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時，法律人在談些什麼？

按語：每年農曆七月初七這一天是中國的傳統節日七夕節。七夕節始於中國漢朝。相傳，每年這個夜晚，天上織女與牛郎在鵲橋相會。七夕節，法律人談些什麼話題呢？

跟小平同志學七夕表態

作者：趙鵬

上周去廣安講課，最後一天當然要瞻仰小平同志故居，這是任何到過廣安的人必須要來的地方，因為我們今天的幸福生活要感謝小平同志。

在參觀小平同志陳列館時，幾樣藏品引起了我的興趣，並給了我啟發。

壹、完整保存的工廠登記卡

上面這兩張圖片是小平同志早年間在法國工廠勤工儉學時的入廠登記卡，展館中還有另外幾張其它工廠的登記卡，都和這兩張一樣，保存完整，版面精緻，書寫漂亮。那時候法國人應該不知道小平同志今後會成為偉人，故如此美觀的登記卡以及如此完好的保存應當是當地的習慣。

貳、分析證據間矛盾的套路

這是中央文獻研究室給小平同志寫的一份請示，大概意思是說：關於小平同志離開法國的時間，小平同志自己的回憶與文獻研究室考證的兩份材料所反映的不相符合，文獻研究室擬按照該兩份材料中的信息確認小平同志離法具體時間，請示小平同志的意見。

這份請示言簡意賅，行文規範，僅用了一頁紙的篇幅即把不同材料中存在的問題、擬採取的方案及相關理由說得清清楚楚。我覺得公訴人在撰寫《審查報告》時，對於證據存在矛盾時應當如何認定事實進行分析時，可以使用上述文件的套路，如：

關於犯罪嫌疑人出生的時間，根據其出生證明是A年a月b日，但在案另外兩份證據則均證明嫌疑人出生的時間為B年a月b日。一份是嫌疑人進入小學時的入學表格，其中在出生年月一欄的記錄為「B年a月b日」。另一份是張三證言，其提到嫌疑人母親生前曾經告訴其，嫌疑人的出生年月曾在初中畢業時從A年改為B年。綜合上述證據，擬將犯罪嫌疑人出生的時間確定為B年a月b日。

叄、跟小平同志學七夕表態

上文是小平同志1979年在某學術討論會結束時的祝酒詞。應該還有第二頁，但展館沒有放出來。不過從內容的規律性看，我們應該能猜出小平同志後面的話是什麼。

展示出來的這兩段，其中第一段說的是「現在」——某某會議已經結束，今天在坐的有誰誰誰，這些都屬於現在眼前的事情。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所以當然要歡迎來賓。

第二段說的是「過去」——研討會在某方面進行了交流，取得了成績，加深了了解，促進了友誼，這都是已經過去的事情。對過去的成績，當然要表示祝賀。

後面的話沒有展示出來，不夠有一個半句：「我還要強調……」我猜測，小平同志後面的話應當說的是「展望」，即「將來」——有了現在，回顧了過去，下面自然是展望將來。

過去、現在、未來是一個永恆的致辭規律，任何致辭都可以用此規律表達。比如今天是我老媽的生日，我可以這樣說：

老媽，今天，我們聚在一起給您慶祝生日，祝您生日快樂。以往，您為我的成長，為家庭的幸福付出了很多心血，由衷感謝您的這些無私奉獻。今後，我會一如既往地好好孝順您，讓您安享幸福的老年生活。再次祝您生日快樂！

再比如過幾天是七夕，我的徒弟可以這樣對他的女友或老婆說：

親愛的，今天是七夕，我們能在一起度過，是緣分，我很開心。以往，你對我雖然很不耐煩，經常罵我，但我也都忍了，因為我愛你。今後，我將繼續忍受你的各種挑剔，把它們當作你愛我的表現形式以及我前進的動力。讓我們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我相信當他們說完這幾句話之後，就可以回到辦公室繼續加班工作了……

肆、黑貓白貓的說法並不準確

我們大家都知道小平同志說過一句話：「白貓、黑貓只要抓住老鼠就是好貓。」這次參觀展館才發現，小平同志原來說的並不是「白貓」，而是「黃貓」。後來有個畫家把他老人家這句話畫成一幅畫，畫上畫的是黑貓和白貓，於是這句話就這樣被人們不經意地篡改了。

這個事情充分說明傳來證據的不靠譜，所以在刑事訴訟中，凡轉述他人言語或者書面文件內容時，原則上都應當傳照被轉述人到庭作證，或者將被轉述的書面文件呈堂質證，這可以稱為最佳證據規則。

