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佗被殺之謎

摘要：根據曹操發病十二年後死亡，且在後期多夢，出現幻聽、幻視等癥狀，似支持腦瘤的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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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三國，華佗提出用「開顱術」給曹操根治頭痛因而被殺的故事，家喻戶曉。最近大熱的電視劇《軍師聯盟》中，第一節便是以曹孟德一句「天下想取我項上人頭之人，可不止你一個喲」終結了神醫華佗的生命。實際上，曹操殺華佗並非不相信開顱手術，恰恰相反，是因為華佗不給曹操治病，曹操才痛下殺手。

據史料記載，曹操希望華佗能留在身邊當侍醫，而華佗不願為一人服務，便借口「呆在許昌時間長了，思念故鄉」，「求還取方」而告假回家了。後來，曹操派人「累書呼之」，華佗借口「妻子有病」欺騙曹操，並拒絕回許昌為其治病。當曹操探知華佗所言不屬實時，非常生氣，一怒之下，把華佗押回許昌處決了，從此曹孟德的頭風病無人能治。

其實在《三國志》中，早有對曹操頭痛的記載。起兵袁紹之時，曹操就每每頭痛。發病的時候往往是一側的頭部劇烈疼痛不止，但是發病的具體原因沒有資料可以考證了。至於究竟是什麼疾病引起的頭痛，在史書中也沒有記載，史書中只記載了「頭風眩」、「頭風」、「偏頭風」等關鍵詞。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病情一再嚴重，可當時並沒有根治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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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現代醫學的觀點，頭風可見於偏頭痛、腦腫瘤、腦出血、腦血栓形成、腦供血不足等。《三國志》是文學作品，不是完整的病案記錄，所以對頭風的確診似有困難。但根據曹操發病十二年後死亡，且在後期多夢，出現幻聽、幻視等癥狀，似支持腦瘤的診斷。如「忽見伏皇后、董貴人、二皇子……立於愁雲之內」，這是幻視；「隱隱聞索命之聲」、「又聞殿外男女哭聲不絕」，這是幻聽。

說起腦瘤，這個古老的疾病，在現代發病率也不低。根據文獻中大宗手術與屍體解剖的結果，顱內腫瘤約佔全身各部腫瘤總和的2％，兒童時期則更達7％。起源於神經上皮組織者，有膠質細胞瘤、神經纖維瘤；起源於結締組織者，有腦膜瘤、血管細胞瘤；起源於上皮組織者，有腦垂體腺瘤、顱咽管瘤；起源於胚葉者，有表皮樣囊腫、畸胎瘤等。此外，還有來自肺癌、乳腺癌等的轉移瘤。

腦瘤臨床病象分為一般癥狀和定位癥狀。一般癥狀主要有頭痛、嘔吐和視覺障礙。頭痛常為早期癥狀，隨著腦瘤逐漸長大，頭痛則由輕變重，呈進行性。嘔吐是由於延髓的迷走神經中樞受到刺激而引起的，呈噴射性，與飲食無關。視覺障礙的原因是視神經乳頭水腫，而視神經乳頭水腫又是顱內壓升高的結果，嚴重者造成失明。若外展神經發生麻痹，則會引起複視，即一個東西看成兩個。

此外，癲癇發作亦很常見。定位癥狀則隨腦瘤所在部位的不同而不同。額葉腫瘤的早期癥狀是精神障礙；位於中央前回，可發生局限性癲癇和肢體麻痹。頂葉腫瘤表現為個別肢體或半身的感覺異常或感覺缺失。枕葉腫瘤主要是視野同側偏盲。小腦腫瘤的特徵則是共濟失調、步態不穩。蝶鞍部的腫瘤常有視力障礙和內分泌異常。顳葉內側的腫瘤常引起幻視、幻聽、幻嗅等精神癥狀。

鑒於以上分析，曹操的頭風若是腦瘤的話，那麼腫瘤的部位可能是在顳葉。診斷腦瘤靠病史、癥狀、X線等。自電腦掃描(CT)和核磁共振(MRl)應用以來，診斷腦瘤則更不成問題。它不僅可以診斷有無腦瘤，而且可看出瘤子的部位和大小，更重要的是沒有任何痛苦和危險性。治療以手術為主。

而開顱手術，在當時的醫療環境下是不可能實現的。感染問題、頭部密集的神經中樞問題、止血問題這些問題都是無法解決的，作為有經驗的名醫，華佗不會不明白這一點。 作為那個時代最好的醫生之一，華佗用針扎胭俞穴位(神胭穴與神俞穴分別為腹部周圍的腦穴)，手到病除，效果很好，《三國志》對此的記載是，「佗針鬲，隨手而差。」但即使是華佗，除了針灸治療以外，便再沒有其他的治療方法，針灸治療只能是止疼，起不了根治的作用。

因為病在腦內，對於古代的醫生來說本就是個疑難病症，所以最後華佗只好說：「此近難濟，恆事攻治，可延歲月。」意思是說，你的病在短期內很難徹底治好，即使長期治療，也只能苟延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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