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了老聃和孔丘的哲學無趣

上午簽發了好幾個文件，但是中午的時候就已經記不住了。不是不認真，是真的記不住了。上午看到辦公桌上放著一個材料，拿在手裡才知道是關於這段時間扶貧訪談所要遵循的模本。意思很簡單，就是為了讓我把這厚厚的一摞文字都記住，人家詢問的時候就可以倒背如流了。可說心裡話，我這人這麼多年了，就是記憶力不行。不要說這樣無聊乏味的東西，就是海參魚翅的營養價值我都不知道看過多少遍了，可到今天大腦里還是一片空白，給人留下的還是迷迷糊糊。中午有朋友問我是不是可以不回家吃飯。我回答當然可以了。因為這段時間家裡總是停水，真的回去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水。於是朋友說那就去吃點葫蘆頭什麼的。說心裡話，我是很喜歡吃葫蘆頭泡饃的。這倒不是因為有藥王孫思邈的傳說，而是這種小吃給我的感覺就是一種悲壯。

可家鄉的葫蘆頭泡饃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了。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口味有些太重了。辣椒放的不說吃，就是看一眼也會心裡發憷的。還有花椒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放那麼多。去年吃過一回，不小心花椒的味道一下子刺激了氣管，瞬間我都有些不能呼吸了。當時我都覺得自己大概要不行了。眼睛也開始冒金星了。對虧邊上的朋友靈機一動，給我拿了根筷子，我照著嗓子眼戳了一下，痙攣總算解除了。要不然後邊會怎麼樣，誰又能預料呢。所以從那以後我就不在縣上吃葫蘆頭泡饃了。可今天朋友說可以給他們做專門的交代，少放點辣椒和花椒。我想這也是一種辦法。就像我的家鄉一樣，說是四聖文明，可四聖的文化痕迹在建設了一遍又一遍的縣城裡卻少有發現。有人開玩笑對我說，是我的感覺不靈敏，這麼神奇的土地，建設什麼又有什麼意義呢。既然四聖能夠流傳，大概也不是因為建設的好與不好就會受到影響的。我想道理也對。

現在我也不能因為家鄉的葫蘆頭泡饃辣椒太多就不吃了。所以和朋友去了我最喜歡的地方。照著朋友說的，我就告訴人家少放辣椒和花椒。可是端出來的葫蘆頭泡饃我吃了一口卻沒有食慾了。我想著是味道可以淡一點的。可我沒有想到味道會淡的和我們現在的很多事情一樣，沒有了任何道理。吃飯的當口，我想到了有位朋友的父親去世了，我們過去走得很近，後來只是他回農村做事業了，我們就聯繫的少了一些。昨天早晨他給我打電話說父親去世了。我讓他節哀順變。因為明天我還有公務難以脫身，所以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去給朋友的父親燒一炷香，送送他老人家。不管怎麼說，來這世界一遭，走了也是對對世界的一種謝幕，我們總的去緬懷。

趕下午上班的時候我來到了辦公室。本來想安排明天的一些事情，不料來了我曾經上班單位的人，他也退休多年了。其實我們交集的時間很早。當年上省委黨校的時候就在一起。他年長我幾歲的。我看他進來多少還是有些驚訝的。因為我就在原先的單位上班五年多，他也是很少來我的辦公室的。現在我已經換了好幾個辦公室了，沒想到他會來的。我正要說稀客，他卻說今天來是想和我探討一下單位寫志書的事情。其實先前我聽到過的，知道他被單位請回來給單位編寫志書。當時我在的時候，上級也就一再的要求，可當時我想，一個縣修志是可以的，可一個單位修志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呢。儘管我知道歷史就應該這樣，可是我又覺得歷史留下的東西本該是後人評說的，可現在自己給自己修志，是不是多少有些功利的味道呢。所以我一直就拖著，直到離開這個單位。

現在看來是講政治的年代了，不修志是不行了。所以這位已經退休多時的同僚就又被單位請回來了。前不久他還聯繫過我的。當時因為我一直上班不正常，所以我們也就一直都沒有見上面。今天說來也是巧合。因為平日里我下午是很少到辦公室去的。因為去了沒有多少事，去了心裡反倒會覺得有某種空蕩蕩的感覺。因為明天上午上級要來領導，我需要陪同，所以我的安排。這才來了辦公室。結果湊巧就需要老單位的同僚。他一邊給我從手提的塑料袋裡往出取著列印的冊子，一邊多少有些埋怨的說，我就像是國務院的總理，怎麼會這麼難找呢。我笑著說，不是我難找，而是他是總理出行的派頭，想什麼時候找就什麼時候找，自就是他說今天來就是想讓我看看已經定稿的志書的體例提綱。看看我還有什麼意見和建議沒有。說心裡話，我本不想說什麼的。因為我覺得這樣的志書對於歷史來說幾乎沒有什麼意義。再說了，很多事情自己都已經經歷了，該留住的已經留在了生命里該忘記的，想留也是留不住的。不過既然昔日的同僚拿來了小冊子，我要是不看一眼多少會顯得有些不大禮貌的。於是我接過材料順便就看起來。本來說的是教育事業的發展，可我第一眼區看到了倉頡造字的篇章。當時我心裡就想，這教育的歷史怎麼一下子就被追溯到了史前期。當然了，任何歷史的過程都是不應該有斷層的。既然我的家鄉出了倉頡，倉頡有創造了文字，現在有人都說我每年的家鄉是字都呢。所以我想同僚把家鄉的歷史延伸到字祖的那個年代，從邏輯關係上講也不是不可以的。

