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簡史》讀後感

文史 07-27

文章來源 | 原創文章編輯| 于振洋

《人類簡史》讀後感

最初聽到尤瓦爾·赫拉利《人類簡史》這本書的時候，並未引起我的興趣，其主要原因有二：一是該書被「定義」為一本暢銷書，而自己向來是不看任何暢銷書的；二是目前能用「宏觀」的視角去把歷史寫清楚的學者少之又少。雖然書店裡擺滿了各種通史、簡史類的書籍，但是幾乎都是不值得一看的，儘管作者是某某著名的學者。

就這樣，《人類簡史》這本書在起初十分盛行（現在依然盛行）的時候，我卻沒有買。最近暑假來臨，閑來無事，便想找些自己研究領域以外的書籍來看，《人類簡史》再次走進了我的視野。本著好奇的態度買了個kindle版本，因為紙質書太貴，怕這本書和大多數採用宏觀視角敘述人類歷史的書籍一樣「坑人」。我用了五天的時間讀完了這本書。讀完那一刻，浮現在腦海的一句話是：「這本書沒白讀」！作者論述的許多問題都讓我耳目一新，簡述如下：

一、人種發展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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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初中、高中還是本科的時候，學歷史，我最不願意學的就是史前這一段，尤其是涉及到人種的問題，因為太枯燥，根本記不住什麼，就算記住了也沒感覺有什麼用處。對人類起源這一段的知識，我給自己設定的底線是，只要知道自己的老祖宗來自非洲，是由一種猿進化而來的就可以了。至於猿叫啥，那就不管了，願意叫啥都行。

《人類簡史》作為一本宏觀敘述人類歷史的書，也遵循了傳統的敘述模式，即從人類起源講起。但是與眾不同的是，在介紹人種發展的時候，該書介紹的觀點與自己以往學習到的有些不同。按照之前教科書的觀點，人種的發展是呈線性的，即南方古猿——能人——直立人——智人。

赫拉利把這種說法視為錯誤的，書中說道：有一種常見的錯誤，是認為這些人種是呈線性發展，從「匠人」變成「直立人」，「直立人」再變成「尼安德特人」，而尼安德特人再變成我們。這種線性模型誤以為地球在某個時間點上只會有單一人種，而其他更早的人種不過就是我們的祖先。但事實是，從大約200萬年前到大約1萬年前為止，整個世界其實同時存在多種不同的人種…..從整個歷史來看，過去多種人種共存其實是常態。

按照這種觀點，人類在大約250萬年前於東非開始演化，在大約200萬年前，其中的一部分遠古人類離開了東非，向外擴散。他們的足跡遍布北非、歐洲和亞洲的廣大地區。這些遠古人類在不同的地區各自發展，於是發展出了幾個不同的物種，例如尼安德特人（主要在歐洲和西亞）、丹尼索瓦人（主要在西伯利亞地區）等。關於哪種觀點最能令人信服，我不了解。哪一種觀點合理對我來說，並不是重要的事情，我了解到了另一種觀點這才是最為重要的。

二、認知革命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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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往的讀書過程中，我並未重視過人類（指智人）在7萬年前的「認知革命」。所謂的「認知革命」指的是人類在此時出現了新的思維和溝通方式。在此之前，人類和其他的動物一樣，都有自己的「語言」，各自之間能夠相互交流。然而，這種交流僅僅是一種簡單的、僅僅能夠描述具體事情的語言。作者在書中舉了青猴的例子，這種動物的某種叫聲代表著「小心！有老鷹！」，而只要稍微調整，就會變成「小心！有獅子！」。人類也具有這種類似的語言。然而，在歷經了「認知革命」之後，人類在此基礎之上，發展出了能夠描述抽象事物的能力。例如，在圍攻獵物的時候，一群人類可以具體地描述獵物位於哪裡，在什麼時候，它們的警惕性比較低，什麼時候圍攻最好。

認知革命之後，人類能夠描述抽象的事物，或者說周圍根本不存在的事物，這一點至關重要。正如作者所言，在認知革命之後，傳說、神話、神以及宗教應運而生。不論是人類還是許多動物，都能大喊：「小心！有獅子！」但是認知革命之後，智人就能夠說出：「獅子是我們部落的守護神。」「討論虛構的事物」正是智人語言最獨特的功能。因此，自此之後，智人便逐漸憑藉這種新的思維和溝通方式在「動物世界」脫穎而出。那麼，為什麼人類能夠討論虛構的事物會這麼重要呢？一種重要的原因在於，這種能力能夠將更多互不相識的人們聚集在一起。例如，相信「獅子是我們部落的守護神」這一群人就會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個團體。憑藉著這種方式，人類的力量逐漸變強，他們可以共同去獵殺比自己大十倍、百倍的動物。

事實上，如今我們也是通過一些虛構的事物被聚集在不同的群體之中，例如國家、學校、公司、規範等等。這些「事物」本身並不存在，而是人們在觀念中所構想出來的。我們受到這些由我們自己虛構出來的事物所制約或說影響。正如我認識的一位老師曾轉述他人的一句話：「簡單說，人活在意義之網上面，而這些意義之網是透過概念和語言所建構起來的，而不是天然的。」這句話很簡練地概括出了人類自認知革命之後在思想觀念中所產生的一種重要的變化。這種變化不僅僅影響了我們的思想世界，更影響了我們所生活的這個物質世界。

三、金錢、帝國和宗教

說到促使人們從分散走向融合，金錢、帝國和宗教是不可忽視的三大工具。

在論述金錢時，赫拉利的一段話十分有意思：在歷史上有一位最偉大的征服者。這位征服者極端寬宏大量，手段又靈活無比，讓人人都成為了虔誠狂熱的信徒。這位征服者就是金錢。在這世界上，大家講到不同的神就易有爭執，說到不同的王也可能大打出手，但用起一樣的錢卻是和樂融融。正是金錢的出現，使得不同地區之間的交流變得日益頻繁，從而加速了人們之間的融合。

如今，「帝國」可能具有貶義的色彩居多，但在歷史上，它卻是一個十分輝煌的辭彙。歷史上出現了諸多的帝國，例如古代的埃及帝國、秦帝國，近代的大英帝國等。雖然，一個帝國出現的背後不可避免會出現血流成河的殺戮，然而這並不能代表帝國的全部。事實上，從整個人類歷史的進程來看，帝國做出了一個最大的貢獻，即融合。衡量一個國家是否可以被稱為「帝國」，一個重要的標準就是它需要吞併眾多不同的民族。原本各自獨立發展的民族因為被征服而被納入到一個國家之中。在帝國的羽翼下，不同的民族頻繁地交流，走向了融合的道路。

宗教是人類所創造的一個重要發明，它對人類的發展歷程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如果一個宗教想要保持長久的存在，它就必須不斷地吸引更多的信徒。宗教把不同地區的人們都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極為龐大的共同體。共同體內部的人們很多都來自於不同的地區，有著各自的生活習俗，但是因為信仰共同的宗教而「走到了」一起。如今，以宗教作為劃分標準，我們可以把這個世界宏觀地分成三部分，即佛教、伊斯蘭教和基督教（當然，除此之外還存在許多宗教）。

以宏觀的視角去敘述人類曾經走過的歷史，需要學者擁有極為紮實的學術功底、極為開闊的眼界和極為成熟的文筆。不可否認的是，尤瓦爾·赫拉利做到了這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