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根斯坦：後期家族相似性-EP86

文史 0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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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睡意哲學課BEDTIME PHILOSOPHY

香港01哲學授權發布

維根斯坦：後期家族相似性- EP86

遵守規則

雖然後期維根斯坦強調語言的意義在於其用法，語言遊戲的種類多姿多彩，甚至後期維根斯坦可能並未把整個前期的理論視作完全錯誤。他只是把前期的邏輯句子的運用視作在眾多語言遊戲當中的其中一種語言遊戲，指邏輯句子的運用完全和人們生活中其他的語言遊戲擁有同等的地位。儘管語言的意義在於其用法，但後期維根斯坦指出，但這並不表示人們可以任意使用語言。他指出人們對語言的使用除了要受整個對話環境、情況、談話對象、社交禮儀和上文下理的制約外，人們使用語言還要遵守基本的語法規則，就像人們玩遊戲一樣，如果你參與足球遊戲，但不接受有球證，同時你又堅持對方只能派出五人，而你的隊伍能夠派出十一人，遊戲肯定不能開始，因為沒有人理解你在做甚麼。

雖然後期維根斯坦強調人們在使用語言時，需要遵守一定的規則，例如語法規則等，但這並不代表人們沒有任何自由可言，人們還是擁有一定限度的自由，例如在網球比賽中，遊戲規定了球一定要打得高於球網，但至於球能夠打得多高，則沒有規定，你大可以把球打得比世貿大廈高，只要你能打得高過球網，並且過網就可以。人們遵守規則，表示人們要服從一定的普遍性，或者說遵守規則使得人們的語句表達具有普遍性，普遍性表示了語句在公眾之間具有可傳達性。

人們可能會問︰為甚麼要遵守規則呢﹖從以上可知，人們為了要溝通，因此不能不遵守規則，甚至可以說，我們遵守規則不是因為規則是真或是假的，而只是因為它有用而已。如果沒有它，人們根本不能進行溝通，人們就沒法生存下去，因為生存需要人與人之間溝通和合作。因此，後期維根斯坦在《哲學研究》書中有言︰我們盲目地遵守規則。

家族相似性

既然後期維根斯坦強調語言由不同的活動或遊戲組成，語言就像一個由多個部分組成的有機體一樣，但不同的語言遊戲都共享一個名字——語言，人們會問到底語言有沒有本質呢？問題可以這樣來理解，各個不同的語言遊戲之間，它們到底有沒有共享的本質？例如，如果說人的本質是理性動物時，雖然人類由不同的人所組成，例如不同國家的人，但他們之間都有一個共同的本質，就是理性，所以我們可以說，人的本質就是理性的動物。但對於語言來說，後期維根斯坦認為似乎不存在一個各個語言遊戲都享有的共同本質，雖然它們都分享著一個共同的名稱。後期維根斯坦認為，在很多集合(set)之中，組成集合的各個項目之間都沒有分享共同的本質。例如遊戲這個集合，人們或會說遊戲一定要有球，足球、籃球和網球的確需要一個球才能進行，但游泳、遠足和猜謎呢﹖又有人可能說遊戲一定要多人參與，但玩拼圖呢？維根斯坦提出了一個特別的概念，名為「家族相似性」(family resemblances)，意思是在一個家族之內擁有眾多在特徵上彼此相似、但又不盡相同的家族特徵。雖然家族成員全都屬於同一個家族，每個人之間都分有一些相貌和外型上的相似性，例如兒子可能和伯父一樣，擁有大大的眼睛，但父親又沒有大大的眼睛，只有高高的鼻樑，而妹妹則擁有高高的鼻樑但沒有大大的眼睛，就這樣，每個成員之間都有互相重疊但又不盡相同的重迭性相似的特徵，或者說沒有一個共同的特徵為所有家族成員都擁有，亦即這個家族沒有一個共同的本質。

語言的情況就和這個情況一樣，語言活動擁有豐富性、多樣性、差異性和複雜性，決沒有一個所有語言活動都共同享有的本質。不難看出，後期維根斯坦一反早期的本質主義。後期維根斯坦認為語言的用法十分豐富和複雜，決沒有單一的本質和用法。

治療型哲學

但後期維根斯坦有一點跟前期是一致的，就是堅持哲學是一種消解形而上學問題的活動，人們以往為了形而上學的問題耗盡自己的心力和時間，被形而上學問題所蠱惑。後期維根斯坦認為哲學應該向人們指出，人們不需要花太多心思去思考語言的本質和形諸於語言的形而上學命題，只需要去「看」，他強調「不要想，但要看」。其實並沒有甚麼需要玄思的，只需去直接面對語言的使用，直接到人們的生活交往之中去看語言的使用，就可以明白語言和概念的意義。

如果人們思考甚麼是時間？甚麼是空間？後期維根斯坦會建議人們想一想自己在年幼時，是如何學懂這個詞的？你又會如何教懂其他人學這個詞？你肯定需要舉很多例子去示範這個詞如何在不同情況中被運用，維根斯坦正正建議人們從不同的情況中考察詞的運用，就會明白它的意義。又或者想一想自己在日常生活中如何有效地利用這個詞和別人溝通，如此反思，你就會明白甚麼是時間和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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