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巨人為什麼和鋼鐵俠總是過不去—人類改造計劃之爭

曾經有一個酷愛超級英雄電影的小朋友問我，「為什麼鋼鐵俠和綠巨人是一波的，他們有時候還要打來打去」，我只能用一些很奇怪的答案搪塞他，比如綠巨人很醜很自卑之類的，這個問題之所以跟一個小孩子講清楚，是因為他確實觸及到了一個核心問題，那就是人類在實現自己能力延伸時的選擇問題。

在萊特兄弟發明飛機以前，人類無數次的想要獲得飛翔的能力，多數人的嘗試是給自己安上像鳥一樣的翅膀，然後用上臂的揮動提供動力，但這往往不可行，知道萊特兄弟以汽油機引擎驅動的飛機的發明，人們才恍然明白，飛上天不一定要長的像鳥。飛行的問題解決了，但不意味著仿生思想的退卻，跑得快不一定長的像獵豹、會潛水不一定非要像鯨魚等等，我們還是不能放棄這種通過直觀觀察得來的經驗的束縛。

逐漸的，科學的進步讓人們慾望大開，人類作為一個在自然界中各項能力都不突出的物種，需要被改造。我們需要更好的聽力，可以敏銳捕捉到幾十公里外從高頻到低頻的所有聲波變動；我們需要更好的嗅覺，能感知細微的化學信息；我們需要更強的體魄，更快的速度，更敏銳的觀察力……這項超級物種的改造計劃最終促使了兩個方向的研究實踐：

1、 直接對人體本身進行生理強化；

2、 通過外部硬體設備加強其能力。

這就直接導致了醫學和生命科學與智能硬體和計算機科學的對壘，然後我們再回顧一下文章開頭那個小朋友的問題，綠巨人和鋼鐵俠為何總是過不去，因為他們出自不同的科學實踐，他們是路線之爭、主義之爭，絕非個人恩怨。

雖說美國是「人類改造計劃」發源地，但這種包裹著濃重黑科技外殼的思潮，來自全世界雄心勃勃的科學家，從諸多稗官野史中暴露出來的納粹德國的很多科學計劃看，這種思潮其實已是流傳很久。

藥物可以直接增強人的某些機能，讓人保持活力、延緩衰老、增強體力等，長期的慣性讓社會形成一種藥物文化，這種文化在美國尤其明顯。這得益於多年積累的生物科學的發展，更得益於強大實力的美國葯企的常年宣傳。近些年來，在美國加州，除了興盛的互聯網企業外，最引人矚目的就是拔地而起的生物科技公司，他們發展生物技術和基因技術，以此來完成他們對於「人類改造計劃」的貢獻。

但由於近幾十年的發展，硬體和計算機技術成為美國科技的主流，在主流代表正義的美國，生物科技被壓制，加之大型葯企多年以來被媒體妖魔化（當然可能多數是事實），生物科技的成功和思想被壓倒性的排擠，在民眾主流意識里，英雄應該是穿著高智能化盔甲的人類，而不是經過藥物改造後的怪物。這當然夾雜了很多倫理上的思考，硬體技術的優勢在於可以擺脫倫理思考直接加速推進「人類改造計劃」的偉大事業。

不可否認的是，儘管藥物文化走了下坡路，但是其深厚的民眾基礎仍然存在，現在人們還是習慣性的喝一瓶功能飲料以減緩疲勞，吃枚藥片增強體力，尤其最近幾年基因技術的發展取得了巨大成果，在未來這種爭奪還將繼續。在這種不斷的爭奪中，一步一步完成「人類改造計劃」預設的所有夢想。

選自科技人文暢銷書《機器70年》「人類改造計劃的路線之爭」一文

作者 徐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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