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關鍵作品 看展望至今藝術生涯里的機遇與轉變

編者按：「三年自然災害」的最後一年(1962年)，一位在世界藝壇具有重要代表性之一的中國當代藝術家在北京出生，其母親從報紙中給他選擇了一個能帶來希望的名字：展望。

展望藝術生涯至今最大個展：「展望：境象」

看藝術家整個藝術形式和改變，最便捷的方式是在其大型個展中。例如，2017年6月25日，藝術家展望在龍美術館西岸館舉辦的「展望：境象」個展，便是展望藝術生涯至今最大的個展，也是其首次於上海舉辦的大型個展。持續至2017年8月22日的展覽，將呈現展望從藝20多年來，不同時期創作的關鍵作品，以及最新作品。本次展覽由國際知名策展人、目前任職東京森美術館館長的南條史生先生策劃。他談到展覽計劃：「將按照大致的時代線索展出展望從早期至今多種多樣的創作實踐。」

本次策展人，東京森美術館館長南條史生

騙取介紹信去高考

因為祖父和舅舅，展望14歲時開始正式接觸國畫和素描。也因班主任在家訪中看到他的素描作品，「慧眼識珠」的推薦給學校美術組，成為了後來展望考入美校的「導火索」。

藝術家展望

在北京工藝美術學校期間，展望學習各種工藝、繪畫、陶瓷、書法、篆刻，研究中國古代雕塑，讀《羅丹》《米開郎基羅》等傳記。作為一位學霸，展望雕塑、素描、國畫等課程均是高分。他首次接觸雕塑，便成為雕塑課代表，「全班18個人第一次做雕塑的時候，是臨摹一個外國頭像，老師覺得我的悟性特別好，就讓我當課代表」，展望曾回憶。

但畢業後，展望並沒有繼續創作，而是分配到玉器廠磨了兩年玉。磨玉的同時也幫著工廠辦美術班，但一心想著要考大學。當時中專生需要畢業兩年後，經所在單位同意並開具介紹信才能報考大學。

1984年，在內蒙古寫生

1983年，展望與同學郭鳳昌一起，趁廠長出差騙出了介紹信。成功報考之後，展望幾乎同時被中央美院、清華美院和中國美院錄取，但他最終選擇了中央美術學院雕塑系。

這一選擇成為他改變命運的最大轉折點。

學霸：兩次選擇對其藝術的影響

剛進入央美時，展望對自己的創作和身體狀況感到苦惱，他開始讀老莊哲學及中國禪學，還有部分西方哲學。同時期(1985年)創作的變形雕塑《權力》，使展望第一次參加美術館的社會性展覽「北京青年畫展」。作品《晨》，也在美院陳列館舉辦的學業作品展上獲二等獎;

第一次：進入司徒傑工作室

大三期間(1986年)，展望進入司徒傑工作室，其導師司徒傑曾在加拿大獃了五年，所教學的內容除了法國和前蘇聯繫統教學，也有其他體系外的知識。在此學習期間對展望的影響非常大。

展望畢業作品《街道》

展望畢業作品《街道》

26歲的展望，以一組嘗試性雕塑《街道》作為其畢業創作，作品選入《世界雕塑全集——東方部分》及當年的美術雜誌。《街道》里的造型語言，借鑒畢加索、馬里尼、利西埃(法國女雕塑家)以及中國宋代以後陶塑的影響。但展望自認為這件作品「手法過於西化，還未形成自己的語言」。

第二次：專門從事創作

展望在中央美術學院的工作室

畢業後，展望留在中央美術學院雕塑創作研究室，從事專門創作的工作。這次的選擇也影響了展望之後的創作，「因為我的心態和眼界已經跑到社會上去了」。

創作上的突變：著中山裝的男人

尋找自己的藝術出路

合作雕塑《人行道》

90年代初，展望先後與人合作，參與國家亞運會奧林匹克體育中心創作場景雕塑《人行道》，並與隋建國、於凡共同創立「三人聯合工作室」，尋找新藝術的出路。

也與張德峰以翻實物與塑造結合的手法，以求亂真的效果，成為當時首創。這一超寫實的手法，解決了創作寫實作品《街道》時的困惑，讓作品不用任何手法，把藝術語言回歸到「零」，使觀眾注意到作品的思想觀念而不僅是技巧。

