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畫正方形27年，他用簡單對抗世界的複雜

時尚 08-16

藝術家約瑟夫·阿爾伯斯作品

在很多人看來，正方形是最簡單的圖形之一。不過，藝術家約瑟夫·阿爾伯斯（Josef Albers）從61歲那年開始畫方塊，一直畫到88歲去世，整整畫了27年。在這些看起來簡單的方塊里，飽含著阿爾伯斯對色彩和造型的探索。

致力於教育

阿爾伯斯1888年出生於德國的一個天主教家庭，是家裡的第一個孩子。他的父親是一名技工併兼職油漆工，母親則來自於一個鐵匠世家。藝術家約瑟夫·阿爾伯斯

或許是從小受父母的影響，1920年，阿爾伯斯選擇進入德國著名的包豪斯學院進行學習。包豪斯學院是一所綜合建築、設計、手工藝、繪畫、雕刻等為一體的學院，它培養了一批又一批著名的「先鋒派」藝術家。在這之前，阿爾伯斯曾就讀於柏林、埃森和慕尼黑的藝術學校，並且已經在一所小學擔任過藝術教師。約瑟夫·阿爾伯斯自畫像，1916年

阿爾伯斯曾這樣形容自己進入包豪斯學習時的心境：「那時我已經32歲了，我將所有陳舊的知識當作垃圾一樣拋去，並回頭重新開始。這是我一生中做的最滿意的事。」約瑟夫·阿爾伯斯設計的扶手椅，1929年

32歲的阿爾伯斯在包豪斯里遇見了和自己年齡相仿的指導老師約翰尼斯·伊頓，伊頓對形式、色彩、材料和質感都很有研究。通過在包豪斯的學習，阿爾伯斯也慢慢地從寫實繪畫轉為對材料與形式之間關係的研究。約瑟夫·阿爾伯斯《包豪斯字母集》，61.3×60.6cm，1926-1931年

在包豪斯求學的過程中，阿爾伯斯認識了日後的妻子Anni，二人在1925年結婚。Anni也是一名藝術家，他們一起生活也一起工作，共同創作和探討藝術理論。阿爾伯斯的妻子Anni

由於阿爾伯斯刻苦好學，他便很快在學校展露鋒芒，在學生當中脫穎而出。於是在1925年，阿爾伯斯被聘為包豪斯的教員，而他也是第一位受邀成為教員的學生。

阿爾伯斯教學照片

最初，阿爾伯斯作為莫霍利·納吉的助手，二人共同執教包豪斯的基礎課並負責一個關於彩色玻璃工藝的工作坊。在納吉辭職後，便由阿爾伯斯全面負責包豪斯基礎課的教學。這期間，他也嘗試利用各種媒介進行創作，並思考生活與藝術如何更好地進行結合。阿爾伯斯教學照片

1933年，包豪斯學院在納粹的動亂中關閉，阿爾伯斯便和妻子Anni一同離開德國，來到美國的黑山學院任教。1950年，他又來到耶魯大學藝術學院兼課並擔任設計系主任。他的課在學校里十分受歡迎，甚至被很多非藝術專業的學生選修。阿爾伯斯與妻子Anni，1949年於黑山學院。

阿爾伯斯曾在一節基礎課上給學生們帶來一些報紙，並告訴他們：「我們浪費不起材料，也浪費不起時間，往往是你們做得越少，獲得的卻會越多。我希望你們能尊重這些材料，用任何合理的方法來利用它——保持它固有的特性。如果你能不用工具、不用膠水，那就更好了。」阿爾伯斯教學照片

在阿爾伯斯的教學生涯中，影響和培養出了很多優秀的藝術家，比如著名的波普藝術家羅伯特·勞森伯格。可以說，阿爾伯斯是20世紀最重要的藝術教育家之一，他將自己一生投入教學，啟發了人們對於色彩的邏輯運用。藝術家羅伯特·勞森伯格作品

正方形的禮讚

在黑山學院任教的十餘年裡，阿爾伯斯開始了以幾何圖形為基礎的繪畫創作。而最著名且極富辨識度的《正方形的禮讚》系列，則始於耶魯。約瑟夫·阿爾伯斯《Ascension from the series Graphic Tectonic》，1942年約瑟夫·阿爾伯斯《i》，1934年

很多人都是從這些小方塊開始了解阿爾伯斯。在27年間，阿爾伯斯不知疲倦地持續創作了數百幅尺寸和色調各異的正方形作品。這些正方形沒有前後背景之分，目的是探討色彩之間產生的微妙變化。

他曾說：「在我看來，色彩就如同處於兩個不同階段的人一樣：首先是自我的實現，其次才是與他人關係的實現。在我的畫中，我嘗試著將兩個極端予以平衡——獨立並相互依存。」約瑟夫·阿爾伯斯《Study for Homage to the Square: Night Shades》，60.7×60.7cm，1956年

阿爾伯斯實驗性的正方形系列作品，模糊了二維空間和三維空間的界限。由於眼睛的分辨能力可以不斷在三種顏色的影響中改變，所以觀者的視知覺會得到釋放，從而產生一種奇妙的視錯覺效果。約瑟夫·阿爾伯斯《Study for Homage to the Square:Early Rising A》，60.9×60.9cm，1961年

通過這一系列作品我們可以感受到：阿爾伯斯構圖嚴謹、元素至簡，呈現出了一種和諧的秩序感。在創作過程中，他也刻意運用最少的工具和顏料，甚至用調色刀直接上色。約瑟夫·阿爾伯斯《Homage to the Square: Two Whites Between Two Yellows》，101.5×101.5cm，195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