伍、小平同志給予女兒的告誡

兩個字：戒懶。

這個告誡讓我想起了一句話：「世間萬難，無非一拖二懶三不讀書！」

養成勤奮的習慣，可以完勝絕大多數的人。

陸、小平同志的秘訣：樂觀主義

展館最後的地方有一段小平同志的話，他在這段話里強調了樂觀主義精神，並指出這種精神讓他得以度過艱難的歲月。這一點我完全相信，在那樣的歲月里，沒有樂觀主義精神的人恐怕很難熬過來。

不過我認為，這段話對一般人而言並沒有太大的指導意義。因為樂觀和悲觀很可能是天生的。樂觀的人並不是因為選擇了樂觀主義的態度才事事樂觀，悲觀的人很可能天生就是悲觀的。在某種程度上，樂觀和悲觀沒辦法相互轉換。

話雖如此，樂觀主義和悲觀主義各有優勢。悲觀的人總能看到事物不好的一面，做最壞的打算。尤其在一個團隊里，沒有一個悲觀的人，很容易出事。

以上，向小平同志致敬！

七夕夜話：要勇敢，才自由，要自由，才幸福

作者｜五花馬

京劇《白蛇傳》其實是個很典型的中國故事，在這個故事裡，因果相環，彷佛一切都有來處，一切也都有去處。在這個故事裡，沒有壞人。

許仙是壞人嗎？不，他是個善良溫情的小男人。五百年前好心救下一條可憐的白蛇，五百年後獲得白蛇的回報，結一段情緣。其實，不要抱怨他怯懦，沒有擔當，如果沒有白素貞，他會像世間所有普通男子一樣，過著四平八穩的煙火生活，不會有那些驚濤駭浪，生離死別，大悲大喜不是一個凡人的造化，是災難。但他經歷這一切之後，他選擇守護初心，他堅定的說出：「我的娘子是假的，但她的心是真的啊！」

於這一刻，這個俗世男人，生命得以升華。所以，許仙不是壞人。

白娘子是壞人嗎？不，她是個美麗多情的女妖。險處逢生，發奮圖強，終於修鍊成精，來到西湖邊上，邂逅那個一心想要遇見的人，她說許郎夫待她百般恩愛，喜相慶病相扶寂寞相伴，才知道人世間有這般滋味，也不枉到江南走這一回。她說縱然是異類，我待你的恩情非淺。真心說白素貞好強呀，動情時能說得出口，動怒時能打得出手，動氣時能罵得出聲，動急時能盜得了葯。你看，白素貞要去盜草之際，對小青一番交待，言簡意賅，面面俱到，簡直有統帥三軍當國理政之才啊！這樣的女人以妖的方式神一樣的存在。

情不重，不生婆娑，愛不深，不墮輪迴。所以，白娘子不是壞人。

法海是壞人嗎？不，他是秩序的維護者。在他得角色邏輯里，天地人三界，界限分明，各自為序，誰也不能越界。白素貞你是妖，你就該待在妖界，跑到人間就不對，職責所在就是要替天行道，斬妖除魔。許仙你是人，你和妖在一起，你會有無妄之災，我分開你們，不是破壞，是施救。

「豈不知老僧有青龍禪杖，怎能讓妖魔女妄逞刁強？」———所以，法海不是壞人。

你看，都不是壞人，為什麼生出一出這麼大的悲劇，看得人心都揪起來了呢？

因為規則。規則是什麼？是調整大部分人行為的標準，規則有沒有錯？沒有錯，它只能針對這個環境下，大部分人的情況而制定，不可能精準到每一個人每一個事身上。

執行規則的人，有沒有錯？沒有錯，尺度就是這樣，所謂適用，就是拿著這個標準，往人和事上去套，套下來的東西，就是結果。

那麼錯在哪裡？錯在執法者沒有完全領會規則的精神，面對普遍情況制定出來的規則。可是，人不是按照規則來到這個世界的，總有一些不安分的靈魂，與規則格格不入，她走在了規則前面，她是那個少數，面對這樣的靈魂，怎麼辦？需要執法者一顆悲憫的心，理解規則不是要打擊任何一個向善向上的靈魂，而是要為每個人找到它最合適存在的尺度，即秩序。

法海口口聲聲高誦阿彌陀佛，誓將白素貞拿下的時候，白素貞哀求說：「在湖上結良緣同來江上，與許郎懷下了九月兒郎。且替我白素貞想上一想，發下了大悲心就還我許郎」，法海說：「人世間哪容得害人孽障，這也是菩提心保衛善良」，白素貞反駁道：「白素貞救貧病千百以上，江南人都歌頌白氏娘娘。也不知誰是那害人孽障，害得我夫妻們兩下分張」，法海說：「豈不知老僧有青龍禪杖，怎能讓妖魔女妄逞刁強？」