因為這一想法，展望開始意識到作品中的觀念，並開始尋找相對固定的，屬於自己的創作方法來表達觀念。

展望《坐著的女孩》

1992年創作的超級寫實主義雕塑《坐著的女孩》，被現今認為是美術史的經典，而其後創作的「中山裝」系列則被認為是中國當代新雕塑的開端。

「中山裝」系列：中國當代新雕塑的開始

製作「中山裝」軀殼的工作

展望認為超寫實雕塑的語言表達西方化，缺少東方創造，並期望擺脫學院派的模式，來挖掘自我和社會間的關係。而選中「中山裝」作為媒介，有一定影射意義在裡面，用中山裝來象徵中國人，和包括自己在類的一些性格特徵。展望接受採訪時回憶，這次的嘗試「當時來看效果挺怪，也挺深刻」，但「挑戰了雕塑和裝置、主體與客體的界限」，藝術評論家巫鴻行形容。

1993年，展望創作了一件雕塑《著中山裝的男人》，這便是其「誘惑」中山裝系列的源頭。隨後展望放開了藝術、裝置、雕塑等概念，將自己的思路徹底打開。

「空靈.空-誘惑系列」展覽

在首次個展《空靈空-誘惑系列》中，展望呈現了以中山裝為元素的這批「誘惑」系列作品。作品是一組沒有實體的人體，把人體抽空做成18具空殼衣服雕塑，與腳手架和黃土一起，配合與中山裝服飾氣質大相徑庭的超常規動作。探討了個人慾望與社會規範、雕塑與裝置的關係問題。

葬——中山裝，中山裝軀殼雕塑、木箱、白布，廣東美術館，2002

《空靈空-誘惑系列》展覽受到栗憲庭、圓明園藝術家、宋庄早期藝術家等圈內人的肯定。其後，展覽連同另外4位雕塑家的個展，被認為是中國當代新雕塑的開始。

但在2002的廣州三年展結束時，展望把這些空殼衣服雕塑埋入地下，以此終結這段歷史，也以備將來作為「文物」再次出土。

1994 中山裝軀殼

黃專曾形容展望的這一系列為「趣味和形體轉換」。在與藝術評論家巫鴻的一次對話中，展望談到，《誘惑》實現了他從孩提時代就獲得的一種觀念。「當蟬那具再無任何用處的空殼從樹榦上掉落下來時，它記錄了一場戲劇性的鬥爭。在這場鬥爭中，新生命從舊軀殼中脫穎而出」。

假山石：假亦真，真亦假的人文石

90年代初期，中國面臨了一場工業革命，一些具有時代印記的東西被擱置下來。展望當時已經感覺到時代的發展，覺得「中山裝」系列不適合再繼續延續下去，他想要「做跟這個時代相關的」作品。

1995-假山石1#

於是，權衡在自身文化定位和世界全球文化發展間，展望找到了一個匯合點。而「假山石」系列便是這一想法下的產物。不鏽鋼的太湖石，既有太湖石所帶來的具有中國文化的元素，也有象徵現代性的光滑閃亮不鏽鋼表面。

「假山石」系列作品曾被美國大都會博物館收藏，讓展望成為作品被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收藏的第一位中國當代藝術家。這一系列創作，也是展望認為自己最成熟的作品。

假山石與材質之間的關係：有影射意義的不鏽鋼

為南京製作的「假山石1#」

展望嘗試第一件不鏽鋼「假山石」作品，是在1995年7月為南京康樂中心創作。首次向公眾亮相是在1995年「北京-柏林藝術展」中，一塊三角架上的不鏽鋼岩石，地下散落著原石的碎片。

