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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玲:再談兩難

熊玲:再談兩難



劉女士面臨第二次婚姻的離或留的兩難,不幸又遇到兒子因精神分裂即將輟學,本來就選擇焦慮的她面臨了空前的高焦慮:送兒子住院治療還是門診治療?吃西藥還是中藥?若兒子不接受住院,是否強行他住院?是否告訴前夫兒子患了這個病……她有說不完的兩難顧慮。

我們的生活,瀰漫著選擇性焦慮。有些是常態的,有些是過分的。


我們的心理諮詢,面對的是過分的,或說是病態的選擇焦慮。


兩難的隱憂


我曾經寫過兩難的文章「選擇不能——神經症性衝突的心理分析」,主要談到了選擇不能背後的慾望悖論,或願望衝突。再談兩難,只因好奇人們在回應選擇時,總愛選擇說「無所謂」「隨便」,這些說辭幾乎成了流行語。

許多流行語的背後,有它們積澱深淵的或興奮或無奈的歷史。前不久請李子勛來講課,三個小時講課的過程中,他不斷的有長聲嘆氣。事後飯局時,大家對他的嘆氣好奇地發問,李子勛又「哎~」一聲後說:我這個嘆氣在十年後將會流行。這個回答令人詫異、意味深長。


我感覺未來將流行(當然也未必流行)的嘆氣,它意味著我們面對了怪異糟糕的社會,你沒有自由選擇的無奈。


那麼,流行的「無所謂」「隨便」在說明什麼樣的深淵歷史呢?我不太明白,但有點是是而非的感覺,它們與畏懼選擇有關。


兩難與選擇焦慮之間,不存在因果,是先後呈現的一回事。


無論我們面對的是重大選擇的兩難,還是如瑣碎小事的兩難,其情緒自然是焦慮,但焦慮所反應的僅是我們對選擇的無能,也是對內心害怕的防禦。

焦慮有多重,內心的對選擇的恐慌就有多大。而選擇焦慮的後果,一般是不做選擇。

熊玲:再談兩難



在選擇面前,人何以那麼為難呢?


兩難時,通常我們的感受除了焦慮,還有討厭、擔憂、無力無助。

根據這些這些感受,可以看出「兩難」迫使人學會、並習慣用「無所謂」「隨便」來躲避選擇。所以,凡流行的言行,是集體性合謀成為了一種拒絕選擇的防禦,人們甚至會依賴「隨便」、會欣賞「無所謂」是大度。但你長期跟「隨便」的人相處,會感覺有無名的窩火。


眾所周知,兩難背後有太多不舍的情由。可對於那些因不能選擇而受苦的人,未必是不捨得什麼,而是在內心深藏著對抉擇的隱憂:畏懼做主;害怕決定錯誤;懷疑正確性。


抉擇隱憂的存在,往深說應是曾經歷的願望或自主性創傷。為什麼呢?我們並不陌生(小時候)這樣的情景:


——某小孩把新買的遙控飛機拆爛了,得來的不會是「為何這樣做」的意義探尋,肯定是「不能這樣做」的生硬訓斥。這個互動里,有對小孩的創造性和自主意識的傷害。

——幾個大人圍著小孩轉,認真地避免遇任何「不幸」;毫不吝嗇地給予他(我們)的想法和喜好,給他創造最好的條件,給他安排好「未來不用愁」的一切。註:未經歷必要的願望挫折,人不會體驗到對風險感,更沒有應對風險的意識和能力。成人後遇願望衝突時,會不知所措。


——如果你說出(大人認為不合常理的)想法或要求,不是予以否定,就是備受打擊。


——對逆反或個人行徑,待遇總是「不聽大人言,吃虧在眼前」的教訓;對自作主張的壞後果,要麼嚴厲懲處,要麼從此剝奪你自主的權力,只告訴你「應該怎麼做」。


——當你流淚,大人會說你小氣;當你發氣,會指責你脾氣糟糕,甚至不許你表達壞情緒……許多孩子學會了壓抑感受、隱藏想法、隔離情緒。


說到這兒,又涉及到了文化與教育,有種觀點概括得好:對某件事物,西方教育令孩子學會的是「解構它構建它」,中國教育令孩子學會的是「記住它掌握它」。前者,成就了充分的分析、判斷和抉擇力,後者,增強著對正確性的記憶力。家庭文化也是,如對早戀,西方家庭對孩子說「好樣的,學會去愛」,中國家庭會對孩子「這不好,會影響學習」。總之,中國文化里,有太多禁錮人慾望和制約人性的東西。


