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一法師，近現代書法史上的一座豐碑

文/質疑

這幾天，好多網友留言，讓說說弘一法師的書法作品。其實對弘一法師這樣的書法大家做評價是十分艱難的一件事，首先筆者並非書法界非常知名的評論家，更非業界公認的書法評論人。我只是一個曾經在書法報做過多年評論的自由人，而現在也從事書法這個行業，做書法評論實在是工作需要。

要評價弘一法師的書法作品，筆者認為只有一句話：「整體上呈現出樸實無華，自然本真的藝術風貌。」

其實，民國以來，在書法上具備高尚氣節的唯弘一法師莫屬。他的書法是碑學精神，貼學靈性，將碑帖融為一體，天人合一，是中國書法史上書法家的高度。

但作為高僧，過分的以我為主，缺乏與讀者的呼應。但這也許是高僧的特性而已。和弘一法師同名的智永八大山人等，都各有千秋。

可是你仔細鑽研，發現他無法和智永、八大相比較。拿八大來說，他的書法精神十足，氣節高尚，師法自然，無論是書法家還是外行人都會被他的書法的酣暢與圓融所折服。

而弘一的書法更多的只是一種安逸，即便是內行人或者外行人都有這種感受，但不大能從他的書法藝術中得到共鳴。主要原因還是他的師承關係不太明確。客觀來說，弘一的書法缺乏智永的正宗，八大的精道。他的書法在脫俗中還是略顯得疲軟一些。

書法是心靈的跡化。弘一書法由在俗時的絢爛到脫俗後的平淡，是修心的結果，是大師心靈境界的升華。弘一在致許晦廬的一封信中曾說：「朽人剃染已來二十餘年，於文藝不復措意。世典亦云：『士先器識而後文藝』，況乎出家離俗之侶；朽人昔嘗誡人云，『應使文藝以人傳，不可人以文藝傳』，即此義也。」修身重於修藝，修藝賴於修身，弘一在其一生中，將人生、藝術、禪修，有機自然地統一起來，他的書法在心靈升華的同時亦得到了升華，葉聖陶在談弘一晚年書法時說：「弘一法師近幾年的書法，有人說近於晉人。但是，摹仿的哪一家實在說不出。我不懂書法，然而極喜歡他的字。若問他的字為什麼使我喜歡，我只能直覺地回答，因為它蘊藉有味。就全幅看，好比一位溫良謙恭的君子，不亢不卑，和顏悅色，在那裡從容論道。……毫不矜才使氣，功夫在筆墨之外，所以越看越有味。」這段話道出了弘一書法所臻至的審美境界。這樣的欣賞，已經超越了書法的一點一線，而是深入書法的本質——文化觀念的價值。

弘一的書法是篆隸用筆，處處細膩，筆墨已經和諧，不過，有失酣暢。今人大多有將其墨跡置於案頭進行臨摹，其實這是一種不嚴謹的學書態度。弘一的書法其實還是一種造型美，儘管恬美，但缺乏傳承。他的弱點在於筆墨不酣暢，與觀眾脫節。不過這並不能影響他在近現代書法史的強硬地位。

【註明：本文系黑貓工作室專業運作的「質疑」企鵝號原創作品，禁止轉發剽竊，若發現，嚴懲不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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