汨羅，一條詩性的河流
夢中
我縱身一躍
投入了汨羅
我的身旁
漂浮著離騷
我的耳邊
回蕩著九歌
兩岸鋪滿香草
山鬼嫣然
前來問候
用五千年的傳說
這條河流淌著詩性
那塊石頭修鍊著沉默
等待著通靈時刻
詩人在河底酣眠
教紅魚吟唱
青蝦起舞
甚至每一支蘆葦
都詩意盎然
風姿綽約
葉子上布滿詩句
然後，裹香米和期待
投向汨羅
還有龍舟競渡——
我躍出水面
聽震天鼓聲
在訴說什麼
或者
要把什麼淹沒
用喧囂代替喧囂
催人入夢
深潛
或者於河岸
佔一方苔磯
一竿長絲
釣一片寧靜
任相思成河
刈去香草
留下香氣和草根
帶著潮濕的詩心
永遠瀰漫
根在泥土下
等待返青
等待
染綠詩人的眉頭
錦心繡口
要幾世幾劫
才能幻成
屈子的椒蘭
李白的酒杯
李易安的鞦韆架
辛稼軒的萬兜鍪
……
夢中
我投身汨羅
醒來
我在河中漫遊
憑著詩的浮力
我永不沉淪
永不退縮
就像一葉小舟
甚至傳奇的粽子
甚至一塊石頭
儘管我永遠抱不動
但我曾經
在它的身邊逗留
那塊詩人抱過的石頭
讓我領略堅強
這條詩人嚮往的河流
給我一顆詩心
讓我領悟詩性
不管白天還是黑夜
不管昏睡還是清醒
我都願
在詩的懷抱中
遨遊
2017-06-27於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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