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札記·博學，審問，慎思，明辨，篤行

《中庸》札記（二十九）

第二十章·第七段

誠者，天之道也；誠之者，人之道也。誠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從容中道，聖人也。誠之者，擇善而固執之者也。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有弗學，學之弗能弗措也；有弗問，問之弗知弗措也；有弗思，思之弗得弗措也；有弗辨，辨之弗明弗措也；有弗行，行之弗篤弗措也。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果能此道矣，雖愚必明，雖柔必強。

【譯】

真誠，是天道；讓自己真誠，是人道。（天生）真誠的人，不努力就能夠做到，不思考就能領悟，從容自在就能符合正道，這是聖人。讓自己真誠的人，選擇「善」並能夠執著堅持下去。廣泛學習，詳細請教，周密思考，明確辨別，切實踐行。要麼不學，沒有學到家就不罷休；要麼不請教，沒有請教清楚就不罷休；要麼不思考，沒有思考到領悟就不罷休；要麼不分辨，沒有分辨明晰就不罷休；要麼不踐行，沒有踐行篤實就不罷休。別人用一分努力能做到的，我用百分努力；別人用十分努力能做到的，我用千分努力。如果真能這樣，即使愚笨也一定會變得明智，即使柔弱也一定會變得剛強。

【記】

「誠」是什麼？朱熹說：「誠者，真實無妄之謂，天理之本然也。」可以這樣理解：「誠」是指天理在人身上得以自然表現的一種狀態，在這種狀態下，人的思想、行為無不體現著天道，也就是說，「誠」是天人合一。這個世界上只有聖人才能天生就能達到這個境界，「不勉而中，不思而得，從容中道」，即他們在思想和行為上不需要刻意的努力，就已經達到天人合一。

聖人畢竟是少數，對於普通人而言，我們要做的是「誠之」，即努力向「誠」的境界攀登。如何努力呢？概括起來就是「擇善固執」。普通人既然不是「生而知之」，就必須通過努力，去學習、思索什麼是「善」，隨後勤勉、堅強地去踐行。

具體如何做？答案也已有了，就是要博學、審問、慎思、明辨、篤行。這五個詞涵蓋了從學習、思考到實踐的全過程，並提出了每個環節的相應要求。它們就是普通人努力到達「誠」的境界的過程和具體方法。

這註定是一段艱辛的旅程，在這條道路上，我們需要頑強的信念、堅定的決心、比別人多付出千百倍努力的願力與毅力，日益精進。「雖愚必明，雖柔必強」，是對普通人最好的鼓勵了，雖然生而非聖，但天之正道我們同樣可以踏足，並通往光明的終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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