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既然是單項的志書，又不是去瞭望歷史，這樣的過程和這樣的存在對於志書這樣的題材到底是不是一種必要呢。我繼續往下看。說完倉頡接下來就說孔子了。看起來同僚似乎也有些無奈。我想他不應該不懂得，從字祖到孔子不僅僅只是隔著幾千年這麼簡單了。這裡有一個思維認知的生命過程。就像我們要從類人猿變成真正的人類，恐怕不是簡單的演變就可以達到的。文字是教育的工具，可文字卻對不是教育的存在。就像我一直有個觀點，文字可以傳播文化，但是文字不是文化。儘管今天我們賦予了文字很多文化的內涵，可這畢竟只是一種精神層面的精神認知罷了。看著同僚拿來的提綱，我沒有看完就半開玩笑的說，怎麼我們修志一傢伙還要從黃帝時代開始呀。同僚苦笑著搖搖頭說，沒有辦法，上邊是這樣要求的。說既然家鄉有字祖倉頡，就不能不說這個。我問這是什麼道理？同僚說上級沒說。

突然我想到上午另一位同僚給我說的一件事，這幾天人家檢查扶貧，反饋了一條問題，說是發現貧困戶家裡的衛生不行。當時我聽了，正在抽煙，煙霧大概剛到過喉的當口，聽到這令人啼笑皆非的意見，一下子嗓子眼的肌肉沒有變化過來，煙霧瞬間湧進了氣管里。雖說我也是幾十年的老煙民了，可遇到這樣的情況心裡還真的是有些準備不足，一下子咳嗽了足足有好幾分鐘。看來如今的貧困戶真的是遇上好時光了，自己的家都打掃不幹凈，都成了扶貧人的失誤了。這是不是和我們現在修志一樣，說了倉頡就該到孔子了呢。我突然發笑其實是想到了早晨的這個故事，可同僚不知道，還以為我是在笑話他的修志的體例呢，就有些不高興起來，說有一可以提，怎麼能譏諷呢。我一邊揮手表示歉意，說不是的，我是想到了早晨聽到的一個故事。

我對同僚說，其實人類大概從成為人類的那一天起，就應該有了教育的元素，因為這和生命的傳承是一樣的。既然我們都可以追溯到荒蕪時代，都可以追溯到黃帝時代，我們難道就不想想從文字的產生到文字的運用只其中還有沒有教育的元素存在呢。不假，孔子是大教育家，孔子的思想到今天我們還在用。我記得自己曾經思考過，為什麼當年孔子去周遊列國之前還去請教老子，可後來為什麼儒家的思想從一個朝代走向另一個朝代，雖說也有波折，可是總體上說還是挺輝煌的。可是老聃的道教就不一樣了。崇尚自然的道教，把無為和有為演繹的如此的淋漓盡致，最後卻讓自己的信徒都走進了深山老林之中。如今的道家的最高境界竟然成了道法自然。看來這世界什麼什麼時候都是離不開生命的意志的。而生命的意志被社會這種形式展現出來就成了一種叫精神的東西，這種東西似乎就是現在我們所看到的孔子的思想。

這兩天我心裡一直就毛毛的。覺得要去見那些哲學大家，都不知道自己能說點什麼。沒想到今天竟然意外的遇到同僚，給我提供了一種哲學斷層的思維構架。讓我瞬間明白了一個困擾我多時的哲學命題。那就是事物的發展到底是不是全程都需要思維的保駕護航呢。是不是我們不知道文字是怎麼變成教育的時候，教育就不存在呢。

我給同僚講了一個我去函谷關參觀旅行的故事。當時我只知道函谷關和老子有關係，相傳他在函谷關閉關修鍊過。可我去了才知道，當年孔子要去周遊列國，臨走的時候專門去函谷關拜見了老聃。據說他們兩位相談整整一夜。可談的是什麼，沒有人知道。我想也不會有人知道的。但是孔子最後的作為和老聃最後的歸宿似乎告訴我，這二位中國最偉大的哲人當時一定是談的不歡而散的。我想，既然修志可以修到黃帝時代，既然可以說到孔子，那麼就不應該忘記老聃，忘記荀子，還有墨子。甚至還有諸子百家。我對同僚說，還是簡單一些吧，修志其實就是一種真實的記憶。就像我們看司馬遷的《史記》一樣，別把那些虛無的東西當成歷史。這樣我們心情是好了，可歷史的味道卻沒有了。

同僚似乎也無奈。一再告訴我說，沒有辦法，這是上級的要求。我說既然是上級的要求，那就照貓畫虎吧。世界就是這樣，就像誰都知道老虎是獸中之王，可是在自然的分類中卻屬於貓科動物。就像狼，他卻屬於犬科類。所以說，照著狗畫一條狼似乎也是可以行得通的。過幾天我就得面對物質存在的思維挑戰了。我突然卻覺得量子力學也真是的。按照它的邏輯關係，物質有一天就不存在了，可我們生活的宇宙是什麼？是精神？是虛無？我們今天所從事的扶貧難道都是精神領域中的奇思妙想……

就在這剛才，朋友問我去玩準備的觀點充分了沒有。我笑著說，既然是去玩，充分了能怎麼？不充分了又能怎樣？聽說山西有個老槐樹村，那裡是姓李人的祖先聖地。可我想，這世界也和魯迅說的一樣，本來是沒有姓的，可姓的人多了，也就有了姓。莫非這就是文化的源泉？莫非這就是教育最根本的內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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