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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丨哲學丨隨筆丨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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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小姐

與森林

孑

脈

希望與

絕望

絕望吧，然後，從絕望中，開出一朵花

來。——孑脈

百里鐵馬，千里金戈，狼煙扶搖。

鐵蹄飛處草枯石破，碎甲成泥葬銀骨，一步一孤墳。

我還沒有將我的長矛刺向一匹戰馬，也沒有將我的鐵盾砸向一個敵人的頭顱。

我想著朝廷許諾的三進三出的大宅子，想著百畝良田，想著承歡膝下。

我看見了新娘對鏡貼花黃，我看見了小兒搖柳鬧學堂。

我在書房點頁研香，在花園裡沃土剪風。

想著即便我鎩羽而歸，我還能為了我的宅子和良田，披甲重來。

……

但是……

我快要睡著了。

身上數不清的傷口，正在一寸寸地炸裂。

我浸泡在自己和別人的鮮血里，混雜著腐屍爛肉的味道，它們重重將我圍困。

高濃度的空氣里，是我的宅子啊，和良田。

寧願，沒有希望。

以至於現在，這麼絕望。

微博@踽籽 參與話題 #寧願沒有希望#

在深井中待了很多年，一直想要出去。

突然有一天一根繩子垂下來告訴我抓緊它這就把我拉出去。

我的心怦怦直跳趕緊抓住了繩子，當我的腳離開地面的那一剎那我似乎可以看到即將來臨的光明世界和陽光暖暖。

可是，可是，可是。

「咚！」

我被重重摔回井底，上面的人放手了！還丟給了我這條繩子，哈哈大笑說我剛好可以用它來自殺，笑聲中他們用一塊大石頭徹底封死了井口。

我還以為我摔得更深離陽光更遠了一點，但我錯了，原來這次……

我是徹底看不到它了。

寧願，沒有過希望。

被丟棄在沙漠，沒有人，沒有花草，沒有水，只有避無可避的烈日灼燒，無垠的黃沙漫漫連天，不知如何走出去。

看不到盡頭的絕望，凝著數不盡的沙粒。被蒸乾的軀體流不出眼淚，乾涸欲裂的眼眶卻要溢出最後最後一點希望。

這裡的天空上曾經凝著雲朵，努力的，像是要將自己擰出水來，以為自己可以，自信又怯懦著，嘗試。它耗盡自己所有的思想與力氣，卻連眼淚都沒擰出一滴。絕望，像是這片沙漠里那個將要被蒸乾的軀體……

突然，烏雲避日，天色昏暗下來。

要下雨了？要下雨了！

顧不上已撕開口子的嘴角，張開嘴，揚起手，跪在黃沙里。

快了，快了，馬上就可以……

活下去。

一陣風過，帶著旋兒。

又是一陣風，帶著沙浪。

剛適應這昏暗的眼睛突然被刺痛，風吹散了烏雲……

身體的每個毛孔霎時被火色的金針穿透。

抵抗不了了，剛剛舒展的身子，對抗不了這周而復始……

寧願，沒有過希望。

森林裡很潮濕，這裡的樹，遮天蔽日。

我走了很久沒有走出去，這裡有數不清的動植物在吃人，我身上已經找不到一塊好肉了，黑色的血液散發著惡臭凝固在我的皮膚上，潮濕陰冷的屍氣刺入我的毛孔，撕裂，一點點地在撕裂。

不知道這是第幾日，只知道這裡只有漫漫無絕的黑夜。

我的眼睛已經不辨形狀，我的舌頭不解酸甜，我的內臟都在收縮，我的毛髮全部脫落。

我快睡著了，快了……

光？有亮光？

我掙扎著，讓所有瀕臨死亡的神經努力振作！

我要爬過去，我要向著白天的方向遠離黑夜的方向……

我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就差一點，一點點了，快呀，快呀，快……

……

……

睡著了……

我喚不起的身體……

永遠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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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小姐與森林

故事｜隨筆

撕破臉皮 小火慢燉

文：孑脈 圖：網路

長篇小說：《長著尾巴的者筱麥》

公眾號作品待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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