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美文密碼之古典對稱美句之歷史散文——教你寫作文（八）

我若盛開，蝴蝶自來；我若精彩，天自安排。

這句話也適應於文章學、寫作學。

鮮花盛開，才有蝴蝶關注；文章精彩，才能流傳千古。

前面說到先秦諸子散文靠對稱美句，撐起哲學和文學的星空，並亘古閃耀，穿越歷史的銀河！

其實，先秦歷史散文中的對稱美句也時時可見。當然，這些美句都毫無懸念地成了名句。

劉勰曾在《文心雕龍》里舉過《尚書》和《易經》的例子。

唐虞之世，辭未極文，而皋陶贊雲∶「罪疑惟輕，功疑惟重」。益陳謨雲∶「滿招損，謙受益。」豈營麗辭，率然對爾。《易》之《文》、《系》，聖人之妙思也。序《乾》四德，則句句相銜；龍虎類感，則字字相儷；乾坤易簡，則宛轉相承；日月往來，則隔行懸合；雖句字或殊，而偶意一也。

《易經》原本是占卜之書，後經孔子作傳，頓時「變得」哲思外溢，文采斐然起來。劉勰說她「句句相銜」「字字相儷」「宛轉相承」「隔行懸合」，都是在描述語言的對稱性。像什麼「元者，善之長也，亨者，嘉之會也，利者，義之和也，貞者，事之干也」，像什麼「同聲相應，同氣相求；水流濕，火就燥；雲從龍，風從虎」，字句雖然不一樣，對偶意圖卻一致。

當然，《易經》只能算是哲學散文，皋陶和益（兩人都是舜的大臣）說的話才是出自真正的歷史散文——《尚書》。

《尚書》即上古之書。我們熟悉的名句還有「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逭」。逭，逃避。有個成語叫罪無可逭，意思是罪行之大，無可逃避。丘吉爾曾說過，人犯了什麼過失，都可以原諒，但文章寫得狗屁，卻罪無可逭。外國人的語言不像中文那麼整齊對稱，但含義卻對比深刻，將寫作的重要性誇張到可愛的程度！

但文章的好壞卻似乎沒有固定的標準。有道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丘吉爾的「狗屁文章」固然可以大致判斷，但狀元文章你卻無法權衡。李白杜甫孰高孰低？蘇軾韓愈孰優孰劣？我想誰也不敢妄下結論。

不過，諸君如果同意我的觀點，那文章的好壞也就不難判定了。（具體的論證還在後面，望各位持續關注喲）

回到歷史散文上來。先秦歷史散文還有重要的三部，試摘錄一些大家耳熟能詳的句子出來，以證吾言不虛。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左傳》

外舉不棄仇，內舉不失親。——《左傳》

從善如登，從惡如崩。——《國語》

善有章，雖賤賞也；惡有釁，雖貴罰也。——《國語》

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戰國策》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戰國策》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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