白素貞這時喊出一句：「你好無知喲，老禪師縱有那青龍禪杖，怎敵得宇宙間情理昭彰？」

我覺得白素貞說出了一個最大的理：口誦阿彌陀佛，心無半點菩提，講真，佛祖是要讓你這樣弘法的嗎？你好無知喲！

規則是死的，又是活的，執法者要明白規則背後的終極目的。如何明白？要有一顆慈悲的心，換言之，就是你要明白法的精神，那是一項試圖實現善良與公正的藝術。

卡多佐在《司法的過程》中說：「當我決定一個案件時，到底做了什麼？我用什麼樣的信息資源來作為指導？我允許這些信息在多大比重上對結果起了作用？它們又應當在多大比重上發揮作用？如果可以適用某個司法的先例，在什麼時候我會拒絕遵循這一先例？當沒有可以適用的先例時，我又如何獲得一個規則而同時又為未來制定一個先例？如果我尋求的是邏輯上的前後一致，尋求法律結構上的對稱，這種尋求又應走多遠？在哪一點上，這種追求應當在某些與之不一致的習慣的面前、在某些關於社會福利的考慮因素的面前以及我個人的或共同的關於正義和道德的標準面前止步？日復一日，以不同的比例，所有這些成分被投入法院的鍋爐中，釀造成這種奇怪的化合物。」

我始終堅信，法律是善良與公正的藝術，誰背棄這一點，誰終將被光明所拋棄。

所以，我常常告誡自己，也常常給年輕人講讀書與見識的意義，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化學成分都是一樣一樣的。時空無際，此生有涯，如何在這蒼茫有限之中不局限於一時一刻的得失？需要自由之思想，獨立之人格。

讀書與見識為什麼重要？因為它們可以最大程度上拓展你的思想，引領你的人格。當別人給你一個觀點的時候，你可以去進行是非判斷，當你不同意對方的觀點的時候，你可以去有理有據反駁。無論什麼時候，你不盲目，你是獨立的，完整的。

要勇敢，才自由，要自由，才幸福。我們今日所受的苦痛和恥辱，都只是過去種種惡因種下的惡果。我們要收穫將來的善果，必須努力種現在新因。功不唐捐，在我們看不見想不到的時候，在我們看不見的方向，那些光明與善良灑下的種子已開始生髮了。

車軲轆話之所以來回絮叨，是真心希望業界上下有更多力量能夠警醒和抵制那些反法治的行為，從而實現幸福，贏得尊嚴。

法律人的七夕

是否還有天上的星星和草原的夜風？

作者：夏大偉 義烏市人民檢察院

前段時間，老婆突然興沖沖地對我說：「老夏，今年我可以過三個生日哦！」

「才三個？太少了！我還想天天過生日呢，每天吃一隻不同口味的生日蛋糕」，我對她「三個生日」的說法表達出強烈的質疑。

沒想到，老婆竟然掰起手指一個一個地數給我看：「我農曆生日是六月，這是第一個；今年是閏六月對吧，所以有第二個；我還要再過個陽曆生日，第三個。你看，是不是有三個生日？想偷懶，沒門！」

看著她如此認真的樣子，我竟無言反駁，也是哦，照這樣的演算法，確實可以過上三個生日。

「那你有什麼喜歡的生日禮物嗎？咱都老夫老妻了，簡單隨意一點就好！」我開玩笑地說道，想想去年為了整出一個有創意點的生日禮物，臨時跑了好幾條街，腿都跑細了，所以趕緊提前定個基調。

「有啊，我要天上的星星和草原的夜風！」老婆一臉認真地說道。

「這個嘛......」

看我有點愣住，她神補句，「就知道你實現不了，哼，哼哼」。

「那好，就給你送天上的星星和草原的夜風，你就等著收禮物吧！」我大手一揮，彷彿心中已有妙計，在關乎男人形象的關鍵時刻，絕對不能掉鏈子，即使她不按邏輯和套路提出要求，不能辦到也得辦到！

不過，這海口算是誇下了，具體該如何去實現這份聽起來有點浪漫但又挺奇葩的「天上的星星與草原的夜風」呢？

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絞盡腦汁地反覆琢磨。關於「天上的星星」，要麼生日那天引吭高歌一曲「摘下星星送給你、拽下月亮送給你」的《小蘋果》給她吧，不過後果可以預料，一定會被超級嫌棄；乾脆帶她去大陳北山的山頂看天上的星星吧，瞅了瞅外面金光閃閃的太陽，這樣的大熱天，晚上也是空氣燥熱，山上黑燈瞎火的，蚊蟲一抓一大把；那麼用彩色的摺紙折出一堆星星放在瓶子里送給她吧，腦海里立馬浮現當年上小學時班上女生折糖紙做星星手環戴手上的畫面，貌似是小朋友們喜歡乾的事，況且我一個男的也沒那麼心靈手巧...唉，愁啊。

