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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個架而已,為什麼要分手?

八點來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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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尹醫生,裡面有個緊急病患需要你去手術。」

「初步檢查什麼結果?」

三四公分的鞋跟踩在醫院的走廊上蹬蹬作響,寬大的白褂無法掩蓋尹流蘇高挑秀挺的身材,她原本插在兩邊的口袋裡的手按了按鼻根,剛剛做完一台手術,眉間稍顯疲憊。

實習生助手吳媛瞥了一眼年輕高冷的婦科醫生尹流蘇,雖然比自己大了沒幾歲,卻已是婦科的二把手,冷靜幹練。她虛心地低著頭,彙報道:「應該是下體息肉破裂引起的出血。」

息肉?

尹流蘇秀氣精緻的眉略皺了皺,餘光掃了一眼吳媛,切除息肉什麼時候算緊急手術了?

吳媛跟了尹流蘇有一段時間了,自然眼觀鼻鼻觀心,她小聲解釋:「裡面的病人家屬好像挺有來頭,主任親自接待的,並且指定讓您手術。」

尹流蘇輕聲應道,「那走吧。」在醫院,總有一些VIP名單,即便是芝麻綠豆的小手術非得弄得整個科室都誠惶誠恐。

吳媛推門的時候,忍不住轉過頭,一副小女生嬌羞畢露的說:「尹醫生,我跟你說,你得有心理準備,那個男的,病人家屬顏值高到爆——」

尹流蘇眉睫微微動了動,剛剛畢業的學生就是這樣,總愛犯花痴,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境滄桑了許多,記得她上一次犯花痴,已經很多年了。

其實她不過27歲,好像再回不到那種無憂無慮暗戀的時光。

突然,臉紅心跳的對話從手術室里傳了出來,吳媛推門的動作戛然而止。

「我會不會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嗚嗚……虞城,我好怕……」

「別胡思亂想,剛才不是檢查過了,小問題而已。」

「一定是你剛才在車裡動作太大,人家都說疼,不要了么……」

「口是心非的小東西,不是你一直喊不要,停的嗎……乖,我還有點事,等你手術結束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

尹流蘇緊緊繃著的一根弦,驀地斷了。

這個聲音……

她腳步停滯,眸光怔忡,平靜的面容出現了龜裂,這個聲音,她怎麼可能聽錯,即便整整五個月沒有見過他,他的聲音,依舊如初識般的清晰分明。

標準的男低音,似典藏版的紅酒,低沉醇厚,磁性中看似帶有幾分寵溺,仔細分辯下透著一股清冷果決。

是他。

「尹醫生,我們還進去嗎?」實習生吳媛羞紅了臉,三觀絕對是正的,她氣呼呼地念叨著:「什麼世道啊!虧我之前還覺得那個男人長得帥,簡直是個斯文敗類!」

這個新來的實習生,什麼都好,就是太耿直……這個世道,大多數人的道德幾乎都產生偏差了吧。

尹流蘇嘴邊扯過一記諷笑,沒錯,她口中的斯文敗類,手術室里的男主角就是她的丈夫,陸虞城,陸氏集團年輕的總裁。

結婚兩年,見面次數一隻手能數過來,他在外鶯鶯燕燕,緋聞不斷,早已忘記自己有一個妻子。

在安慶市,大家都知道陸虞城結婚了,正牌的妻子卻從未露過面,背地裡心照不宣地稱她為忍者神龜。

而她,一直獨守在新婚的別墅,似一個深閨怨婦。她不愛他嗎?怎麼可能,即便發生了那樣的事,即便明知道他娶她是為了報復,她依然義無反顧的嫁了。

剛開始的前幾個月,她會像得了失心瘋一樣,瘋狂地去調查跟他傳緋聞的女人,到後來,漸漸疲憊,麻木,像一灘死水一樣,毫無波瀾。

只是萬萬沒想到,許久未見,他竟和尹白露勾搭上了……

「尹醫生?」吳媛見她目光凝滯,抬手晃了晃,碰到這種事,尹醫生怕是也不好意思了吧?

