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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聯網健身房捲土重來,這一次它們能留下來么?

(原標題:互聯網健身房捲土重來,這一次它們能留下來么?)

周韶宏

這不再是滴滴式的「顛覆」

入行剛兩年,劉孝葳正在等待入職第四份工作——樂刻的兼職健身教練。這家自稱是「運動健身服務O2O平台」的公司,是劉孝葳經歷的第三個互聯網健身服務。

2015年,結束三年的武術訓練,劉孝葳在一所培訓機構完成三個月的學習班,拿到「北京市健美協會高級私人教練」證書,應聘進入一家位於北京CBD的私教工作室,開始作為健身教練的職業生涯。

那一年,類似的「健身工作室」在北京越來越多。和動輒2000 平方米、塞滿跑步機、橢圓機、杠鈴等器械的大型連鎖健身房不同,劉孝葳供職的工作室面積數百平米,只提供私人教練課程。

他的課以300 元的單價出售,60 分鐘一課時。但如果用一個叫「燃健身」的 App 預約,用戶只需要一半的價格就能購買。健身房和教練不會損失毫釐,少了的錢由互聯網公司補貼。

2015 年上半年,互聯網公司開始進入健身行業,打出「顛覆年卡」的口號。當時最活躍的是全城熱煉、小熊快跑和燃健身,三家公司半年的融資總額超過億元。他們和各類健身房合作,用戶每個月只需要付 99 元,就能無限次在他們合作的場館中隨意進出。

但劉孝葳不需要對這些關心太多,互聯網公司需要說服的是健身房老闆。他告訴《好奇心日報》,當時主要壓力來自銷售業績,「每月要上夠 30 節課才有提成」。以及公司要求課程之餘派發傳單,劉孝葳覺得這事「掛不住面子」。

自始至終,劉孝葳和燃健身這家公司沒有產生接觸。其他幾家「互聯網健身服務」,也都在用同樣的方式運作。但這次不太一樣。

互聯網公司做健身房已經失敗過一輪

半年後,劉孝葳離開這家工作室,做了一段時間獨立私教。他要自己聯絡學員,預約場地然後付費。用他的話說,自給自足但也「很麻煩」,不久後他去了一家高級酒店的健身房。

上一波互聯網公司「顛覆年卡」的口號也差不多同時消失。合作健身房從拒絕「全城熱煉」的用戶進入、到退出合作、再到聯合起來發表「反對聲明」。三個主要參與者不是停止就是轉行——全城熱煉應用已經下架,燃健身轉型做俱樂部管理系統;小熊快跑已經停止和外部健身房的合作,經營自己開設的健身房。

現在來看,「99 塊包月」的荒誕在於,互聯網公司從健身房批量購買次卡,這原本是用來招攬客戶的體驗卡,然後再變成月卡賣給用戶。平台方一方面要和健身房搶奪客戶、同時又要利用健身房的場地資源。

兩年之後,又有一批互聯網公司開始用互聯網「改造健身房」,但這次他們的運作方式截然不同,不用依賴傳統健身房的場地和教練,而是開始場館、投入器械、招聘教練、自負盈虧。

樂刻說自己是教練平台,全國有 150 家門店,教練可以申請註冊,然後在所有門店上課;光豬圈開設遍布全國的自營或加盟小型健身房,售賣 99 元的月卡;超級猩猩則是主打 24 小時自助健身艙,以及按次付費的團體課。

光豬圈的加盟店。

共同的特點是面積小,一家門店的面積在 300 平米左右。迷人的故事是,小型化的門店可以精簡團隊、不要銷售人員;不賣年卡,提供月卡和按次付費。

資本也進來了。樂刻、光豬圈和超級猩猩截止目前的融資總額接近 2 億人民幣。對創業投資做數據分析的智投雲今年 5 月發布了一份報告,2016 年和健身有關的融資事件有 38 起,2014 年這個數字是 7。

幾家主要的互聯網健身房創業公司。

在新的創業故事中,傳統健身房再一次被抨擊:年卡昂貴、銷售煩人、管理困難……

劉孝葳也在工作一年後換到第三份工作,加入了上海的人馬君。這也是一家有互聯網平台、同時自己經營健身房的公司。

但因為業績問題,劉孝葳這段工作也只維持了半年多。隨後他回到北京,現在除了在樂刻做兼職教練,他還同時籌備去超級猩猩面試。劉孝葳拿出手機算了一通後說,「收入和原來差不多甚至還多,但是不用坐班也不用背業績。」

