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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易|虐心部《彼岸》第六季《油彩哭了》|羅蘭誦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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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來

受或得

笑或哭

我們的心是用來愛的

卻疼了又疼

我們的愛是用來疼的

卻虐了又虐

六月末

七月初

我們在一起

《彼岸》第六季《油彩哭了》

於是,他給玫瑰講了13歲的絲線鋪。

講了他和豆蔻。

他和娟。

一個沒有結果只有溫暖傷痛,帶著冰冷花紋的漆黑暗戀的故事。

故事從沉落的河底,被打撈上來。

浮在水面,展現在玫瑰的心幕里,不可名狀的疼痛。

玫瑰的眼睛濕潤了。

他感動於她,竟然會為他的故事傷心?!

他問她:「為什麼我從沒夢見過她們?不管是豆蔻,還是娟,是她們不入我夢?還是我在夢裡忘了她們?」

玫瑰說:「你夢到一個人,是因為那個人在想你;夢不到她,就是不想你。」

他心裡想,原來豆蔻嫁到香港了,就忘記我了。

他心裡知道娟是死了,死了肯定就不記得他了。

但是,不管是豆蔻,還是娟;不管她們活著,還是死了。他希望她們記得他。

他又想起,豆蔻當年說的話:「我不會進到你夢裡去。我將來是要嫁到香港去的。」

果真,豆蔻從未進入到他的夢中。

果真,娟也從未想過他。

既然,她們從未想過他,無從想起他。

他又何苦,夜夜尋夢?

玫瑰給他的這個答案,讓他頃刻間,做了一個色膽包天的決定。

他盯著她的眼睛:「我想畫你!可以嗎?光身子的?裸體的?可以嗎?」

滔滔深圳河,悠悠紅樹林。

1992年的這個夏天,他第一次對著玫瑰的豐乳肥臀,畫出了此生第一張女體油畫——這是後來讓他名聲大噪的《玫瑰》組畫的原型。

玫瑰看著畫布上的自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從小學畫的玫瑰,四年美院專業知識的玫瑰,在19歲的他面前,崩潰了,坍塌了,傾倒了。

她嘆了一口氣:「唉,看來老天是最愛你的,賞給了你畫畫的一口飯。你將來一定能成為一個畫家!一個出色的畫家!全世界最優秀的畫家!」

「女人是所有畫家傾盡一生想要畫出來的尤物。」

玫瑰說:「男女關係卻是女畫家筆下永恆的劇情。由男人對女人的慾望最能渲染出不堪最沉淪的墮落。女人是一張紙絹,沾染了水,上面的胭脂點子就化開了。骨子裡的柔情、私情、虛榮,甚至絕望,於社會底層的打滾,於各色男人中的周旋,在現世的光陰里活成鳳囚凰,又在現世的溫暖里活成春閨夢。前者似有一種相知後的抵達,後者卻有一種前塵隔海般的隱隱煙愁。」

他聽不懂她的話。

但他知道,她說的這些,他都能畫出來。

她說:「吉皮烏斯說得好,或許她已從那裡出來——假如她已到達了那裡。我想說的是,男人用謊言說出真相,女人用身體洞穿事實。」

強烈震撼。

恍惚瞬間。

他知道,他愛上她了!

就在這一刻!

他把豆蔻從心裡,徹底抹去了。

他也把娟從心裡,徹底抹去了。

就像在畫布上,用一種顏色對另一種顏色的徹底塗抹和清除。

以色洗色,也是覆蓋,也是他剛悟出來的一個技巧。

覆蓋了多重顏色之後的畫布,互相滲透,互相侵染。

又詭異,又突兀。

顏色更複雜,層次更綺麗,更具透視感、渲染力。

強烈衝突的美。

幻的美。

只是,獨屬於豆蔻的最乾淨的桃色沒有了。

獨屬於娟的書香雅緻的本白色沒有了。

他的畫布,開始斑斕俗艷,有些許渾濁,但也正是玫瑰底色。

他的眼神在此刻顯示出被塗抹覆蓋被滲透之後的昏盲和暈眩。

他看著畫布上的玫瑰,再看著玫瑰的裸體。

感覺她純凈得不染纖塵,美妙得不可方物。

他想吻她,又覺這吻,太過聖潔。

而他自己,何其渺小,何其猥瑣!

