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馬精神的真諦與意義是什麼？

凌俊峰

在中國，龍馬精神是人們喜歡談及的一句話。因為龍與馬都是我們喜歡的動物。人們喜歡稱讚龍的尊貴，認為它是唯一能代表天子的神秘動物，寓意為吉祥如意、剛健有為，是中華民族共同信仰的偉大圖騰。而馬則也是中華民族喜愛的動物之一，人們稱讚它的善跑、忠誠、勤勞與聰靈，認為它是生活、戰爭中必不可少的寵兒。但是談到「龍馬精神」究竟指的是什麼，相信許多讀者會為之語塞。也許大家能總結出龍馬兩種動物寓意著上述的品格，卻不能給一個非常確切的解說。

為什麼我們會「龍馬」連用，對龍馬精神大加稱讚呢？這一詞語背後蘊含著什麼樣的精神呢？請容我徐徐到來。

要解說「龍馬精神」，我們應該首先了解一本書。那就是被奉為「群經之首、大道之源」的《易經》。傳說中的《周易》，是經過伏羲畫八卦、文王推演六十四卦、孔子作《易傳》而形成的，是中國早期智慧的結晶。它展示的是溝通天人、包羅萬象的哲學與思想世界。

對於許多人而言，《易經》就是一部神秘的智慧天書，是無法接近與了解的超人智慧。但是《周易》的智慧卻是與百姓日用息息相關的。易學的核心思維，是象形思維。在我國先民在生產實踐生活中，對自然世界產生了許多經驗型的認識。他們將自然看成由各種元素構成的，如天、地、水、火、雷、風、山、澤，而它們是陰陽二氣交感構成的，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天、地，即我們熟知的乾、坤二卦。除此之外，易學家們用歸類的方式，將自然界各種物象歸類到這一體系中。我們可以在《周易·說卦傳》中看到：「乾為馬，坤為牛，震為龍，巽為雞，坎為豕，離為雉，艮為狗，兌為羊……」

這就是取類比象的思維。當然，這種物象與易卦的比附，並不是絕對化的。比如乾卦中間就這樣說：

乾：元、亨、利、貞。

初九，潛龍勿用。

九二，見龍在田，利見大人。

九三，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

九四，或躍在淵，無咎。

九五，飛龍在天，利見大人。

上九，亢龍有悔。

很明顯的，《周易》的乾卦中反覆提及的，就是龍這樣一個動物。而《象傳》中對乾卦的精神就是這樣總結提煉的：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顯然，龍剛健有為、自強不息的形象，是《易經》里塑造的，這就是龍的文化價值。

而對於坤卦，我們也可以看到另一半的答案：

坤：元亨，利牝馬之貞。君子有攸往，先迷後得主，利；西南得朋，東北喪朋，安貞吉。

初六，履霜，堅冰至。

六二：直、方、大；不習，無不利。

六三：含章可貞。或從王事，無成有終。

六四：括囊，無咎無譽。

六五：黃裳元吉。

上六：龍戰於野，其血玄黃。

坤卦中刻畫的，正是一匹母馬的形象。而喜愛馬的人們都知道，母馬擅長長跑、堅忍不拔，是柔順中不失剛強的形象。《象傳》中對此加以總結：

「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乾坤二卦，構成了易學思維的核心，一個是天一樣的剛健有為、自強不息，而一個是地一樣的厚德載物、含弘光大，而這種精神，活潑潑的形象正是龍與馬，這就是龍馬精神的深刻內涵，是我們常常掛在嘴邊，卻不一定能真正懂得的寶貴精神。希望讀到這篇文章的讀者們，真正把龍馬精神的意義放在心頭，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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