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父母的肉最香
家庭製造
小椿山
在熏香的作用下,被盛在棺中的父母發出了肉製品的香味。
越來越、越來越濃郁。
在高大的座椅里,親戚們咬著手絹,口水沿著手絹的末端往下滴。
我撲在棺木上,牧師們擁上來,七手八腳地把我推出了房間。
其中一個牧師拎著我的領子,把我扔到了地上。
他臉頰抖動,居高臨下地吼道:「你著什麼急?葬禮還沒有結束。」
我跳起來推搡他,狗一樣吠叫。
他說得沒錯,但是我餓了!我現在就要吃。
小椿山我最喜歡的小說是《射殺》。無論是「故事」「情節」還是語言、句子,以及人物、道具的推進疊加,它一直處於一個極限的邊緣,在陌生的語境中始終托頂你的擔心,但在每個擔心的瞬間又以意外的合理平復你的擔心,使整個小說始終處在一個極限的制高點上又保持著霸悍的均衡,維持著高潮緊繃持久不泄的體驗。
這篇只有176個字的《家庭製造》則是另一番風味,但首先又統一地昭示著小椿山先決性的幾乎是截然的「不同」:她不是在這一次準備走在世界的反面,她早已是這世界反面的一部分;正因為她早已「是」,所以她並不能「感到」自己的不同,相反,她樂在其中。
這篇只有176字的《家庭製造》最迷人的就是瀰漫始終的「樂呵呵」。在每一行「正常的」語境下必定走向令人驚悚的不可思議的反面,並且走得是那樣的歡樂。
盛在棺中的父母發出了味道,不過是香味。
親戚們流下了水,不過是口水。
我撲到棺木上,但不是為了哭泣。
牧師們擁上來,但不是為了安慰,而是把我推到外面扔到地上。
原因只是因為眾人都在等著分食我的父母。而我迫不及待,因為我餓了。
我們彷彿聽到了「我」樂呵呵歡樂無限地「啊嗚啊嗚」吞食父母屍體的聲音。
任何力量也扒拉不掉這具抱緊父母屍體埋頭啃食的小身體。這條狗的小身體。
吞食父母。然而父母不就是為了給我們吞食才生養我們的嗎?他們不能成為我們的食物,他們的意義何在?
面對這作為世界反面的「我」迷醉痴傻的歡樂,悲欣交集的我們恨不得將她一拳砸碎,然後小心地將她的碎屑歸攏掬捧,加以珍惜。(陳衛)
小椿山(b.1991)
小說集《花蕊弓弦》
收錄作家小椿山2012年至2016年精選作品
※我不小心選了兩個同性戀
※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足不出戶,住在山裡
※我想獨佔殘酷
※叫,叫,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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