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要「看開點」——那麼，來吧！/二、痛苦/1.情緒極為不靠譜；2.自我也不靠譜

最新 06-15

二

痛苦

情緒極為不靠譜

所有的生命都想要快樂，無論是總統、億萬富豪，或辛勤工作的螞蟻、蜜蜂、蝦和蝴蝶。但生命是一個巨大的和合現象，想想生命、特別是號稱「萬物靈長」的人類的起源與生存，是多少中因素多麼神奇的組合啊，因此生命更為無常，進而快樂更難以期許。

快樂又是一個相對的、變幻的存在。一個生命的快樂，就可能建立在另一個生命的痛苦之上，比如獅子和角馬；對於眾人來說，快樂是一個自我構建的定義，你之快樂，我之敝履；即使對單個個體而言，年少時的快樂，年長時根本不值一提。

快樂如此，我們的愛恨情仇、忌妒和傲慢、罪惡與無辜、虔誠或悲觀、恐懼、羞愧等等，亦如是。情緒還可能是幼稚的、傲慢的，甚至是病態的、扭曲的。總之，是一件極為不靠譜、靠不住的事，極為虛幻、無常的事，比眼中所見的實物更為無常，因此更不值得執著，被情緒困住。

自我也不靠譜

所有的情緒，都與執著於自我有關。

我們看著自己的身體（色），感受冷暖悲歡（受），產生各種天馬行空的想法（想）、做著自以為正確的事（行），構建自己的認知體系（識），這時，我們製造出了一種「自我」的概念——我是一個多麼真實的存在啊，至少在相當一段時間內，我是真實的、恆定的。舉起手來，它就在那裡，它是我的，是我的身體；我感受到我就坐在這裡，雙手敲著鍵盤，羅織著自己的想法，做著整理思緒、與你分享的憧憬之事，構建修改完善自己的思想體系。

但，這只是一個誤解。「自我」只是自己創造的一個概念，我們把這種概念視為恆常而且真實的。事實上，自我並非獨立的存在，它根據因緣和合而變動不居。

悉達多則看見了我們所見不到的真實。我們感受到的「自我」，恰如火圈、或看似更為真實的電影，他看見則是轉動的火石和播放的膠片，知道這一切只是幻象、和合，不過是本質之一部分而已。人的身體、意識，與世界諸般，都跟火圈、電影是一個道理，它們都只有相對的真實和恆定，因緣聚散的變化才是事物的本質。

總之，自我，也是一件既不靠譜、靠不住的東西。你根據自我的感知所做出的判斷，常常是錯誤的、甚至荒謬可笑的。你認為這件事你做得對，你以為自己掌握了真理啊？你說自己有理走遍天下，憑啥你的就有理呀？我看就一點沒道理。你為別人看不起你而生氣，憑啥人家就該看得起你、你生哪門子氣呢？

執著於自我，就是覺得自己比別人更重要、更配得到某種東西、更有生氣的理由。其實，「我」微不足道，不過是芸芸眾生之一；我之所得，已屬難得；我若有失，皆是正常。

雖然「自我」可以作為「我」的衡量標準，「我」可以創造出「我的世界」，自己是自己世界的王，但要知道這只是自己的虛擬世界，不能作為衡量別人和世界的標準。在自我之外的相對客觀真實世界中，萬物並非為我而存在，因此，「我」的標準，就不是客觀真實的，也不要妄圖以己之好惡，衡量別人與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