關於「草原的夜風」，那就更加犯難了。義烏地處金衢盆地，與草原的距離遠著呢，總不能真的帶著大肚子的老婆跑到內蒙大草原上去吹夜風吧？這樣的出行計劃至少也得等小孩子出生了才有機會！

眼瞅著她的第一個生日期限即將臨近，突然某一天，混沌的大腦在經過幾個晚上的反覆思量後靈光乍現，終於有了解決思路。

「天上的星星」的最終版本是一隻DIY塗鴉定製燈，燈的周邊是一片環繞的布滿星星的燈片，頂上是有月亮和定製照片投影的圓片，我選了一張比較滿意的二人合影發了過去，兩天後，成品寄到手上，只要拉下窗帘打開這盞燈，星星和月亮便會夢幻般地灑在房間的蚊帳上、屋子裡，開啟旋轉效果，恍如夢境一般，效果基本滿意！

「草原的夜風」的最終版本是一幅蒙古氈畫，畫里有一對夫妻站在傍晚的茫茫大草原上，身旁是他們居住的蒙古包和放養的牛羊，晚風吹起了女主的頭巾和衣角，頗有「夜風」的即視感。當然，為了賦予它生日主題的意義，我用水筆在上面寫了一首打油小詩，並取名為「草原上的夜風」。

後面送禮物的過程就不一一描繪了，簡單概括起來，就是「效果杠杠滴」！

老婆很開心地接受了這一次的生日禮物，並且當寶貝一樣地放在床頭，還好幾次反覆叮囑笨手笨腳的我不要把她的「星空」碰壞了。有次窗戶外起大風，把本來掛在客廳的「夜風」吹掉到了沙發上，原裝的掛繩斷了，第二天下班回來，發現老婆自製了掛繩，又把「夜風」很端莊周正地掛了回去。

現在回想起來，我送給老婆的「星空」和「夜風」其實並不是什麼高大上的生日禮物，疊加起來的價值也不多，它們與生日當天直接提一隻大蛋糕回家的區別僅在於，我把對她的關心融入到兩隻小小的禮物里，不只是應付了事，給她感覺是「用心」了，或許，這正是讓她感到開心的原因所在。

這令我想到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那就時時間向度的流逝向前與戀人之間感情厚度的關係問題。

隨著時間老人步伐的前行，許多戀人之間的熱情和耐心變少了，感情變薄了，正應了老人們常說的那句「從愛情走向親情」。反觀我們的日常生活中，「三年之痛、七年之癢」成了許多人掛在嘴邊的不衰話題。我想，究其原因，不外乎是戀人間的感情淡了、矛盾多了，兩顆心的距離遠了。

法國心理學家巴法利?尼克斯曾一針見血地指出：婚姻是一本書，第一章寫的是詩篇，而其餘則是平淡的散文。處於熱戀時期的人們享受著對方帶來的浪漫與溫馨「詩篇」，而當生活真正步入正軌正上「柴米油鹽」的「平淡散文」時，各種矛盾也相伴而生，這也正是詩人莎士比亞形容的「雞爭鵝鬥」。爭鬥的雙方往往將自己從對方的「情感世界」里抽身出來，走入了自己獨立的「情感王國」之中。

如何化解與修復？情感專家們或許有許多理論可以羅列出來，個人覺得，萬變不離其宗的，還是在於「修心」。而生活中彼此相互關心、給對方一個小小驚喜、一起來一次說走就走的小旅行等等，都是一次打破「平淡散文」範式桎梏的小嘗試，是給「柴米油鹽」的生活添加點佐料的小突破，是不斷牢固戀人之間感情的「修心」小體驗！

這又令我想到了法律人群體的一些小特點。比如說，在機關里待久了，慢慢褪去了學生娃時代的青春活潑，變得理性而嚴肅，雖然不一定會成為「機關臉」，但是很多人不再具備「有趣的靈魂」。再比如說，檢察機關業務部門待久了，習慣性地會把邏輯思維帶到生活中去，對自己認為正確的觀點與家人「一辯到底」。還比如說，圈子慢慢縮小為「公檢法」之間，每天接觸的除了當事人，就是圈子裡的那些「老夥計」，跟家人的話題也不外乎那幾個「老夥計」的瑣事。更為常見的是，娶了媳婦生了娃，還還房貸顧顧家，工作勞累一天回來最愛的便是沙發上「葛優躺」或「刷手機」，與另一半的情感交流「修心」過程被擠壓縮水，不自覺間步入了「平淡散文」之中。

我想，身為法律人，若想從「平淡散文」中走出，偶爾抒寫出彼此心動的「優美散文」，一年一度的七夕便是大好機會！婚姻如同橋樑,溝通了兩個全然孤寂的世界，因此，在這個傳統節日里，屬於你的獨特的「天上的星星和草原的夜風」，你準備好了嗎？

【文章僅代表作者觀點，配圖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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