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作者曹雪芹之曹家第二次敗落成因辨析

曹家第二此敗落成因辨析

曹家第一次敗落的成因,經過幾代研究者的努力大致輪廓已勾勒出來.史料的發掘也有<<江南曹家檔案史料>>和<<李煦奏摺>>問世.一般說來與虧空,雍正打擊政敵有直接聯繫.其中關鍵問題目前還未解決.據曹雪芹的分析,問題的癥結是曹畹撓?.由於他的稟性懦弱,對時局風俗的把握不準,再加上不與達官貴族們往來,最後才遭到革職與抄家.

然而,虧空的問題並不是敗落的直因.乾隆為了緩和雍正的殘忍在初年將部分家產歸還了曹家,曹鉅蒼諂鷥粗?,在內務府恢復了員外郎一職,家道也出現了復甦,可見所謂虧空僅僅是一種借口.可是,這種的時間並不長,終於由於目前不知的原因再一次遭到乾隆的抄家.從此,曹家便萎靡不振,告別了鐘鳴鼎食的生活,落了個白茫茫一片真乾淨.

對此,紅學家們包括曹學史家在內,曾經多方面努力,想查到有關方面的史料,來彌補研究的不足,為紅學研究再打一個漂亮的戰役,遺憾的是,這方面的努力以史料匱乏而未果,反而成了懸而未決之謎,懸掛在紅學家的面前.

首先聲明以下,我並不是紅學家,也不是史學家,研究結論純粹是個人的偶然所得,沒有批評紅學專家的意思.以前雖然在有的網上發表幾篇與紅學有關的文章,,在方法上又與有的專家有別,希望從文本中找到打開的缺口,但是,從反饋回來的資料來看,此方法回映者大都對所用方法表示懷疑.我並沒有為此而停滯不前,反而更加深了我的研究進程.原因就在於,我的方法不光在真事的破譯,反讀紅樓上獲得成功,甚至在史料的發掘方面也達到了歷史學所不能替代的作用.本文對曹家第二此敗落成因的分析,就得益於對作品展開的藝術考證.破解紅樓夢有一個很重要的方法,就是曹學芹在作品中常用廣徵博隱的修辭方法來暗示真事.這些詞語或典型的內涵,表面上在中國文化中有固定的內涵,可實際上,在寫作時作者注入了自己的文化內涵或生活內涵.而且,這些隱義,在脂硯齋畸笏叟,尤其是脂硯齋的批註中都作了評點,作為讀者深入理解之點睛.曹家第二次敗落的時間同樣體現了這一特點.

甄士隱為父女之情在空空道人化英蓮出家時,曾失去參禪悟道的機會.等他領悟到空空道人的四言偈詩隱義,業已晚矣.這時的道人道:

你我不必同行,就此分手,各幹營生去罷.三劫後,我在北邙山等你,會齊了同往太虛幻境銷號. 引文中的三劫是本文的重點分析對象,也是破譯曹家敗落的關鍵時間概念和時間的始端的確定點.在這裡, 佛以世謂劫.凡三十年為一劫.三劫者,想以九十春光寓言也

劫世是佛教時間計算單位,無深探究的必要.關鍵是三劫所代表的九十年春光,它才是我們要找的時間.

現在,擺在面前面前的是九十年春光的時間起始點.如果確定,再結合作品中暗示以及史料,時間的始端就有了確定點.有了始端就有了終端.這是事物的對稱原理所決定的.

作品中對始端的確定是1615年.這一年正是曹雪芹的出生時間.確定來自女媧鍊石補天故事.從作品來分析,這一時間業已得到確定,沒有再來討論的不要.但是,能不能作為曹家興盛的標誌點,有待於進一步的研究.原因就在於,女媧鍊石補天故事的時間語境是針對人的出生,而不是家世的興衰.同樣的道理,甄士隱故事反映的僅僅是敗落的徵兆在於康熙五十三年的年終與五十四年的年初,而且僅僅是第一次的開始.至於說,第二次的敗落,首先可以確定是甄士隱故事之後.也就是說,甄士隱反映的是第一次,作品八十回以後反映才是曹家第二次的敗落時間 那麼,第二次敗落的時間又應從哪裡開始才合適呢?雍正五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固然是第一次敗落的時間,在人們的認識中用來作為計時也沒有什麼未嘗不可.可是,加上九十年又是什麼樣的結果呢?不光曹雪芹早已去世,就連批書人死的最晚的畸笏叟也早已去世若干年了.紅樓夢的作者就不用再去多說,乾隆二十二年曹雪芹早就去世了. 這一年顯然不太現實,.在這種情況下, 只能尋求別的線索.

