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鑒賞: 父親節獻給父親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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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是位特教工作者，因為太愛笑，總讓人不忍觸碰她的身世。在八歲那年和父母回外婆家鄉祭祖，返程途中，入夜睏倦的司機把車徑直鑽入了路邊停靠的大貨車下……醒後的燕子躺在了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後來聽救援的交警說事故現場的畫面讓在場的所有人落淚：燕子的頭深深藏在副駕座父親的小腹下，因為強大的衝擊力，下顎被撕裂，從裡面縫合了二十多針，是父親在危急關頭起身保護了她。而父親當時就不在了，母親和司機昏迷不醒，幾天後母親也走了。每聽到韓紅的那首《天亮了》，燕子會說：有父母的就好好珍惜，沒有的就不說了。

麗青是一家理療中心的店長，打小家境貧寒，母親癱瘓在床，和父親撿過垃圾、賣過酒瓶。記得臨近年根兒，他們娘仨眼巴巴地等著走了好幾天的父親回來，後來才知道父親去城裡工地搬磚掙小時工，為的是給她和哥哥置辦新衣服。那件紅色的燈芯絨棉衣直到現在仍保存著。高考失利的她放棄復讀，每天窩在家裡，父親鼓勵她走出去。出外打工，父親提醒她要眼裡有活兒，手腳要勤快，多學手藝。麗青說，她永遠記得父親的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朋友的父親是位德高望重的學者，去年一年沒見著他，後來得知伯父生病過世了。再次出現就是他發在朋友圈裡伯父生前的作品，或是他人悼念伯父的文章。他從未言語提及，也不見他文字表達，但深沉的父子之情隱隱傳遞。

前幾日去百盛買麵包，看到一位穿著中式汗衫的大叔走在前面，後面領著一位年邁的老人，像哄小孩似的。老人樂呵地邊走邊打招呼，感覺和每個導購都相熟的樣子。我好奇地相問，他們是幹嘛呢？導購說那是父子倆，春夏秋冬，雷打不動，每天晚上七點多準時到商場轉悠，老人年近八十，患有老年痴呆，常常出去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三年前大叔退休了，從那天起他就每天帶父親出來，大叔笑著和眾人說父親是個老頑童。

在我的作品中也很少提及父親。於我來說，童年的記憶就是坐在父親二八洋車的前樑上，往返於奶奶家和父母教書的地方。一路上會穿過樹林、莊稼地、河灘，父親一路上給我講故事，還不停從口袋裡給我掏小吃。父親給我梳頭扎辮子，出差買衣服。有生以來，每遇挫折我習慣與父親傾訴。父親會告訴我，忠從內心，無畏前行。

如今，父親老了，是該由我照顧他的時候了，但我和父親仍會亦師亦友。（崔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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