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做的餅乾有股肉香，去他家意外發現配方後，我直接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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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城中的「老破小」房子，租金原本死貴，我租到的小區卻便宜許多，萬幸。

剛搬來第二天，我在樓下遇到了一個男生。臉皮白凈，身材消瘦，白襯衫，白回力鞋，卡其色筆挺的褲子，靜靜站在我對面。

那時我正蹲在地上喂一隻流浪貓，一抬頭就看到他少年般的微笑。

「你好……我叫劉萍，剛搬來，以後請多關照——」

「你好，叫我阿明好了。」

他低頭看了眼我手中的細香腸，溫和地說：「這種廉價腸都是澱粉，貓狗更喜歡肉腸。」

我不由得有點臉紅，暗下決心，以後少吃一頓飯也要買肉腸。

1

小區冷清，偶爾見到的都是老人，而阿明常常只在早晨的時候出現。

他清秀而安靜，有時會站在小區對面的路口出神。我得知他以前在大學裡當助教，後來因為生病回家休養。看著他小白楊一樣的身體，我心底對他真是又疼又愛。

是的，像我這樣一個相貌平平，身材微胖，獨自在異鄉的打工女，一點點溫暖都會讓我奮不顧身。

阿明不僅沒嫌棄我，還常常給我好吃的。每次見到他，他總帶著一個白色樂扣飯盒，裡面是咖啡色小圓餅乾。

「啊，我最愛吃餅乾了。謝謝你。」餅乾脆脆的，我高興得都快飛起來了。

我問阿明愛吃什麼，他只笑笑。

雖然沒有表白，這樣的相處已令我滿足。

只是好景不長。

一次，我正吃著餅乾，開心地聽阿明講笑話。一轉頭冷不丁對上一雙渾濁的眼睛，凶光畢露。

那人不知什麼時候來的，身材壯碩，系著髒兮兮的長圍裙，滿臉橫肉，我立刻驚出一身汗。

阿明也看到他了。

我本想向他求助，卻發現他的手微微顫抖。

下一秒，我毫不遲疑擋在阿明身前，直愣愣地對著那個胖男人。對面傳來的陣陣肉膻味兒熏得我發昏。

我攥緊拳頭，梗著脖子，一動不動。

那人用灰褐色的眼睛冷漠地瞟了我一眼，走了。

2

後來我隔三差五能見到那個凶男人，原來他也住這裡，在附近早市賣豬肉。

每次想起他兇悍的目光，我便忍不住暗哼，他有什麼資格瞧不起我？我不偷不搶，找個條件好點的本地人有什麼錯？

話說回來，覬覦我的小白楊的女人還真不少。那天阿明在小區外面路口被一個中年胖女人搭訕，我一眼就看出那女人無恥的目光。阿明卻恍然未覺，好心幫她指路，走出去好遠。

我正生悶氣呢，沒過多久，胡同里隱約傳來尖叫。

從那天以後，足足一個月阿明都沒出現。

我擔心又想念他。

終於在一周之後，阿明又找我了。

我有些委屈：「我們認識兩個月了，你卻不告訴我你住哪，我跟鄰居打聽，他們居然說不知道。根本是騙我，你明明一直住這裡。你們是不是瞧不起我？」

說到最後，我不禁流下了眼淚。

阿明愣了一下，摸摸我的頭：「你，跟別的女人是不一樣的，從看到你第一眼，我就覺得親切。」

我還沒來得及從巨大的幸福中清醒過來，阿明又說帶我去他家。

「怎麼，你不想知道我住哪裡了？」見我獃頭獃腦的，阿明笑了。我立刻衝上去。

小區里種滿高大的白樺樹，還有一排排的銀杏，走到小區東北角的時候，五層的小樓都深深地陷進綠色的陰影中。阿明家在最後一棟樓房的頂層，他拿鑰匙開門的時候，我激動得不行。