曹家在清初進關,是研究者以及曹雪芹在作品中共同的時間起點.這已經成為研究者的普遍共識並得到認同.然而,從曹家的顯赫發跡來考慮,曹璽真正地得到主子的賞識,在歷史舞台上大顯身手,成為當時的社會名流,又普遍見於各種筆記,史籍中,恐怕要從曹璽在康熙二年擔任江南職造開始.之後,曹寅曹顒曹 釹嗉壇鋈未巳?,直到雍正五年底抄家為止,才算結束了烈火烹油,鮮花著錦,鐘鳴鼎食的富貴生涯.作品大部分情節正是集中描寫這一段的歷史生活.為此,九十年的春光應從康熙二年開始. 康熙二年加上九十年,是乾隆十八年.查這一年的正史,震驚朝野上下的事件,唯有江西撫州衛千總盧魯生一案,在前後幾年中是所有人不安的一件大事.而且 ,有可能曹家就在案件中遭到牽連.

此事要追究到乾隆十四年.

先是乾隆十四年十月,帝南巡.兩江總督黃廷桂,以該省紳耆士庶,共望翠華臨幸入告,帝大悅,溫旨報可.廷桂盱衡厲色,供 辦而督責過嚴,屬吏苦之.時大學士孫嘉淦以直諫名天下,魯生遂與時達等偽為嘉淦止南巡疏.稿累萬言,指斥乘輿,遍劾閣臣鄂 爾泰張廷玉等,傳播遠近.自十六年八月,滇督碩色發其事,窮治年余.至是始得真相,詔傑魯生,並殺其子盧齡,盧錫榮及時達. 是案,文武官吏牽連獲罪者幾及千人,蔓延至於七八省. <清鑒>

偽奏案出現在乾隆準備第一次南巡前期.偽疏者是官貴震與其妻鄭歧山同做.因準備乾隆南巡,江寧省城因修御路,將(官貴震)沿街房屋拆毀,是以不甘.偽稿在乾隆的直接干預下已經銷毀.詳細內容已不得而知,只有斥乾隆之五不解十大過罪名之文題傳下來.

乾隆一生共六次南巡,在效仿其祖康熙的做法,史家已有定評.然而,兩人的南巡目的並不相同.康熙是在曹寅李煦籠絡的基礎上,用南巡來鞏固江南的穩定成果乾隆則是在認為天下太平之後用南巡的機會領略江南的美景,炫耀自己天下正通人和的昇平景象.

這樣一來,我們不得不對康熙與乾隆的南巡結果展開分析.

康熙對每次南巡的費用和沿途路線,總是逐一向沿途的大臣一再強調,不得勒肯平民,增加負稅.為此, 每次南巡在平民中總是留下難忘的印象.這一點,史家盡可以去研究.乾隆就不同了,雖然他把南巡與平定西北地區作為平生的兩件大事來炫耀,可是,從廷桂盱衡厲色,供張辦而督責過嚴,屬厲苦之以及官貴震偽疏中敢冒天下之大韙,直接上書來分析,官吏為督辦者的苛責已經怨言沸騰.心不平則鳴,應該說是很自然的一件事.可乾隆不但沒有從中吸取教訓,洞察到南巡帶來後果,反而指責偽書者在有意造謠惑眾.一方面又在嚇虎調查此事的大臣,不得存稿,如欲留以取巧沽名,將來別經發掘並爾子將不保首領.欲遮彌彰,本想掩蓋事實,反而給後人留下了把柄.顯然,書雖偽,事情卻是真實的.

這本身就與康熙的南巡形成了對比.在這種情形下,我們自然要聯想到康熙時期作為江寧織造的曹家人在江南的政績.曹寅出門常常是用書遮面.對此就有人問他.他就說:我非地方官,而百姓見我比起立,我心不安,故藉此遮耳目.他素與江寧太守陳鵬年不相中,及陳獲罪,乃密疏薦陳,人以此重之.

曹家在江南甚有仁惠,口碑皆多,研究者已有評定,不贅述.僅此而言,作品中曹雪芹也有記評.在體仁院處,脂硯齋說:此銜無考,儀因寓懷而設.

通過以上的對比,就可以發現,偽書者的作品中很可能對曹家在江南的事有涉及.這是其一.第二,偽書中有對張廣泗的讚許,說張廣泗有功.面對這種情形,我認為,是乾隆在用自己權利壓制民聲,是惱羞成怒之後,在拿曹家來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