「進去吧。」

尹流蘇回神,眉心一擰,下定了決心。她有多種方法可以避免這次見面,比如精神不佳,身體不適等,因為她確信迎接她的必然是羞辱,此時她的內心卻有一個念頭瘋狂的滋長,她想見他,不受控制。

就像飛蛾一樣,明知道前面有火,還是義無反顧的撲上去了。

「兩位,主治醫生來了。」

吳媛正色介紹,之前她還真怕會看到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面,索性,雙方衣著完整,男人依舊帥的人神共憤。

尹流蘇感覺自己每走一步,身體便僵硬了一寸,尤其是對面一站一躺的兩個人,視線齊刷刷的投注過來,她更是莫名呼吸一緊,手足無措。

她竭力告訴自己,她是醫生,他們是病人,公事公辦,僅此而已。

從尹流蘇一進來,陸虞城就注意到她了,漂亮又氣質佳的年輕女醫生,最近周圍的朋友們挺喜歡制服誘惑,比起柔弱的女護士,女醫生豈不是更禁慾,容易激起男人的興趣?

這個女人,給他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究竟是在哪裡見過?陸虞城不由眸光幽幽轉動起來。

一直壓抑著的尹流蘇,實在是高估了自身的自制力,最終忍不住抬頭朝陸虞城的方向掃了一眼。

四目相對,視線發燙,異樣的感覺分別從二人眼眶裡蔓延開來。

下一秒,她做賊心虛的快速移開,因為害怕看到他眼底的厭惡。

陸虞城驀地產生了一種挫敗感,幾乎所有的女人,看見自己,都會目不轉睛,而她,卻是冷靜的避開。

有意思。

02

「姐姐?你在這裡上班?」

一個驚訝的聲音響起,聲線中的嬌俏與無辜,渾然天成。

那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尹白露,此刻她半靠在床上,白皙的面容泛著嬌羞般的粉色,無端呈現出幾分弱柳扶風,惹人憐愛。

尹流蘇只是靜靜地看了她一眼,眸光湛清的道:「原來你不知道啊?」餘音拖得意味深長。

她的目光好似有一種穿透力,尹白露被盯的久了,面色緋紅的解釋道,「姐姐,你別誤會,我和虞城不是你想的那樣……」

尹流蘇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欲蓋彌彰』,若真怕她誤會,怎麼會和她的男人鬼混,若真不想她知道,怎麼單單來了她所在的醫院?

「那是哪樣?」她一本正經的追問,眸光瀲灧,又叫人覺得是毫無波瀾的。

「……」尹白露一陣尷尬,眼中不經意地流露出一抹憎惡來。心中更是憤懣:自己留不住老公,難道還要怪她么。

尹白露驕縱任性,從小就喜歡和她爭搶,即便她在那個所謂的家中,從未嘗到父愛的溫暖,她們之間更是從來沒有所謂的姐妹情深。

沒想到,現在的她,連倫理綱常都不顧了。

「姐姐,你放心,我不會破壞你和虞城的感情,我只是沒辦法控制自己……」尹白露說著說著,眼眸處水光盈盈,眼淚彷彿隨時都會滾落。

他們的婚姻早已名存實亡,對方想要演戲,不好意思,她恕不奉陪。

尹流蘇正色打斷道:「尹小姐,在醫院,我是你的主治醫生,你是我的病患,無關緊要的話,就不要說了。」

如果不是尹白露的稱呼,陸虞城差點忘記了這個女人。

他眯起一雙深邃的狹長眸子,一抹恍然大悟凝過,專註的目光彷彿要將尹流蘇盯成一個洞。

記憶中的清麗面孔與眼前的重疊,果然是她。

他戶口本上的妻子,尹流蘇。

她還是那副看上去自命清高,實際上不折手段的虛偽樣子。不可否認,她生了一雙清透的眼眸,放在任何地方,都能第一時間捕獲男人的目光。

但是……

「小吳,請病人家屬馬上離開手術室。」尹流蘇假裝忽略陸虞城的審視,若無其事地瀏覽完病例,開始準備手術的器具。

離開?陸虞城眼角閃過一記玩味,是惱怒,還是欲擒故縱?

