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國企業混改中汲取經驗和教訓

8月16日，聯通混改終於「靴子落地」，聯通集團旗下的A股上市公司中國聯通（600050）發布混改方案，百度、阿里、騰訊、京東等四家互聯網巨頭，以及多家垂直行業企業和兩家基金，以780億元人民幣的總對價，成為中國聯通的戰略投資者，總持股比例為35.2%。至此，聯通集團對中國聯通的持股比例從原來的63.7%降低到36.7%。與此同時，聯通將以每股3.79元的折半福利價格向10000名員工發售8.48億股（2.7%）兩年期限制性股票。

聯通混改方案發布後，立即引起了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有批評和質疑，也有鼓勵和讚揚。從不同的角度，站在不同的立場，得出的角度是肯定不同的。在筆者看來，聯通混改是新一輪混改的首次試水，不必過多苛責，應該給予更多肯定。首先，中國聯通混改落地具有極強的示範意義，帶動國企改革節奏加快。

聯通作為目前唯一一家集團整體混改的時代企業，引入境內投資者，降低了國有股權比例，將部分公司股權釋放給其他國有資本和非國有資本，實質性地推進了混合所有制改革。其次，此次聯通混改讓民營資本大比例進入，讓社會資本參與國有壟斷行業，有利於行業競爭，提高國有資本運作效率。

再次，聯通作為移動網路三大巨頭之一，相較於中國移動處於相對弱勢，在探索未來發展戰略，提升公司經營效益，完善公司治理結構，已經勇敢地邁出了第一步。尤其是引入BATJ互聯網企業，將為聯通業務發展模式、信息科技等方面注入新的力量。總之，聯通混改方案總體上是值得肯定的。

當然，聯通混改只是次輪我國國企混改的先聲，有示範作用，但並非是國企混改的模板。國企混改事關重大，是當前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重要一環，是推動國有企業升級改制，提高公有制經濟效益的核心內容，必須積極穩妥推進。一方面，要總結包括聯通混改在內的國企混改經驗和做法；另一方面，要積極學習外國國有企業改革成功的經驗，吸取失敗的教訓。

從西方企業的發展歷史看，由於在經濟發展的各個階段強調的重點有所不同，企業演進經歷了從私有化向國有化與私有化並存，之後隨著自由市場的發展，又回歸到民營化和社會化發展軌道。目前，國有企業混改仍然是西方國企改革的重要手段和方向。對於國企混改主要有以下經驗或教訓值得借鑒：

完善產權制度，加強國有資本公允市場價格管理。上個世紀80年代，英國出售盈利的國有資產，讓國有資產從公共部門向私人部門轉移，放鬆管制，打破國家對產業壟斷的格局，取消新企業進入產業的行政法規壁壘，引入私人資本的競爭。提高了國有企業的競爭力和經濟效益，但遭到國有資產流失的質疑。

再如，俄羅斯在國有企業混改時，因私人壟斷而損害社會公眾利益的教訓。聯通此次混改也有人擔心國有資產流失。因此，必須吸取英國、俄羅斯等國的教訓，要設立合理實用的有關國有資產監管的法律，建設一個良好的、有利於公正監督和公正執行的司法體系。與此同時，股票市場儘管可以成為有效的國有資本公允市場價格，但在國有企業未來需要進行混改的預期下，需要盡量避免出現存在國有企業的管理層「默契」地做低業績，抑制股價，或者在市場相對低迷的時候快速啟動混改等等，變相地實現國有資產的流失，防止混改成為權貴資本侵吞國有資產的又一道盛宴。

國家掌握核心科技，加強對高新技術國有企業的絕對控股。新加坡的國企改革的成功案例，其對高新技術國有企業混改值得借鑒。新加坡是通過出售國有股權等私有化政策籌集巨額資金，再將其用於高技術部門的國有企業的發展，對高新技術部門國有企業的股份實行絕對控制，規定國家控股不低於30%，不允許個人和外國投資者控股。

通過政府資金支持等手段，使國有企業向高技術領域轉讓，從而實現對國有企業的結構性改造。目前新加坡是世界上國有企業效益最好的國家，這與新加坡政府利用高技術與市場機制改造國有企業不無關係。

此外，在國企混改中要明確國有企業市場民營化的比例，要與國情、生產力發展水平以及行業情況相適應。在國有股份佔比與國有資本主導權方面可以效仿法國，可以參考法國的「金股」概念，國家不管占股多少，均可以行使一票否決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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