「假山石」的第一次公開亮相

在探索「假山石」系列初期，吸引展望的是不鏽鋼與岩石原型之間的關係。把一張可塑鋼板覆在一塊天然石塊上徹底錘打，得到的形狀可以再現原石表面的所有細微起伏。

在嘗試中，他創作了各式各樣的複製品，包括幾何形的花崗石料、大型圓卵石，或庭園假山。在這過程中，展望也相應製作了一組配合實際作品的報告、設計、總結等文檔。

他曾在報告中寫道：「假山…這一傳統的理想觀正因為其外部環境的變化而越來越顯得不和適宜，因此我選用了這種人造的不鏽鋼材料，利用其晶亮浮華的假性外貌特徵，對天然的假山石進行複製和改造，期盼能取而代之，並權且充當提供新夢想的媒介」。

假山石59號 2013年

一直至今，展望以空殼和細節為語言基礎，發展出來了一系列「假山石」作品。這種不重意義、重視覺衝擊的新圖像，其實反思著中國當代文化如何在快速變遷的社會進程中重塑傳統的重要命題，也影射出當下人消費、物質、浮躁，慾望的都市化形象。

藝術評論家巫鴻在一篇文章中指出，展望所希望「假山石」揭示的問題是當代文化中「真偽」的問題，更真實地反映眼下的中國文化：「他用不鏽鋼製成的岩石即便是人造的，卻是我們這個時代的『真跡』」。

假山石54號 2000年

展望創作的「假山石」因為每一件都是手工制的原件，技術含量高、費工、費時，所以創作數量不多。儘管如此，從2004年開始，展望的「假山石」作品便開始陸陸續續亮相拍場。

假山石與環境之間的關係：上天入地

不鏽鋼「假山石」在長征路

「假山石」系列是展望「觀念雕塑」理念體現較為突出的作品，展望將觀念作為先決條件，把看待事物的觀點和想法放在第一位，思考雕塑以外的事物與作品的聯繫。

不鏽鋼光滑的表面類似鏡面的反射功能，把觀眾和周圍環境都投射到作品中，反映出的世界令展望著迷。與環境之間發生的關係，也擴展了「假山石」的範疇，使其進入了攝影、影像作品中，如2005年的代表作《鏡花緣》。

假山石4號

假山石5號

在1994年，《清洗廢墟計劃》觀念作品中，展望便開始關注城市化進程對原有的藝術和生存空間的破壞。至1997年，展望開始制定《北京新地圖：今天和明天的首都——假山石重塑計劃》。計劃中，他以不鏽鋼假山石置換北京現代建筑前面的天然假山石。

與之前行為藝術《清洗廢墟計劃》相比，展望把不鏽鋼「假山石」與北京城市現代化聯繫在一起，解決了藝術觀念中的「實體性」和「永恆感」。

漁民們抬起浮石準備拋下海

而其後，展望延續其觀念藝術，將作品融入更廣闊的空間，展望把它們稱為「第五空間」。而在這空間中，所作作品需要的成本，幾乎都是由「假山石」換來實實在在的物質支撐。例如，2000年《跨越 12海里——公海浮石漂流》，把不鏽鋼假山石，用船託運，投進公海，讓作品自由漂流。並且在作品上用中、英、日、朝、西五種語言刻下了以下這段文字，提醒偶遇這塊不鏽鋼石頭的人再把它拋回公海，因為那裡才是這件作品的歸宿。

親愛的朋友：

這是一件專為在公海上展示的藝術品。

如果您有幸拾到，請把它放回到海里。

作者將在遙遠的地方對您致以深深的謝意!