從做平台到自營小型場地,互聯網公司想降低消費門檻

25 歲的張琳是超級猩猩的用戶。

扣除房貸和各種開支後,在深圳工作的張琳每個月只有「2000 塊的自由支配」。一次公司內部的健身課之後她覺得有必要「堅持下去」,但匹配她經濟條件的健身房並不好找。

張琳也辦過一張大型連鎖健身房的年卡,花費 2000 元。但是當時」一個月只去了 3 次,又出差了 3 個月,後來就賣了。」

超級猩猩是相對摺中的方案。不需要購買年卡,單次 60 多塊的團操課程,以及 500 塊的充值卡是「負擔得起的」。

可以選擇的服務有兩種,團操課在配備教室和簡單器械的「全能店」進行。用集裝箱改造的小型「健身艙」 24 小時運營,用戶掃碼進入,全程自助使用。

超級猩猩 24 小時自助健身艙。

張琳在用了一次健身艙後「有點失望」,相比之下團操更吸引人,她上了幾次課後感覺「氛圍很好,是個快樂的過程。」同時「很多教練很有性格」。

她也會覺得這裡的場地也不夠大,「有些課程施展不開」。

超級猩猩目前主營團操課,健身艙不再繼續鋪設了。

這是新型健身公司的基本策略,光豬圈和樂刻也在用更小的場地、但更低的消費門檻吸引用戶。

消費便宜也有代價,你不可能享受在高檔健身房裡的體驗。

超級猩猩通過微信公眾號購買,課程價格在 60- 150 元不等。訂購之後會收到一個入場密碼,在指定時間前往門店後,你就能和其他十多個人一起上課了。

光豬圈的月卡售價 199 元,你也能選擇更貴的季卡、半年卡和年卡。這些購買的環節同樣在網上進行。

但走進它的門店,會很明顯的發現它們和大型俱樂部的差別。

光豬圈門店位於北京三元橋一棟寫字樓負一層,這裡有大約 300 平米的空間。該有的器材都有,但沒有太多的空地,器械被密集地擺放,洗浴室有點小,高峰期可能需要排隊。

光豬圈門店的操房

光豬圈門店器械區

超級猩猩的團操教室只承擔上課功能,不配置大量的運動器械。有點麻煩的是,所有門店都沒有淋浴間。

超級猩猩的創始劉舒婷對《好奇心日報》解釋說淋浴間會讓單個用戶的成本翻倍。

「我們 80% 的用戶都持有一張大型健身房的年卡,」劉舒婷說,「有人說(其他地方的)年卡就是洗澡卡,畢竟我們不做淋浴。」

剛剛接觸健身、對服務要求不高的年輕人,是新的互聯網健身公司極力籠絡的用戶。根據樂刻提供給《好奇心日報》的回應,他們用戶中佔比最大的是初級愛好者、小白,「最典型的是大學生和白領。」

這和大型連鎖健身房的用戶群並不完全一致。根據連鎖健身房青鳥體育提供給《好奇心日報》的數據,他們用戶的平均年齡在 35- 45 歲之間,比光豬圈等等新型健身房要高出 7-8 歲。

樂刻健身房也沒有設置淋浴間。

當然,這也符合「一分錢一分貨」的樸素道理。

傳統的連鎖健身房更大,利潤主要來自私教課

於翔清楚地記得,7 年前見到一兆韋德位上海旗艦店,這座大型健身房「有 7 層,當時就傻眼了」。

他此行的目的是求職,在青島做了兩年的私人教練後,於翔覺得「需要成長」。最後他沒有留在上海,而是通過朋友推薦他來到北京的一兆韋德。

一兆韋德符合大多數人多年來對健身房的印象——場地巨大、器械高檔、年卡至少要幾千塊,他們的名字後綴往往是「會所」。

高檔健身房 1996 年進入中國,第一家威爾士在上海開業。2000 年前後,青鳥健身、一兆韋德、浩沙健身、英派斯等等連鎖品牌相繼誕生。

根據國家體育總局和尼爾森的一份報告,到 2016 年,全國範圍有 10000 家健身俱樂部,整個產業的市場規模達到 300 億元。

在 2015 年買下青鳥體育之前,卞光明曾經在國家體育總局工作,他回憶說 2013 年健身房「有個爆髮式的增長」,這主要源自「8090 一代成長起來,他們本身(健身)滲透率就高」。

但 20 年間健身房運作的方式一直沒有改變。投入資金購置場地和器材,之後超出承受限額地售賣年卡,用來獲得現金流,覆蓋未來的成本支出。

健身房都在賭用戶來的不多。經濟學人援引一份報告顯示,60% 的健身會員卡用戶在第二個月就放棄了;全球健身行業貿易協會 IRHSA 數據稱,每年有最高 45% 比例的健身卡會員離開健身房。這意味著,傳統健身房可以很快地引入新的會員,但不用承擔這些人後續折損設備的成本。