吳媛胸口好像有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久久無法平息,簡直太勁爆了。第一,尹醫生結婚了,第二,尹醫生的丈夫是個高富帥總裁,第三,尹醫生的丈夫跟她妹妹的關係不淺……被尹醫生一叫,吳媛如夢初醒,硬著頭皮走了過去,心想尹醫生還真是淡定,如果換做她,早就兩巴掌招呼上去了。

「虞城,你會留下來陪我的吧,人家一個人害怕……」把自己的人身安全交給尹流蘇,尹白露又有些畏懼遲疑,轉而扯著陸虞城的白色襯衫,楚楚可憐的不肯鬆開,「好不好嘛,反正姐姐剛才說了,不會介意的。」

一把嬌媚到了骨子裡的嗲音讓尹流蘇白袍下的汗毛豎起,指頭不知不覺地撰攏,緊握成拳。

不介意?呵呵!尹流蘇在心底冷笑。

陸虞城的視線一直沒離開過尹流蘇,連帶著尹白露說話,顯得沒有什麼心情,含含糊糊的應著。他只是用了些工具,就發生了出血的事故,壓根兒就沒碰尹白露,這兩姐妹的演技,一個比一個好。

不過,他一向捉摸不透陰沉不定,尹白露也拿不准他究竟對自己是什麼想法。

尹流蘇瞥了一眼遲遲未作反應的吳媛,面無表情又語速極快的道:「兩位如果要秀恩愛,二十分鐘以後,現在請家屬配合醫生的工作。」

陸虞城隨意抿著的唇瓣忽地鬆開,他公司里有點事,如果不是被尹白露纏得無法脫身,早就該離開了。只是,尹流蘇這般淡然冷靜的表現,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反而不著急走了。

「你的主任告訴我,可以旁觀,難道尹醫生要否定貴院主任的話嗎?還是,尹醫生希望我打一個電話給主任?」他抬眸,饒有興味的口吻中,分明是強勢的不容置否。

陸虞城就是這樣的人,霸道固執,一旦他認定的事情不給人任何解釋的機會。

尹流蘇深吸一口氣後,很沒骨氣的道:「那就請便。」

據吳媛後來說,尹醫生當時的氣勢還是很強悍的。比起平時的話,差了一丟丟。

「太好了,虞城!」尹白露露出一個嬌俏的笑容。

陸虞城狀似寵溺般的應道,「說什麼傻話,本來就是我害你受傷的。」

「……」

這兩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尹流蘇沒什麼反應,吳媛差點就控制不住體內的草泥馬涌動,暗罵好一對渣男賤女啊。

尹流蘇始終沒有勇氣再抬頭看他,她承認,她是個膽小鬼,拿不起,放不下,只會獨自品茗暗戀的苦澀,這個世界上約莫找不出比她更犯賤的人了,他留下,是更大的難堪,他離開,恐怕不知道下一次見面,又會是幾個月,半年……所以,她沒有拒絕。

「姐姐,你知道我膽子很小的,最近幾個晚上,沒有虞城陪著,我睡不著——」尹白露覺得不夠,遠遠不夠,她非要尹流蘇撕破偽裝暴露本性,憑什麼她那麼冷靜,她不是應該歇斯底里毫無形象的吵鬧么!

尹流蘇直接打斷對方的話,「尹小姐,請你把腿分開,我要開始了。」

在吳媛的配合下,她戴上了口罩帽子,全身心的投入眼前的工作之中,強迫自己忘記尹白露無恥的話。

過去的兩年中,不停的手術,工作,寫報告,開會……讓自己忙綠一些,似乎才可以填充完胡思亂想的時間,努力不去想他。

她隱約感覺到,陸虞城的視線一直在後腦勺處灼熱未散,隨即又暗罵自己的自作多情,陸虞城討厭她都來不及,怎麼會在意呢!

當她清楚地看到尹白露私處的紅腫時,心猛地鈍疼起來,不久之前,她的丈夫和尹白露肆無忌憚的做著親密之事……明明告訴自己不要情緒化,眼眶還是在不經意的時候忍不住發酸。

吳媛對尹流蘇敬佩的五體投地,高冷傲嬌的尹醫生居然有著這麼悲催的婚姻狀況,關鍵是人家戴了綠帽無比堅強冷靜,要是換做她,說不定直接把白蓮花在手術台上給弄殘了。

「姐姐,我脖子里好像有個蟲子,你幫我看看。」尹白露打了麻藥,暫時動不了。

尹流蘇眸色一凝,俯下身察看,卻聽見她笑靨如花的宣布主權:「陸虞城是我的,你爭不過我,還是主動離婚吧,免得到時候太難看,把尹家的人給丟光了。」眼裡滿滿的挑釁與輕蔑。

聞言,她只是神色平靜地望了尹白露一眼,唇瓣輕輕抿著,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離婚?