藝術家：展望

聯繫地址：(略)

浮石在公海上漂流

《跨越 12海里——公海浮石漂流》把雕塑、環境藝術和行為融為一體，讓展望找到了另外一條思路：「想讓我的藝術跟整個人類、地球發生關係，理念開始(變得)比較宏觀起來，但是實驗的方式很具體很個人化」。

《新補天計劃》效果圖

於是，2000-2002的《新補天計劃》，展望用不鏽鋼板複製一塊北京天文館收藏的，500年前降落在中國南部，重達680公斤的鐵隕石。第一塊不鏽鋼隕石已經雕成，展望本打算再複製一塊，但北京天文館的主人因他們擔心展望是為了另一個博物館的需要而複製，而有所懷疑。

展望拜訪西昌衛星發射基地

剩下的便是如何帶上宇宙。展望前去西昌衛星發射基地，希望用「長征」號火箭把不鏽鋼隕石送回太空，但這項計劃在實施過程中碰到了諸多困難，從個人的閑言碎語到政府規定，以及經濟情況都對這一計劃產生制約。

2004年，展望也找西藏的登山隊員，攜帶 「假山石」登上了海拔8848米的珠穆朗瑪峰，讓「假山石」安家在離天最近的地方。

都市山水(局部）

除去「假山石」的造型，不鏽鋼材質在展望的觀念中，不斷演變成一個與社會相貼切的「實物」。他用不鏽鋼生活用具，疊出一個《都市山水》、新的北京城、山水傢具等。

不管成功與否，這一時期，展望在作品中一直思考著「人類存在」這個偉大和永恆的問題。

展望曾接受媒體專訪時說：「藝術家就像醫生，要給社會看病，我希望我的藝術能提醒人們，不要將矛盾分開。輕和重，俗和雅，精神和物質，都不能分開。」

素園造石機：與時間競爭1小時等於1億年

素園造石機是當代藝術與中國傳統文化之間建立的一條通道。林氏所著《素園石譜》是中國傳統石文化中的一部經典著作，記錄了賞鑒南唐以來名石112品。展望根據這一書籍，編撰了自己的《新素園石譜》(2006寫作，2008年出版)，圖文並茂的記錄了自己創造並被正式收藏的40餘件不鏽鋼太湖石，裡面講訴了與藏家之間的小故事。

素園造石機

2010年5月，展望與王新鋼的工廠團隊合作，準備在2010年8月8號正式開展「素園造石機-1小時等於1億年」的展覽。展望與王新鋼的團隊以兩個多月時間完成機器部分的製作，並提前在展廳不斷試驗。標題中的一小時，突出「時間」作為當代藝術對象的意義。

素園造石機模擬自然現象

所謂素園造石機，是可以模擬自然現象「風、雨、浪、震、火」等，一小時內完成天然形狀怪石的製造。整個過程，觀眾可以透過鋼化玻璃看到。

展望在觀看素園造石機製作

整個過程首先是按照太湖石成分調配的材料(包括其含有的生命物質)，猶如火山熔岩的沉積，經攪拌後送入機器的鋼化玻璃箱。高速的人造雨衝擊著這份人造石材，形成不規則的孔洞和凹陷。伴隨的狂風不但吹打著正著形成的石頭表面，而且不斷改變驟雨---因此也是孔洞---的方向。人造海浪隨即反覆衝擊，使孔洞擴張連通，併產生複雜的波紋與溝壑。當石塊基本形成，機器自動產生震動，使石頭表面出現意外的斷裂和錯位。強光高熱繼而將石頭烤硬，最後形成具有傳統太湖石「瘦、陋、透、皺」特點的雕塑製品。

在現場試驗時，也出現失敗的情況。但最終形成了具有傳統太湖石「瘦、陋、透、皺」特點的雕塑。「沒想到這種又假又真的石頭還非常自然到位」，展望曾在展覽時說道。

展望：《我的宇宙》，7000塊碎石變假山石

2011 《我的宇宙》展覽現場

2011年《我的宇宙》展覽中，展望持續使用假山石探索世界的本質。他在野外挑選用來爆破的石頭，選在山東省費縣一篇空曠的原野上進行爆破。這塊大型的石頭在爆破過程中產生了7000塊碎片，展望把這些石頭收集起來，用接近一年的時間，將它們翻製成不鏽鋼材質。展望用這一過程來探討想像為宇宙的初始，空間、時間這些概念的誕生。