因而健身房必須要做得足夠大,才能獲得足夠多的流量。

「那麼大的投入需要一次性收回來。我們 1500 平米的店面,前期投入就要 500 萬,預付費是合理的。」卞光明說,青鳥健身單個門店在「運營好的狀況下」,可以 9 個月收回成本。

光顧健身房的人群並不多,中國健身房會員卡的人次達到 1500 萬,佔到全國人口的 1.15%。相比之下美國的數字接近 40%。這也是為什麼健身房目前不會用高密度小型化取代大型場地。

和銀行要建造高樓大廈一樣,健身房的高檔和巨大也是說服用戶相信自己不會跑路的必然工作。儘管如此,還是會有健身房相繼關門。

2011 年北京出現健身房關店潮,青鳥健身的 5 家門店停業三天、中體倍力也突然關張。2016 年 7 月,自稱有 10 萬會員的加州健身倒閉,香港、中國大陸和新加坡一共 16 間門店關閉。

把用戶拉來只是第一步,接下來健身房需要讓他們辦卡。

當你走進一家店,「會籍顧問」會安排購卡,之後健身教練負責安利一輪又一輪的私教課程。尼爾森 2016 年的報告顯示,有 1/3 的年卡用戶會購買私教課程。

私教課是利潤最高的業務。青鳥體育有 40% 的收入來自私教,50% 來自會籍卡。在中國,健身人群也是一個相對收入較高的群體。尼爾森 2015 中國體育人群調查研究報告提到,體育健身人群家庭平均月收入 10699 元,比非體育人群高出 36%。

於翔也認同傳統健身房現在的運行模式,9 年的工作經驗也讓他非常適應。現在他的工作是一家小型工作室的店長,管理不到 10 人的私教團隊。

2010 年剛剛入職一兆韋德時,於翔在預售期就達成了「一個月賣 10 萬元私教課」的業績。

「就算你有再牛的專業知識,不能推銷給會員,你學它幹嘛?」於翔說,教練本質上是服務行業,要建立人與人的信任關係,「我最長的學員跟了我 9 年。」

教練也是互聯網健身房這一次爭搶的核心資源

和於翔相反,劉孝葳工作中最反感的就是教練的銷售職能。

在北京一家高級酒店的健身房工作時,他接受的培訓有兩步:首先是不斷的騷擾,多次規勸不成之後就用「攻擊和威脅」,比如說你動作不對、有運動風險。

「我覺得太 Low。我不是醫生,不能給出結論。」劉孝葳說,「私教是讓會員最終離開你,而不是一直依賴你。」

半年後他辭職來到上海,這次和「會員保持互動」被寫進了工作要求。這家工作室的教練要在一日三餐時間要詢問學員吃飯的情況,「他心情不好還要說鼓勵的話。」

劉孝葳覺得「非常反感」、「佔用時間,像三陪一樣。」

國家體育總局發布的 2016 年健身教練職業發展報告說,有 75% 的健身教練要背負業績壓力,平均的業績指標是 35401 元每月。有 7 成教練換過工作,其中三分之一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會跳槽一次。

「健身教練更多的是將自己定位為從業人員,而健身俱樂部則是把健身教練更多地偏向銷售人員,需要給俱樂部帶來利益。」報告中說。

在新一波互聯網健身房的故事裡,教練完全不必為賣課操心,他們明確反對教練=銷售的刻板印象。

劉孝葳和樂刻簽訂的合同里明確表示,教練以騷擾的方式向學員銷售課程是被禁止的,接到投訴教練會被開除。

光豬圈告訴《好奇心日報》,為了留住優質的教練,他們有一個「教練合伙人制」,表現好的地麵店面中的教練員可以充當店長,享受分紅。

樂刻也有類似的合伙人獎勵,提供從教練到明星教練到培訓講師的晉陞途徑。

超級猩猩在每個城市都有一個「教練經紀人」和教練溝通,教練就是他們的「藝人」。公司還提供用於職業發展的獎學金,以及無息貸款。

不過教練最直接關心的到的可能還是薪水。劉孝葳在樂刻的一節私教課售價 180 元,他可以獲得 120 元的提成。按照原本在俱樂部的標準,300 元的課程他的提成「不到 100 元」。

這筆賬讓他暫時比較滿意,按照前幾分工作的經驗,薪水包含 2000 - 6000 元的底薪,其餘的收入都來自課時提成。提成的標準大多在 20%,「好點的 40% 已經很不錯」。樂刻會達到 80%。上同樣多的課反而會得到更多的收入,還免去了坐班巡場。

教練的收入考核也不再只和賣課掛鉤。劉舒婷說,超級猩猩的教練更看中「綜合能力」,不會要求一個數值的授課目標。績效的考評的重要方面是「能上多少種課程」,以及「復購率,會有多少人持續上你的課」。