或許她真的該好好考慮這個問題。

尹白露眸底凝結一層怨毒,原以為可以藉此機會狠狠羞辱尹流蘇,雖然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應該也八九不離十了吧。

03

十分鐘後,隔壁相連的辦公室。

「尹醫生,今天辛苦了。」

「嗯。」

吳媛收拾完器具,看著尹流蘇和往常一樣,摘口罩,凈手,情不自禁的道,「要不然,待會我來給病人開藥吧。」

尹流蘇的手微微一滯,任憑透明的自來水在手背上泛起一個個的小泡泡,無動於衷,「不用,你下去休息吧。」

該面對的,最終還是得面對,不是嗎?

「好。」吳媛沒有強求,只是在臨離開前,嘴角擠出一點微笑,「尹醫生,你放心,我不會亂說的。」

尹流蘇眸光怔了怔,吳媛真誠的眼神,不覺讓她心中徒增幾分暖意,「謝謝。」

陸虞城彷彿掐著點似的,高大修長的身形隨即出現在了辦公室里。

窗明几淨的室內,忽地,氣壓變低了。

尹流蘇心跳飛快,原本行雲流水開處方的手指,根本進入了機械化的狀態,她,依舊不敢抬頭。

「消炎藥開好了,一天三次,一次一粒,藥水一天一次,一次二十毫升,家屬去一樓大廳西側藥房直接配藥就可以了。」

她將印著尹白露照片的市民卡遞過去,纖細白皙的手指竟是在微微的顫抖。

良久,面前俊美無儔的男人紋絲不動。

她心中懊惱,周圍的空氣讓人莫名的壓抑,緊張,在她即將失去耐心,甚至是窒息的時候,對方冷冷的質問:「尹流蘇,你又在玩什麼花樣?」

又是這種語氣。

她以為,自己習慣了。

尹流蘇騰地抬頭,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看著他,最終,所有的煩躁憤怒通通壓在了寡淡的面孔之下,「不好意思,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這是五個月來,她第一次正面打量陸虞城,五官輪廓分明,眉宇深深,一對眯著的星眸三分審視三分思考四分陰鷙地睨著她。

明明是他們一起到醫院來給她難堪,最後卻是換做了他在質問,簡直啼笑皆非。

這個女人到底憑什麼那麼傲慢淡然,陸虞城騰地升起一抹心浮氣躁:「尹流蘇,不覺得難堪,諷刺嗎?你妹妹小小年紀比起你來,那方面的功夫要強多了!」

他跟尹流蘇不過就是一次魚水之歡,而且是被下藥算計的。陸虞城不知怎麼地,忽地想起這件事情。

尹流蘇全身的血液彷彿倒流似的,緊緊地咬著貝齒,眸色崢崢的望著他。

陸虞城和她對話次數寥寥,但每一句話,必然是毒舌到了骨子裡,寸寸擊中她的軟肋。

明明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非常大,偏偏,那張偏鮮艷的的唇瓣卻是淡淡的道:「陸總裁,現在是上班時間,如果你有私人的問題,下班後我們可以約時間討論。」

陸虞城眼眸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這個女人!曾經是多麼卑鄙無恥工於心計的嫁給他,而現在……他竟有一種想要撕破她一本正經嘴臉的強烈慾望。

「病人十分鐘左右麻藥過去可以下床,三天之內最好不要有房事,否則醫院概不負責。」她眸光輕轉,順利避開對方的視線,便起身準備離開。

她累了。

高冷的偽裝,有時候並非無懈可擊。

他悄無聲息地擋在她的面前,阻斷她的去路,他似黑夜中蟄伏的獵豹,完美卻又充滿著危險。

「慢著,」低沉的聲線帶著幾分戲謔的響起,「如果我非要馬上和尹白露親熱呢,身為主治醫生的你,不會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的吧,那你可以趁早從醫院滾蛋了。」

陸虞城分明是在強人所難!他在逼她!

