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有把柔軟的戒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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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詩壇】

大地有把柔軟的戒尺

鄔耀仿

大自然的恩賜

天空給我一份禮物，是藍色

大地給我一份禮物，是紅色

而我，一直都是溫暖的黃色

連同些花草樹木，山川河流

恰好就是，五彩繽紛的世界

時間悄悄地爬上我們的額頭

留下的不僅僅是那蛛絲馬跡

還鑿開了，通往歲月的河流

讓時間一點一滴，一點一滴

往著生命的方向，靜靜流淌

太多的人相信生命還有輪迴

哪怕思想，靈魂，甚至傳說

其實都是種自欺欺人的尊嚴

在大自然的面前換取些虛榮

時間會幹枯的，當光陰流盡

或通往生命的河流擁堵伊始

額前的路便會變得溝壑交錯

匆匆歲月，如何再能用時間

彌補我們疏忽因打開的缺口

大自然的恩賜卻總那麼慷慨

有生命，有那看不見的時間

記錄成了一個個擁擠的故事

隨後便作再無法打開的封存

春天的憂傷

當冰雪消融的寒冷滲透泥土

當生命復甦的萌芽撐破束縛

春天，卻正站在顫慄的邊緣

獨自體會著大地的爭奇鬥豔

冬天帶來了希望，包括寒冷

還有沉寂在地下多時的踐踏

連同遊走在歲月深處的侵蝕

都需要春天去觸及，去平復

去召喚時光的使者償還舊事

草長鶯已飛，春也暖花漸開

春天用陣痛的方式敞開胸懷

讓土地肥沃，也讓花蕊芬芳

讓我們在夢想面前放飛希望

所有的生靈都在歡呼地雀躍

唯有那春天，在燦爛的背後

用笑容，小心翼翼地掩藏著

因希冀而帶來的淡淡的憂傷

夏天的風雨

若不是夏天不懷好意的挑撥

春天早在忙碌的疲倦里沉睡

攪亂睡意的，不止陣陣的雨

還有夏天那些，天生的焦躁

夏天的風雨會來得極其突然

方才仍是晴朗的天，轉眼間

便已是烏雲密布，大雨滂沱

瘋狂的風也在我們驚詫之餘

捲走了路人所有的從容流連

如此淋漓，又如此高傲盡致

瞬間便將許多的憧憬和喧囂

阻擋在高樓大廈里無處可逃

倚在春天的邊緣我靜靜感受

這場突如其來的風雨，這片

儼然已變得無邊無際的天空

聆聽雷鳴的力量，甚至痴迷

痴迷雨水濾盡塵埃時的那種

那種怡人清新，和芬芳氣息

我甚至想，這雨是否是寂寞

洗凈這城市種種漂浮的塵埃

喚醒這城市光影斑駁的模樣

來得這麼匆忙走得這麼悲愴

甚至來不及回頭張望它就要

它就要踏上遠方河流的那頭

回歸到永恆，和再次的徜徉

但我可以說這雨是有靈性的

為時光傳唱，對希望的仰望

飲盡城市裡滿城遊盪的謊言

才會如此極致，如此的蒼涼

若不然何以能孩童般的純真

還時不時地去撩撥老樹的葉

那麼歡呼雀躍，還流連忘返

秋天的枷鎖

季節的車輪走到秋天，夏季

便成了留戀，在奔向寒冬前

留戀與抗拒早已捲成不情願

秋天，便像是被套上了枷鎖

鎖住腳步，鎖住了繽紛的路

秋風漸漸發涼，片片的落葉

正駐守在收穫後的地老天荒

狂風暴雨的侵蝕時不時仍有

僅存的鳥語花香，不知不覺

便在掙扎的臉上布滿了惆悵

秋天，畢竟還是要繼續地走

拖著枷鎖，甚至夾著些紛爭

醒在朝陽，寐在蒼穹的荒涼

值守著蒼茫大地的寒風蕭瑟

等待冬日的熙暖陽，終歸是

推卻不了又無比眷戀的張揚

冬天的怨曲

冬天的怨天尤人似乎是天生

習了抱怨，痴迷於暗自憎恨

那歲月的寒冷，季節的銀裝

都讓冬天充滿了狂熱的期盼

盛裝著自己對大自然的不滿

習慣久了便成為獻媚的自然

夏季，冬天無疑是憎恨至極

寒冷與酷暑疏遠它如何容忍

秋天，它無疑更是不懷好意

收穫踐踏的失落它如何甘願

甚至是春天，每當春暖花開

當春光明媚，哪怕綿綿春雨

都會恨不得撕碎自己的外衣

衝破桎梏，抻直蜷縮的叫喚

而興沖沖地投入春天的懷抱

怨尤久了，心聲便成了怨曲

東南西北，甚至是春夏秋冬

只在光陰的節奏里尋找縫隙

埋下怨恨種子，和禍害的根

它並不知道，歲月覆蓋寒冷

是為了它能在大自然的土地

蘊藏下一個生機勃勃的春天

作者簡介：鄔耀仿（網路筆名：九連山的小孩），男，70後，廣東河源客家人，居深圳近20年，現為中國網路作協，廣東省青工作協及深圳市龍崗區作協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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