這讓新的健身公司贏得了劉孝葳這樣不喜歡做銷售的教練。但作為一門生意,即便銷售的人員不再,健身房無論如何也都需要考慮,怎麼樣讓更多的人留下來消費。

至於留住用戶,新公司沒有解決太多問題

單次付費被認為是不可持續的收入方式,足夠多的人真的熱愛並且頻繁健身,健身房才會有可觀的營收。

為了留住用戶,超級猩猩的做法是打造明星教練、讓人感到「快樂」,產生情感依賴。

「用戶不應該被年卡拷住,相反給他選擇的自由他還願意再來。」劉舒婷說:「比方說打王者榮耀,玩了一局還想玩一局,這叫成癮。我們覺得產品要做到這個地步才是對的。」

上了幾節課,張琳覺得超級猩猩的教練「的確不是賣課的」。每購買一個教練的課,她都會通過微信公眾號得到一個二維碼,進入這名教練的微信群。目前為止她加的群都有不錯的活躍度,「有人會和教練開玩笑,說自己是(教練的)老婆,就會覺得還蠻搞笑的。」張琳認為這是上課氛圍的延續,運動「跟社群聯繫了起來」。

「健身是重度服務行業,要有人來完成服務」。Nike 中國簽約精英教練、 培訓師柳欣告訴《好奇心日報》:「場地的使用越來越不會作為健身房的核心競爭力,它是靠無情的東西留住人。」

柳欣開發了另一個綁定健身房和用戶的辦法。他參與創辦的跑步貓是一家團操課為主的「數字化體能訓練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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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步貓的 Holofit 系統,在地板和牆面上鋪設 LED 屏幕。

數字化的意思是,店裡鋪設了一套 LED 屏幕組成的名叫 Holofit 的上課系統。教室里除了教練,還有一塊巨大的屏幕會顯示課程的進度、學員的信息。頭頂 9 個投影儀向地面投射游標,這相當於課件,用來指示學員的手腳該擺放在哪裡。

按照柳欣的說法,Holofit 會起到規範動作的作用,一部分取代團課教練的角色,提高訓練的效率。

同時劉欣也覺得這種酷炫的訓練方式會吸引人流,Holofit 的計劃是,把這套成本 100 萬元的系統賣給更多的健身房,為門店解決「收益問題,然後黏著不同層級的訓練者和教練。」

但這一切的前提還是得回到營收,門店的地理位置足夠好,才能覆蓋更多的人。

建設房生意終歸要落到線下,「健身房是 3 公里的生意。」柳欣說。

這還是一門傳統的生意

無論形式上怎麼變化,作為一種服務的健身房,並沒有被互聯網徹底改造。

互聯網的角色和作用更像是獲取新用戶的渠道,這原本是地推人員手裡的傳單。

「每個用戶的朋友圈是我們最好的廣告位。」劉舒婷說超級猩猩 60% 的新用戶是來自口碑傳播。

技術手段一定程度上提升了運營的效率。光豬圈的應用會實時顯示具體門店裡的人數,超級猩猩的團體課每節課有人數限額,不需要上課前提前到場地搶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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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豬圈的應用實時顯示店裡的人數。

再加上單次售賣的課程,新型健身房可以快速找到購買私教課的人群,而不需要像連鎖健身房那樣,先用會籍卡綁住消費者。

這是新一波互聯網健身房解決了的問題。不過傳統業態依然很難認同新模式的未來。

「互聯網擅長各種概念,但營收減去成本等於利潤,這是商業的本質。」卞光明覺得,小型化的健身房把管理難度降低了,但它依然「沒有解決消費者體驗和坪效」這兩個核心的問題。坪效是一個用在零售業的概念,代表單位面積產生的營業額。

小型化意味著更低的單店啟動資金,但並不意味著平均房租成本的下降。

卞光明 2015 年買下了青鳥體育,做了一些提高運營效率的改革措施,包括增加智能化管理系統、引入資金、更新店內的設備。他說「既然核心是提高效率,效率一樣的情況下,肯定是大店掙錢。」

對於上一波互聯網健身服務的失敗,柳欣說認為健身行業根本不可能出現滴滴、摩拜這樣一家獨大的互聯網公司。

滴滴並不需要自營全部的車輛,如果真是如此,它也不會在 5 年內達成 380 億美元的市值。減少資產的投入、然後快速複製和擴張,這是互聯網公司快速增長的原因。

用戶可能在不同地方用到打車服務,車輛的接單地點也不固定。因此滴滴和 Uber 在打車環節里擁有最大話語權。

但用戶在自己居住的城市,不會需要隨時隨地健身。健身房的距離往往比運營它的公司更為重要。

在新的創業潮流中,互聯網公司自己經營門店,這讓他們更切實際。但也放慢了擴張速度、回到了地點的競爭。

這還是一門傳統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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