整件作品在UCCA四周年之際完整呈現。展廳中，不鏽鋼假山石被懸空布置，配合爆破時，以6架高速攝像機從前後左右上下六個角度記錄下的短短几秒鐘，以放慢2分鐘的速度，分布在展廳六塊巨大的電子屏幕上循環展示。

《石頭記》花絮

2012 展望在製作小宇宙

這件作品的製作過程，由美國導演溫成拍攝成接近60分鐘的紀錄片，名為《石頭記》。2012年，展望將這件探索世界本質的縮小版《我的小宇宙》，帶入新加坡泰勒紙印藝術學院展出。

應形、幻形：隨形而行

應形：回歸泥土的全新嘗試

「應形」系列作品

從不鏽鋼鏡面的影像中，展望不停思考扭曲而富於變化的鏡像與自身雕塑之間的關係。在歷經多年沉澱論證，2014年「應形」、「幻形」系列作品完成，屬於完全不同於「假山石」和「中山裝」，重新回歸到泥土的全新嘗試。

2014 應形個展現場

「應形」雕塑中，展望圍繞概念、形態、創作方法等各個層面及角度，重新審視自我的創作經歷和思考路徑。作品的造型正面形象豐富，但反面卻是平整光滑。展望解釋，「這些形都是我的想像，雖然是我的身影、倒影，但是已經完全看不出『我』，能看到的就是形」。

「應形」中，把二維平面攝影轉換為三維空間雕塑，用泥塑手法對圖像中形的模擬，試圖打破常規雕塑作品所能表達內容的極限，讓最終成形的作品既屬於這個世界又不屬於這個世界。

「應形」系列作品

作品採用大理石材質，配上底座，只是為「有意識強調一下符號性、紀念碑性、永久性」。在創作「應形」系列初期，有朋友建議展望繼續用不鏽鋼材質，但他認為，這次作品是人石之間的關係，「一旦和不鏽鋼一樣反射，雕塑會變得沒有意義」，所以選擇了最傳統的雕塑材質大理石。

這樣的選擇，也顯示出了一個有趣的循環現象：從原石變成「假山石」，因為「假山石」中不鏽鋼的反射，又變回到原石。

幻形：用26個動詞形容對作品的破壞手段

「幻形」系列作品

2015年，展望在上海浦江華僑城公共藝術計劃中帶來兩件新作「幻形」和「拓地」。但這此展覽被取名為「暫時什麼都不是」，呈現的作品是展望藝術的非確定性實驗特徵。

其中，「幻形」是「應形」的進一步延伸，依照從「應形」的靈感，將模仿「形」的手段，轉換成直接塑造「形」。展望曾表示，「這件作品是對我自己的破壞」。

「幻形」系列作品

幾年前開始創作幻形時，展望裸身拍攝了《假山石》中不鏽鋼下的自己，並用電腦製圖軟體將照片局部細節清晰化，在此基礎上創作了形似「太歲」的「應形」。

2015年的「幻形」，展望進一步推進，用3D掃描的自己的形象做成模具，再翻製成泥胎，面對這尊泥胎開始破壞，他以26個動詞充分地「破壞」它(身體)：挑、按、擰、拉、摁、揉、拽、滾、擠、折、割、捏、攪、揪、摸、撕、扎、打、撥、抹、抓、抽、拍、挖、撓、捆。

「幻形」系列作品

「暫時什麼都不是」的展覽現場，「幻形」被獨立放置在漆黑的空間中。這些難以分辨四肢和五官的白色、被撕拉的人形，薄薄地貼合在一塊塊鏡面箱上，或纏繞、掙扎、相互粘連。

展望認為，「幻形」的結果使他所創造出的世界，處於某種抽象和具象間混沌狀態的一種「幻形」。

黃專認為，展望的作品脈絡，經歷了「拓形」、「應形」與「幻形」。他以雕塑為媒介，探討有形物體在連續變換的條件下如何保持它不變的「構形」性質。

2016年新作：「隱形集合」

龍美術館(西岸館)為本次展覽，將展廳打造成洞穴式空間，呈現展望所構造的「流動之境」和「生生象」。

2016 隱形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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