今晚，我要住下嗎？我的內衣還不成套啊。

3

「不好意思，我家比較亂。你等下，我洗個手。」阿明一進屋，隨手反鎖了門，一條大黑狗突然竄出來沖我大叫，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這才看清，阿明的房間豈止是亂，簡直就是個垃圾站，與他本人的形象簡直有天壤之別。我的心莫名一沉。

「嗚——」低啞的嗚咽聲在耳邊響起，黑狗虎視眈眈地盯著我，我大氣也不敢出，生怕激怒了它，低頭盯著地面。

狗食盆里是一堆咖啡色的小餅乾。

小餅乾！我猛然抬頭，那狗「汪汪汪」地怒吼起來，阿明的聲音從衛生間里傳來：「小萍，你乖乖呆著別動啊，黑背沒拴繩子，你動的話它可會咬你哦。」

我背抵著牆，一寸一寸站起來。門口鞋櫃臭氣熏天，旁邊一隻敞口蛇皮袋子，裡面裝滿了咖啡色小餅乾。我突然一陣反胃，又驚又怕。

「小萍，你千萬別動啊。黑背，守住門口！」阿明聲音已經變了，不再溫和，急切又狠戾。

我的眼淚已經飆出來了，就在黑狗撲上來的瞬間，我忽然福至心靈，從包里掏出省出晚飯錢買的大肉腸，一掰兩半朝它丟過去，那狗窮凶極惡、極餓，果然低頭狂吃起來。

我迅速衝到門口開鎖，這個老式門鎖生了銹，我掰了好幾次，終於在衛生間傳出流水聲的瞬間掰開了。

「小萍！」

阿明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像見了鬼一樣發足狂奔。十幾級台階一步就跳下來，拐彎，跳，拐彎，再跳！五層樓，我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沖了出來。

「救命啊……救命啊……」我一路狂奔狂喊，小區里卻不見人影。

終於在健身器材邊上看到一個老人，我忙跑過去：「大爺大爺，救救我，有人在追我！」

老人看我一眼，問：「誰啊？」

「阿明！阿明在追我！」

「阿明啊，那孩子有精神病，你還是跑吧。」

4

我欲哭無淚，一口氣跑回家，鎖了門，癱在地上喘個不停。

由於沒吃晚飯，我驚嚇之餘更餓了。

翻開包，裡面還有幾塊小圓餅乾，「嘔——」我忍著噁心把餅乾倒進馬桶衝掉。

我抱著腿蜷縮在沙發里。

一直到天色漆黑，我終於緩過了一點精神，決定明天拼著損失兩個月房租也要搬家。

「砰砰砰！」門口傳來敲門聲。

頭皮發麻，身上汗毛根根豎起，我恨不得鑽進沙發縫裡，使勁用毛巾裹住頭。

「小萍，你開開門！」阿明在門口叫。

敲門聲越來越大，阿明連聲調語氣都沒變。

我忍無可忍，衝到門口：「你再不走我報警了！」

阿明不為所動，淡定地像個鬼。

我抖著手撥通了110。

「我在西苑小區9號樓一單元106，有人要殺我，救命！」

「你好，我老婆剛打電話報警。對，西苑小區9號樓一單元106，您不用出警了，別浪費精力，我們這都是家務事。我老婆一生氣就失去理智，沒事了啊，我們自己能解決，謝謝，謝謝！」

我獃獃地站著，徹底嚇傻了。警察不會來了。

下一秒，門口一聲巨響，有金屬掉落的聲音。

門開了，阿明拿著一把斧頭，走了進來。

我看著他，一步一步後退。

「小萍，你跑什麼？」阿明恢復了平和的面容，看著我，「你知道嗎？你那麼像我母親。」

我終於喘了口氣，答道：「是，是嗎？我長得像伯母啊——」

「別提那個賤女人！就算我爸賭博不對，不該打她，可我爸再不好，還有我啊！有多少母親為了孩子忍辱負重，偏偏她就不能？我才六歲，她就跟野男人鬼混！我放學回來看見他們，他們……呵呵，賤女人就是喜歡被人咬……」