抉擇,對一個在「制約和剝奪自我感」的環境長大的人而言,是陌生的,也是可拍的。對未知、陌生,對可拍的感覺,人們習慣性地不去觸碰。


懼怕抉擇,只因我們過去可做主自己願望的心靈,急性或慢性地受過傷。不幸的,抉擇作為一種基本能力便是停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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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面兩難的一些思考


曾奇峰就父母的疑問時說,假如他們問:孩子不上學,我們是接受還是不允許?回答:作為父母,如果你們能從裡到外、從想法到行動都反感現有教育體制和教育理念,你們的孩子就自然去學校了--你們代替了他們反感,他們就不必反感了。反問:那孩子得到支持,就更理直氣壯地不去上學呢?回答:這是一個技術性的說法,講的是千百迴轉的事的那最後的一件事,其中還有許多工作可做呵。


同理,處理兩難的思考:不管是吃苦瓜,還是吃香蕉,都要成為屎被拉出,你願吃哪個呢?應對兩難,可先根據結果而決定手段或方式。 如,你知道你的目標地是河對岸,你的選擇是乘船,還是過橋,是游過去,還是借人背過去?每條路沒有對錯,都能達至,可依自己的心情或現實情況而定。


對於選擇高焦慮者,與其說處理選擇性焦慮,或學習放棄,不如說要處理過往的自主性創傷。但有專家說,面對創傷,你可不需去急著改變,而是僅陪同和自己那部分在一起,精確的去體驗它的各個面向。如是變化就發生。因為沒有苦是永恆的,並且機體都在努力自我修復中。


叢中講解精神分析時說:在精神分析治療中,需要處理現在的生活與過去(創傷)的關係。因為過去的創傷,正在影響一個人當前的生活。如果不處理過去的創傷,就難以走出來;如果只盯著過去的創傷,一直都在處理創傷,不注重探討當前的生活,也照樣難以走出來。所以,處理過去的創傷,指向當前的生活實際,兩者需要同時兼顧。


對心理治療師而言,叢中的說法是一個無懈可擊的指導,但這個是治療師都知道、卻難做到的指導。這猶如患者的問題正是「我知道我的病根,也知道我該應該做什麼,可就是做不到」一樣。當你告訴來訪者「不要抱著痛苦不放,你應把精力指向當前的實際生活」,試試他會怎樣反應?


究竟是處理創傷還是不要,是處理情緒還挖掘根源?是糾正認知還是還分析個性……無處不是兩難。不過,倒令我們看出一個本質問題:事物的「兩難」,並不一定是「抉擇」的為難,而是對「出發點」的不確定,以及對「目的」的模糊。


所以,面對兩難時,比如是找工作還是考研究生?應先弄清楚自己,現階段考研究生的目的什麼?如果糾結是否接受心理諮詢?那麼需弄清自己,疑慮做心理諮詢的什麼?如果是諮詢師糾結處理創傷還是不要?那麼你需要釐清:處理創傷的目的何在,對方式把握的自信何在?


改變兩難的視角:它並非事物的左右有礙,而是左右的「道」都是路,只是你暫不清楚那條道更適合當下走。它也並非左右之路有好壞,而是選擇任意一條路,都是可走的路。


兩難,表面上是不敢做決定的焦慮癥狀,實際是一種個性缺陷——畏懼做主,或自卑的外化。


所以能直面兩難,從根本上是要成長自己的個性,使自己變得內心充實自信,有判斷力、有目標感。


四川成都藍天心理諮詢機構熊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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