她清清楚楚看見他眼中的輕蔑與厭惡,她該如何解釋,從一開始,她就是被迫的,她早已別無選擇。

強自壓下喉間的一股酸苦,直面迎上他的眸子,她正色道:「如果陸總裁有此雅興的話,請隨意,一旦發生任何狀況,我會做好醫生的職責,隨時為尹白露止血。」

明明是寡淡無比不含喜怒的話語,陸虞城聽完,卻解讀出了她的諷意,胸口騰地升起了一團無名的怒火。

他以前竟沒發現,尹流蘇如此伶牙俐齒。

這張冷若冰霜的臉,為何如此的,讓他,想要撕開看看,是否表裡如一!

雙方對峙了著,房間里的空氣彷彿凝結,尹流蘇甚至可以清晰地聽到她腕上機械手錶的秒針走動。

良久,她說:

「請讓一讓,我接下來還有手術。」

「尹流蘇,你妹妹身體不好,而且我們在車上沒有盡性,不如由你來代替,如何?」他眸光陡然一轉,唇邊勾起了一抹惡意的弧度。

他跟尹白露豈止沒有盡性,壓根兒就沒碰,送上門來的女人,也不是得全盤接收的。

下一秒,沒等尹流蘇明白他的意思,一陣頭暈目眩天旋地轉後,就被陸虞城壓在了不平整的辦公桌上,凸起的圓珠筆與病曆本生生地鉻著她的背,火辣辣的疼。

「陸虞城,你放開我!」

她憤怒的瞪著他,「一個人的忍耐是有底線的。」

可那強烈的男性氣息清晰入鼻,朝思暮想的俊顏貼面而來,他的每一寸呼吸,每一次吐氣,都足以讓她隨時沉淪。

「尹流蘇,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你何必裝下去,那個時候,是誰迫不及待地爬上我的床,並且氣走了……現在倒是裝成了一副貞潔烈女的模樣!」

他陡然收住破口而出的名字,眼神頓了一頓,漸漸地轉化為冰冷的陰霾,「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差點失去理智的尹流蘇被他的幾句話打回了殘酷的現實,在陸虞城眼裡,她永遠是卑鄙無恥的女人!

她已經失去了很多,不想連最後的尊嚴都被人踐踏,抬眸,涼涼地道:「我的身份是什麼,一個早已被你遺忘的妻子,一個陌生人,陸虞城,你想要娥皇女英,左擁右抱,抱歉,我沒有這種興趣。」

他和她的身體嚴絲合縫的緊貼著,她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了他的蓄勢待發,雖然有過那麼一次,但慘痛的記憶分明,原本泛著白光的面頰,青紅交加,如同在水火中煎熬似的。

一想到他剛剛碰過尹白露,除了噁心之外,更多的是一種自嘲與悲哀。

「沒有興趣?尹流蘇,我不管你是真心話也好,欲擒故縱也罷,既然你有膽子算計我,就必須接受我給予你的一切!我想要你,你沒有反抗的餘地!」

他的大掌隔著衣料重重地游移,因為掙扎,此時她雪白的頸子下,露出了一大片的春光,陸虞城眼中有火,唇舌迫不及待的在那裸露的肌膚上留下痕迹。

耳邊濃厚的雄性氣息讓尹流蘇感到恐慌……

「不要,陸虞城,你住手,這裡是醫院!」

尹流蘇死死地壓抑著自己顫動的聲音,辦公室有兩道門,一道連著手術室,一道連著外面,隨時都有人會進來。

如此羞辱,她怕了,她後悔了。

她眼中的慌張與羞恥,更是勾起了他的欲色以及男人的追求刺激感的獵奇心。

他第一次發現尹流蘇的五官長得很精緻,比起尹白露的柔弱美,更是有一股蠱惑人心的冷艷,如果不是這個女人自作聰明……一想到那件事情,陸虞城的面容再度浮上了一抹陰鷙。

胸口更是悄然升起了一股撕裂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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