阿明轉眼換了個樣子，青筋暴露，兩眼充血，潔白的牙齒泛著冷光，「還有很多賤女人，呵呵，既然那麼喜歡，我成全你們！」

阿明忽然丟了個東西在地上，褐色的，硬幣大小，像風乾的肉丁。

我仔細看了看，突然控制不住尖叫：「你，你，這是女人的——」

「沒錯啊，那個胖女人想勾引我，那麼丑，但是我還是成全她。看，圓圓的，像不像小餅乾？」阿明笑起來。

「哇——」我終於吐了，綠的膽汁都吐出來。

阿明拍拍我的背：「放心，你吃的只是狗糧。」

他蹲下來，扯著頭髮強迫我看著他，我的視線已經模糊。

「多虧屠夫長得丑，你不信他。哈哈！」

阿明扔掉斧頭，揪著頭髮把我拖向浴室。我木然握著他的手，想起這兩個月遇到胖男人的情景。有兩次，他攔住我，讓我離阿明遠點。

「你是不是恨他不跟你直接說實話？他怎麼說呢？」阿明拿出繩子，不緊不慢地動作，「他能說因為他偷情，害得女人被老公打死，孩子成了神經病？」

我的手被綁了起來，整個人躺在浴缸里。

阿明站眼前，高高在上，臉上掛著輕蔑的笑：「對了，你不是一直問我愛吃什麼嗎？喏！」說完掏出一個奶瓶，沒錯，就是嬰兒用的玻璃奶瓶。

一個大男人，湊近奶瓶吸啊吸，裡面空無一物。

我渾身抖得像篩子。

阿盯著我的眼睛，忽然狡黠地一笑。

「啵！」一聲輕響，硅膠奶嘴只剩一個洞。

「噗！」奶嘴的頭從阿明嘴裡吐了出來。

「啊——」我歇斯底里地叫起來，那個硅膠頭被丟進我嘴裡，我立刻乾嘔起來，喉嚨噎得喘不上氣。

意識漸漸模糊，阿明的臉越來越近，我多麼希望這只是一場夢啊。尖銳的刺痛襲來，我瞬間不省人事。

5

在醫院醒來的時候，映入眼帘的是一顆胖油頭。

「你醒了？」胖油頭正是屠夫，手裡捏著削了一半的蘋果，看我的眼神滿是關切。

原來是屠夫救了我。

幸運的是，我只是腳腕被踩骨折，其它部位完好無損。

這麼多年，屠夫對阿明一直心存愧疚，他還告訴了我當年與阿明媽媽的故事。

他說，阿明媽媽是好女人，可惜男人混蛋。他實在看不下去，私下總會幫她。

日子久了，兩人有了感情。那天，阿明媽媽哭著求他，她只要一次，跟心愛的男人在一起，這輩子就沒白活。

「是我害了她，也害了阿明！」

近50的男人，哭得像個孩子，我的心化成一汪水。

三個月後。

「小萍，你也太幸福了吧，男朋友天天變著花樣給你做飯。瞧這小臉兒，比以前白嫩圓潤得多。這氣色，嘖嘖，真讓人嫉妒。」

我笑著收拾東西，把空飯盒裝進背包。

「小萍，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一直不讓我們見你男朋友，還說什麼又老又丑我們看不上。我剛在樓下已經看見他了，說正等你呢。」

我有些驚訝，屠夫很聽我的話，說好不要他來接我的呀，不過那也沒什麼。我抓起包，匆匆起身。

「她男朋友可帥了，皮膚白凈，穿著白襯衫，白色回力鞋，卡其褲——」

我愣在原地。我想我一定是聽錯了。

「對了，他還給了我一把小圓餅乾，說這是小萍最愛吃的。你們嘗嘗，我覺得味道一般，還是她平時帶的紅燒肉好吃。」（原題：《愛吃的》，作者：蔥白。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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