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的小河楊田玲

最新 05-26

故鄉的小河是我兒時的樂園，是我剛記事時印象最深刻的地方。在我兒時的記憶中，小河很寬，河水很大，清澈見底，能看清河底的石頭、小魚和蝌蚪。小河上不見頭，下不見尾，只是經過我們村而已，但是我和我的小夥伴很喜歡她，我們全村人都感激她，不僅是我們玩樂的地方，在旱季缺水時，她是我們一村人吃水的保障。

記憶中，河裡最淺處放著五六個半米見方的大石頭，方便村民們到對岸的地里去。小時候，河裡是非常熱鬧的，尤其，天氣漸漸暖和起來時，女人們都習慣到河裡去洗衣服；（那時候，村裡沒有自來水，家家都是挑水吃）男人們上地回來，也會在河裡洗把臉，洗洗鋤頭；對於我和我的小夥伴們，小河就是天堂。我們在河裡撿一種紅石塊，然後，就著河水磨啊磨，磨成各種形狀，愛不釋手，像寶貝一樣珍藏著；也會在河裡抓小魚和螃蟹，玩膩了，就拿回去餵豬，看著豬狼吞虎咽的樣子，真怕它撐破了肚皮。那時太小，雖知道是美食，自己不會做，也不敢向媽媽開口，只能便宜我家的牲畜了。

河裡有一個又一個的天然石窩，我們就各自找一個躺進去，享受著河水和陽光的沐浴，傾聽著小鳥清脆的歌喉和河水嘩嘩演奏的交響曲。有一個小窩正好躺下我，河裡洗衣服的大娘常說那是老天專門給我量身定做的，無論媽媽怎麼叫，我都不出來，直到日落西山，才戀戀不捨的離去。再大一點，知道害羞了，不會再在大廳廣眾之下去河裡泡澡，而是和小夥伴約好，中午沒人時（大人們都在午休），我們偷偷的溜出來，盡情的享受小河的自由與奔放。大多數時候，我們端了臉盆，拿上三兩件衣服，到河裡洗了衣服再泡澡，還要事先把涼鞋洗了放在石頭上晾著，等到回家的路上，不至於粘上泥土。玩夠了，回去趕上父母已醒，正為找不到我們而怒髮衝冠，免不了被劈頭蓋臉痛罵一頓。但我們死性不改，只要不下雨，第二天照舊。

河岸的莊稼地邊有種濃密的灌木植被，會結出一種果實，兩頭尖尖，中間圓鼓，像梭子，色澤青翠，哥哥說是梭瓜，入口淡淡的清香，我常吃，離開故鄉後，再也沒見過，

小河承載了我多少童年的記憶！那時河水很大，白嘩嘩的河水奔騰著流向遠方，每逢漲河時，河水即將漫過堤壩。村民在河邊種的小菜園，就被全部淹沒，河裡的大石塊顯然已不能供人們過河，村民們又修了橋，但是橋也被漲河時沖毀了......

離開故鄉已多年，回去的次數越來越少，又後來，修了更高的橋，可是，小河卻越來越小，直至乾涸。

每次回到故鄉，總喜歡在村裡轉轉，尋找兒時的記憶。又後來回去時，迫不及待來到河邊，面對滿河道的荒草和垃圾，我無以言表，唯有嘆息。小河往日的風采已隨歲月的流逝而永遠定格在了村民的記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