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精神,半個世紀煮一碗飯,人稱煮飯仙人!
大米,是稻穀經清理、礱谷、碾米、成品整理等工序後製成的成品
而米飯,是經過水泡、淘、煮、蒸等匠心守候而成的佳品
一碗米飯
在小野二郎手裡加入名貴食材變成壽司名震天下;
在俠飯柳刃龍手裡加入雞蛋料理成一份蛋炒飯魅倒眾生;
在食神星爺手裡加入裡脊肉與蛋成為叉燒飯味傾朝野;
但在飯仙手裡,不加任何佐料,也能成為仙品。
煮飯仙人煮出來的飯,擁有大阪市最高榮譽獎狀;日本天皇屈尊到其店鋪品嘗。
在日本,他被稱為「神」;
在匠人界,他被冠以「稻作文化」大師;
在民間,他被奉為「米飯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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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愧是米飯界的神,因為從沒有過一碗飯能夠叫人流連忘返,唇齒留香到不需要一點下飯小菜,就能扒完一整碗米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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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村嶋孟,做了一輩子的飯做了也有半個多世紀了,如今已是87歲的高齡。
任憑時光荏苒,能感受米粒在指間穿梭流淌的時間也已屈指可數,但他卻從未怠慢任何一次做飯的機會,他說:「是一碗好飯正氣了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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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嶋孟於1930年出生在中國黑龍江五常,他的父親原本在中國做大米生意,後娶了孟家的一位姑娘,因此他的名字里有個「孟」字。村嶋孟從小便在中國生活,可以說,他對中國是有非常深厚的感情的。
作為長子,家中還有幾個弟弟妹妹,為了幫母親的忙,從小學三年級開始幫母親煮飯。
抗日戰爭爆發後,兵荒馬亂,民不聊生。大米成了當時最緊缺的物資。
一次空襲把村嶋孟的家燒得一乾二淨,每天只能吃野菜、樹皮、草根,在當時,這些都是他平時賴以充饑的口糧,他每天都食不果腹。能吃上一口白晶晶的大米飯,可以說是讓人連續激動好幾天的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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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父親往年的積蓄,村嶋孟勉強有時才能吃上一回米飯,大米是他當時生存的希望,也是因為如此,他對米飯有了一種超越生死的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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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村嶋孟輾轉回到了日本,隨後結婚生子,當了父親。
戰後的日本在飛速發展,糧食物資再不是悠關生死的生計大事,各種食物也漸漸豐富了起來。米飯,成了最尋常不過的口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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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嶋孟卻為吃飯這個問題上困擾。每天吃飯時,送到嘴邊的大米讓他再也吃不齣兒時那種魂牽夢繞的味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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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當時的飢餓,或是當時大米的匱乏,或是當時奔波於戰亂……
想了很久,村嶋孟終於明白:那時能夠吃上一碗米飯,多了一層感動且珍貴的味道吧。於是,他決定開一家飯館,用最好的米飯來告誡世人,珍惜眼前生活。
那年,村嶋孟32歲。早先日本的大米是分配機制的,百姓很難買到好的大米,因為父親的緣故,自幼他便熟知如何挑選大米,抓起一把米搓搓,村嶋孟就知道它的優劣。
優質大米,會有柔而細滑的質感;而普通大米,會有撫摸乾燥物品的那種沙沙聲,生硬而扎手。把米放在指間揉一揉,村嶋孟就能知道它的大概產地,再把大米放入口中一嚼,村嶋孟就能說出它的具體產地,誤差不會超過30公里。
村嶋孟回憶起以前的點滴,便親手搭起了灶台:用土磚塊圍成一個灶台,然後放上一口大鍋,下面可以用來燃燒柴火。
磚塊,柴火和鍋,就成了村嶋孟一直沿用至今的古法做飯。他說:「磚塊的泥土香,柴火的木頭芬芳,這些都會融入進鍋內的米飯中。」
每當別人問起煮飯的秘訣,村嶋孟總之知無不言:「第一是水、第二是水、第三還是水。」村嶋孟最為推崇的就是水,「將水的作用發揮到極致,做出來的米飯也就有了靈魂。」
對水質的優劣判定,村嶋孟早就有了排名:最上等為千年古井水,其次為山泉水。在他心裡,只有飽含自然醞釀的水質,才是做出一碗好飯的根本。
水,是煮飯的靈魂!
第一,淘米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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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米時,恰當地利用指尖力道,讓每粒白米相互碰撞,讓米更加容易吸收水分,又增加甜度。因為常年對米的親密接觸,只要一洗米,他立刻就能分辨出米的好壞,他的雙手記得那種感覺。
第二,泡米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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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是關鍵,淘米是很花時間的工作。
很多人做飯都會忽略這一步,淘好米後便直接下鍋煮,然而恰恰忽略了最重要的一步。將淘好的米放在上好的水質中浸泡,泡米的時間必須要有40分鐘,這是一個非常耗費精力的工序,但這樣做出來的米飯才特別晶瑩透亮,口感上也會特別有彈性。
泡好米後取出,再放到篩子中控水,並蓋上布巾,讓大米再「醒」15分鐘。
第三,煮飯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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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浸泡好的米瀝干水分放入鍋中,再倒入古井水,這樣煮出來的米飯富含豐富的礦物質。接著要注意的是放入的水量,不同的米要根據米乾燥程度的不同而決定放入的水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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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是功夫,一旦開始煮飯,就寸步不離灶台。
村嶋孟有一口跟了他幾十年的老鍋,由鋁打造。和鐵鍋飯比起來,鋁鍋煮出的飯,沒有任何攪纏不清的糊爛感。
煮飯的時候,村嶋孟是從來都不離開半步的。「望、聞、摸」,是他堅持了幾十年的煮飯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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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幾分鐘便要揭開鍋蓋,翻撈大米;還要看好把握火候;每隔幾十秒,要旋轉一下鍋蓋。
米粒在鍋內跳躍沸騰,濃厚的米飯香順著冒出的絲絲白氣四溢開來,嗅一下,能聞到純粹的飯香。
「蒸是升華,煮,並不是結束」
把鍋從灶中取出,不要以為就可以吃到完美的「銀飯」了,
仙人把鍋取出後,又用微火繼續蒸飯20分鐘,直到鍋中冒出白色的蒸氣,把米飯轉移到木桶中並蓋上蓋子,完美的米飯才算真正出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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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開鍋蓋,白米飯在鍋內綻放開來,粒粒飽滿,晶瑩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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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煮好一鍋飯後,村嶋孟的臉上總會泛起祥和的笑容。
他說,他的這鍋飯,在每顆米粒上都能反射出曾經歷經戰火殘酷摧殘後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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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人的米飯店裡,不提前排隊,根本吃不上好米飯,因為每一鍋飯都非常耗時耗力,一個上午的時間也就只夠做一大鍋飯,店內每天也只能限量供應500份飯,但大家還是十分享受米飯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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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米飯太好吃了,天啊,米飯怎麼能做出如此美味!」
「這碗米飯好吃到我幾乎要感動地哭出來!」
「這是我一輩子以來吃過最好吃的米飯了!」
每每對於客人的誇張,村嶋孟都會付之一笑:「我做出最好吃的白米飯,就是為了讓大家能夠回憶起戰爭中的那份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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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凌晨4點,老人都會早起鍛煉身體。「一個健壯的人和一個病歪歪的人,煮出的飯一定是不一樣的,只有最健壯的體魄,才能煮出最好的米飯。」老人就是這樣嚴於律己,他深信行成於思毀於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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