他要等!

要等!

等他成為畫家的那一天,把這聖潔的吻,當做純愛禮物,送給高潔的她。

誰知玫瑰只是用她芬芳的身體的花瓣撩撥了他,再又用她尖銳的利刺扎痛了他,就從他純愛的世界裡逃逸了,萎落紅塵,逃進名利,跌進污泥濁水。

他看到她,帶著比他更帥的男子在紅樹林里寫生,雙雙翻滾在潮濕的泥灘上做愛,瘋狂地做愛。

他看見她,帶著醜陋的看大門的老頭,在飄蕩著五顏六色印花布的隱秘工作室畫人體,而那老頭在做完她的人體模特之後,極盡癲狂地與她交媾,不堪入目的畫面揪扯著絢爛的印花布,一如玫瑰尖刺插在心裡,汩汩流血。

他看見她,跟著形形色色男子出去,回來時總是帶著新鮮出爐的男體畫作。

他能想像到,她與他們做愛的情景。

這情景,就是一根根玫瑰利刺,戳得他遍體鱗傷,體無完膚,滴血流淚。

他又一次,迷糊了。

不知道女人是什麼?

而這世上,究竟還有沒有純愛?

1993~1994的兩年時間,是被玫瑰刺痛的日日夜夜,找不到答案的天昏地暗。

白天,他在印染廠用心調色,努力成為最出色的調色師。

夜裡,他睡在印染廠存放染料桶的倉庫,調製疼痛的顏色,畫內心的創傷。

嚴重的抑鬱症折磨著他,也鍛造著他獨特的畫風、非凡的畫技,殘酷憂傷。

他畫了一張又一張玫瑰。

情態各異的玫瑰。

醜態百出的玫瑰。

他在玫瑰身上看到了天使的聖潔,也知道她同時是邪惡的。

這是一個集美神、愛神、魔鬼於一身的人。

裂變的玫瑰。

矛盾的玫瑰。

衝突的玫瑰。

火辣的玫瑰。

一切集中在一起,形成獨一無二的玫瑰。

形成後來讓他名聲大噪的《玫瑰》組畫最初的靈感框架。

玫瑰卻在這兩年時間,在與各色男人瘋狂交媾中,獲取靈感,完成百幅畫作。

玫瑰的畫引起境外畫商關注,與法國一家畫廊簽約,並成為那個金髮碧眼的畫廊老闆的情人,漂洋過海,離開深圳。

離別那天。

他鼓足勇氣問玫瑰:「畫筆划過畫布的那一刻,油彩為什麼哭了?」

玫瑰一臉茫然,搖頭,又搖頭。

他忍不住噴涌的淚水:「油彩之所以會哭,那是因為,它終於發現,它用生命描繪的愛情,那些原以為刻骨銘心的片段,竟敵不過畫筆的輕輕的塗抹。」

玫瑰喃喃道:「畫……筆……」

眼淚奪眶。

他把眼淚憋回去:「人的命運,原來就是畫筆輕輕地一揮啊!」

玫瑰轉身離去之際,說了一句讓他困惑了一輩子的話:「喜歡畫畫的小王子,這一世我多想變成玫瑰花守護你。而如果,我要變成守護你的玫瑰花,我就必須先拔掉自己的刺。對玫瑰而言,這一定是最疼最痛最殘酷的!而這刺,也不是我能給你的愛的饋贈。甚至,是給你的深深的傷害和遺恨!從此,玫瑰將不再是玫瑰!我也不再屬於你!」

所有的過往和回憶,淡淡存在,輕輕叫囂。

瀰漫著一種破碎的痛楚,一種撕裂的糾結。

一種時光感和挫敗感,無力而無望,無助而彷徨。

變化太過突然。

不做任何鋪墊。

沒有修補機會。

就像他最喜歡的詩人海子感慨的:「有些美好的東西要永遠消失了!」

就在海子自殺後的第4年。

1993年秋天。

他在無數次咀嚼玫瑰的離別之言的痛苦中,鬱鬱寡歡,思慮成疾。

成為21歲的抑鬱青年。

此時的他,並不知道這是抑鬱症的前兆。

也不知道這種病症會波及他的生命始終。

更沒有想到在以後的繪畫人生里,抑鬱症的精神彷徨和身體痛覺,會不離不棄、伴隨始終,成為疼痛派畫家一輩子的心境障礙。

好在他沒有追隨海子的靈魂去卧軌自殺。

更不會把自己葬身於深圳河的洶湧波濤。

卻在被抑鬱症的強烈折磨里生不如死。

度日如年。

玫瑰走了。

把油畫的技法和精髓,傳遞給他。

把她的豐乳肥臀,留在他的畫布。

把美麗和邪惡,定格在《玫瑰》組畫里。

本能的彼岸是什麼?

