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中原●呼吸篇

喑啞了的官渡

範文章

在東漢末年群雄混戰和三國形成的兩個階段中，有著決定意義的「三大戰役」：官渡之戰、赤壁之戰和夷陵之戰，歷來為歷史學家和軍事學家所傾心研究。尤其是官渡之戰，由於曹操以少勝多取得了勝利，從而結束了我國北方近十年的兼并混戰，奠定了統一北方的基礎，推動了歷史前進的步伐，有著重大的歷史意義。就在這場戰爭遠去了1805年的時候，我踏上了當年曹操和袁紹鏖戰過的這片土地。

在官渡橋村，我放眼村莊四周阡陌縱橫的農田，飽吸著秋莊稼成熟的氣息，於一派祥和的環境中享受到戰爭硝煙消散後的輕鬆與愜意，無憂與無慮。然而，這裡畢竟是昔日爭戰的地方啊！「馬頭落日帶沙黃，此是曹袁舊戰場；人過斷橋憑弔古，水聲嗚咽哭興亡。」透過眼前的和平景象，我的眼前彷彿又疊現出當年曹袁兩軍廝殺的激戰畫面。秋日的陽光把昔日的古戰場照耀得一派明媚，瓦藍瓦藍的天空中不時扯起一縷又一縷白色的雲絲，初排的雁陣列成「人」字形剪雲而過，留下幾聲唳鳴飛向遙遠的南方。踟躇在蜿蜒的田間小路上，我的耳畔彷彿又響起了刀槍劍戟的格鬥聲。我俯下身來，試圖從田間深翻的泥土裡尋覓到哪怕是已經殘缺的刀劍或者已經鏽蝕的箭鏃，然而現實卻令我失望，強勁的黃河風捲來漫天的沙土已無數次地把這古戰場的遺存塵封，連同那曾經橫陳在這裡的累累白骨和他們那嗚咽著的靈魂。但當年曹操和袁紹布訪的地方形成的一個個村落卻保存了下來，它們以各自的形象命名頑強地記載著關於官渡之戰的一個個故事。就在曹操的屯兵處與袁紹的屯兵處之間，有一個小小的村落叫逐鹿營。聽到這個村名，就不難想像出當年曹、袁兩軍在這一帶角逐廝殺的情景。

「往事已隨寒浪滅，遺蹤唯有暮山長」。夕陽西下時分，我登上了高高的袁紹崗，站在上面向北眺望，莽莽蒼蒼的黃河橫躺在中原大地上，燦爛的晚霞把潺潺的水波映照得五彩斑斕。由於歷史上黃河不斷改道的原因，官渡之戰時位於黃河以南的白馬和烏巢，如今已處於黃河的北岸，隔河望去，柳煙蒙蒙，一片蒼茫，不知變成了什麼摸樣。轉過身來再看夕陽餘暉籠罩的官渡古戰場，好一幅秀美的田園風景，各種各樣的農作物鋪展著，呈現出秋天成熟的美。黃河風微微吹拂著，送來陣陣清香，勞作了一天的村民們從各自的農田出來，走向炊煙繚繞的村莊，昔日的古戰場變成了一片和平的樂土，人們在這裡盡情地享受著換了人間的喜悅。

——《此是曹袁古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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