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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不僅杜甫兒子凍餓而死,杜甫也差點餓死

據野史記載,杜甫寓居四川成都時日子過得十分棲惶。每天蠶熟時候,他就會帶著兒子出門央告左鄰右舍,「如或相憫,惠我一絲兩絲。」這個記載的真實性不去探討,但杜甫坎坷悲苦的一生確實令人唏噓感嘆。

杜甫出身官宦人家,祖父杜審言在唐中宗朝官至尚書膳部員外郎,父親杜閑曾為武功尉、奉天令、官至兗州司馬。家境優裕的杜甫從小接受了良好的教育,立下了「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的遠大抱負。天寶五年,信心滿滿的杜甫從齊魯大地來到長安,開始了漫長艱辛的求仕之路。先是屢試不第,多次獻賦如石沉大海,仕途蹭蹬已令精神世界遭遇一連串打擊,生活的困頓更是讓他飽受世人冷眼。

在長安由於始終謀不到一官半職,沒有固定的經濟來源,杜甫生活陷入了困頓。他在長安南郊有個族孫,只是為了填飽肚子,他經常不請自來蹭吃蹭喝。這個族孫日子過得也緊巴巴的,爺爺輩的杜甫走動的太勤快,當孫子的嘴上不好說什麼,卻經常指桑罵槐,甩臉子使性子給杜甫看:打水淘米使勁擺動水桶,非得把水攪渾,罵幾句難聽的話;到菜園裡採摘,不是輕手輕腳,而是拿著刀亂砍一氣,嘴裡不乾不淨的喃喃自語……杜甫人窮志短,只有作詩自嘲道: 平明跨驢出,未知適誰門。權門多噂杳,且復尋諸孫。小人利口實,薄俗難具論。所來為宗族,亦不為盤飧。勿受外嫌猜,同姓古所敦。

就在親戚象避瘟神一樣刻意躲著他的時候,也有朋友雪中送炭施以援手。由於營養不良患上了瘧疾。經過長時間的調理,杜甫大病初癒拄著拐杖出門散心,「不知不覺」(為什麼加引號,讀者自己理解)走到了好友王倚家門口。王倚一見他面黃肌瘦的樣子吃了一驚,連忙把他讓進家中,置辦了酒菜,熱情招待。酒足飯飽的杜甫,感激之餘,作《病後過王倚飲贈歌》表示感激:但使殘年飽吃飯,只願無事長相見。這個時候杜甫的理想是,以後不再餓肚子寫詩,天天吃飽。

史料中,關於杜甫在長安的這段歷史記為「旅食京華」,表面上看著很文藝,其實杜甫在長安過著四處乞食的日子。「飢卧動即向一旬,敝衣何啻聯百結」(《投簡咸華兩縣諸子》)的詩句,就是在長安生活的真實寫照。據野史記載,他的朋友韋侍御登門拜訪,杜甫為之引見妻子。韋侍御回到家中,打髮妻子給杜甫送來「夜飛蟬」,原來,韋侍御見杜甫妻子太過寒酸,渾身上下連個象樣的首飾也沒有,於是派妻子送來「夜飛蟬」幫著撐門面。

在長安城苦捱了十年,天寶十年(755)杜甫謀到一個右衛率府參軍的小職。好不容易苦盡甘來,生活才有一些起色,任職不足一月,安史之亂爆發了。為躲避戰亂,杜甫顛沛流離,輾轉流落到了成都。從秦州往成都時,杜甫一家人在同谷住了一個多月。正值國家板蕩,詩人背井離鄉,窮困潦倒、狼狽不堪。作詩曰:有客有客字子美,白頭亂髮垂過耳。歲拾橡栗隨狙公,天寒日暮山谷里。中原無書歸不得,手腳凍皴皮肉死。一代詩聖居然淪落到了與猴子搶食的地步,為了撿食橡栗手腳皴裂。幾個孩子跟著他逃難,饑寒交迫吃盡了苦頭。

好不容易到了成都,杜甫一家人借住在浣花溪畔的一座古寺里,日子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老妻只能苦笑,而孩子不懂事,餓得兩眼發藍實在扛不住了,沖他大發雷霆(入門依舊四壁空,老妻睹我顏色同,痴兒不知父子禮,叫怒索飯啼門東)。實在是走投無路、求告無門,杜甫只好硬著頭皮,給同是詩人的鄉黨、彭州刺史高適發了封email:百年已過半,秋至轉饑寒。為問彭州牧,何時救急難?高適立即從百里之外送來米接濟他,鄰居又送了一些毛毛菜,杜甫兒子這才破涕為笑。看著兒子狼吞虎咽的樣子,杜甫鼻子一酸,作詩一首:古寺僧牢落,空房客寓居。故人供祿米,鄰舍與園蔬。

鎮蜀的劍南節度使嚴武與杜甫是世交,聽說杜甫流落到了成都,就舉薦他為檢校工部員外郎,把他召入幕府。在朋友們的幫襯下,杜甫在浣花溪上游圈了一塊地,修建了一座江景房,在成都才過了幾年安逸日子,嚴武死了。一個月後杜甫帶著妻兒離開了成都。溯沿湘流,游衡山,寓居耒陽。大曆五年(770)杜甫因貧病交加去世,走完了波瀾壯闊悲催貧寒的一生。 「詩窮而後工」,正因為杜甫人生有近於丐食的生活經歷,他才能夠寫出不少關心勞動人民疾苦的詩來,最終被人稱為詩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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