只有在本能探索中哭過痛過的人,才知本能的真諦。

當年渴慕難回首。

空嘆年華似水流。

多年之後,他還是無法忘懷玫瑰帶給他驚險刺激的女體震撼。

玫瑰的邪惡和美麗,同時撼動他,形成玫瑰組畫強烈的風格基調。

馬庫斯·呂佩爾茨有一句名言:「藝術沒有任何社會使命,它不是人們達到目的的手段,否則就是對藝術的褻瀆。繪畫的現實意義在於繪畫本身。繪畫是永恆的,它與時間並存,所以繪畫的現實意義這個問題根本就不存在。」

21歲的他已經深刻領悟到,當代藝術經歷過各種各樣的實驗,不僅應該回歸到技術,更應該回歸到對真善美的正本溯源,對假惡丑的深刻批判,對生命本能的極致剖析和深度反思。

這是獨屬於他的生命體驗。

這是獨屬於他的本能領悟。

生存本能,是生命的必須。

死亡本能,是生命的必然。

現實中的不完美,更促使他轉而投向虛擬的畫意、疼痛的世界。

在那裡,一切的一切,終於有了完美的可能。

而作為一個疼痛派畫家,他也終於擁有了創造完美的能力。

直至後來,他在當代藝術的探索中,在他創造了疼痛派繪畫之後,他會將命運賜予的美感需求推向殘酷,推向疼痛的極致。

有憂愁。

一個疼痛派畫家的本能探索,怎能繞得開憂愁?

憂愁,跟愛情一樣,是他在繪畫中探索本能的最古老最永久的主題。

他除了有情人的憂愁還有詩人的憂愁。

對時光易逝人生莫測的憂愁。

好花不長開美景不長在的憂愁。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憂愁。

這是超越了個人情感的大憂愁。

是詩人的更是哲人的憂思。

詩人與哲人不怕苦惱,就怕沒有苦惱。

沒有苦惱就沒有感慨。

更沒有感悟。

是活著。

活著,它的力量不是來自吶喊,也不是來自進攻。

而是忍受!

忍受生命賦予的責任!

忍受現實給予我們的幸福和苦難、無聊和平庸!

還是寓言。

寓言背後,更多的是——

對尋找遺失的本能的迫切,對本能善惡的追問——

人一旦被逼入殘酷的絕地,心念的統治者——

究竟是浴火重生的善?

還是迫不得已的惡?

或如玫瑰留下的謎底?

善惡莫辨。

一切,都只是一則寓言。

千帆過盡的他,知道不該拿玫瑰的往事,懷疑玫瑰的本質,批判玫瑰的醜惡。

只能用玫瑰留下的油畫工具,祭奠青春的埋葬,追念愛情的死亡,酣暢淋漓。

更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為什麼我愛過的每一個女人,都會選擇那些毀滅自己、作踐自己、看輕自己的人生呢?為什麼我無法得到最想得到、最配得到的愛呢?」

他不想只暗戀別人,他也想得到真正的愛。

他想讓別人愛他自己——愛他!

他又想起當年跟玫瑰離別時,他含淚說出的那句話:「人的命運,原來就是畫筆輕輕地一揮啊!」

他知道自己應該永遠握緊的,只能是那支畫筆。

他能夠抓住的,緊緊抓住的,永遠只能是手裡的畫筆。

一如畢加索、達芬奇、莫奈和梵高,到死緊握手中的,都是那支畫筆。

這畫筆,就是他的命運啊!

輕輕一揮,就是一生一世!

一個畫家的,一生,一世!

(第六季完,敬請關注第七季《青月永芳》)

一起來

受或得

笑或哭

我們的心是用來愛的

卻疼了又疼

我們的愛是用來疼的

卻虐了又虐

六月末

七月初

我們在一起

誦讀 羅蘭

文字譚易

製作 劉遠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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