安陝北公學，一來讓其增長才幹，二來讓其尋找一條光明之路。但袁塵影結業時，被延安政治保衛局列為「漢奸嫌疑」拘押。楊令德聞訊，立即給毛澤東寫信，說明情況，以求釋放。沒過多久，便得到了毛澤東的親筆回復，並且直言事己辦妥無虞。複信原件在楊令德身邊珍藏近40年，直到1976年末，楊令德才將毛主席的珍貴手跡交由中央有關部門保存。

1949年，楊令德參加了綏遠起義，與國民黨徹底絕裂。新中國成立後，歷任綏遠省人民政府委員，綏遠省政府副秘書長，內蒙古政協副主席，內蒙古民革主委，全國政協委員。 1985年10月21日在呼和浩特病逝。

（楊令德：綏遠地區新文化運動的急先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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