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我們的純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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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邱洪:一個與世俗赤身肉搏卻又經常陷入世俗的人,一個妄想憑著深情的故事感動更多世俗人的文藝青年。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題記:最美好的愛情,就是遇見一個人,然後對他傾盡所有,毫無保留。我們都逃不過這樣的荒證:對他極其渴望又極其憂慮,對她極其寵愛又極其苛刻。
喝了酒的人膽兒都比較肥,平時不敢說的話不敢做的事都敢,在那一刻,他們就是天下第一。
女人喝酒後的膽子通常比男人還大。
夜深了,該睡的人都已經入睡。
只有還在喝酒的人迷失在這無盡的夜。
「她已經連續三天坐在那裡一個人喝悶酒了。」張棟悄聲對我說,然後又端了兩杯莫吉託過來:「她很喜歡我們的莫吉托。」
我說海明威說過他的莫吉托在哈瓦那,而我們這個城市,莫吉托只有可能在我們的小酒館覓影。
這點我不否認。張棟表示認同我的觀點。
不過他一直都在關注著那位美女。張棟這個人就是這樣,遇見酒量比他好的,就格外上心。
「又醉了!」張棟和我喝完之後,讓女服務員過去扶起那位美女。
那美女一下驚醒過來,大聲嚷嚷:「我沒醉,不要扶我,我還要喝酒,再給我拿點酒來。」
服務員賠笑:「美女,不好意思,我們這裡馬上打烊了。」
那女的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2點了啊,咕噥著買了單一個人搖搖晃晃的走下樓。
我和張棟兩人讓服務員打掃完衛生後記得鎖門,互相說著話走到樓下去打車。
等我們走出去的時候,發現那女的趴在路邊栽種的梧桐樹下一直在吐,哇哇哇的看起來很難受。
在她身後,還站著兩個圖謀不軌的男人,伺機上前去。
張棟立馬走了過去,推開那兩個人道:「你沒事吧?」
那女的抬頭看了一眼,傻笑道:「是你哦,老闆。」
然後轉過頭,又繼續吐。
我皺眉見店子還沒收拾完,就讓服務員遞了一瓶礦泉水和一包紙巾給我,拿給張棟,說你給她漱漱口,喝點水要清醒點。
張棟把水遞給她,問她要去哪兒,他先送她回去。
那美女搖搖晃晃的站直了身子,一隻手搭在張棟的肩膀上,然後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張棟的懷裡,醉的不省人事。
張棟的衣服上全是她剛才吐的臟物,有點不情願的想要推開她,可是又感覺這樣不太好,大半夜的,把一個喝醉的女孩子一個人丟在大街上,於心不忍。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女顧客。
我見情況不對,立馬攔了一輛計程車道:「棟哥,我先走了啊,你記得把美女送回家。」
張棟將美女抱住,露出大腦袋瓜子道:「田鵬,你狗日的給我記著。」
我朝他眨眨眼,然後讓師傅送我回家。
「喂,醒醒,醒醒。」
張棟在美女身上掐了幾下,都沒有反應,他有種攤上事兒的感覺。
想著我丟下他一個人照顧,心中對我開始不停的詛咒。
掙扎了下,張棟還是決定先把美女帶回家再作打算,反正就他一個人住。
攔下輛車,張棟扶著美女一起上了車,然後讓師傅朝家裡開。
車上的時候,美女也沒有醒,趴在張棟身上睡覺。
還有點打呼嚕。
張棟心想睡的真香啊,也不怕他是壞人。
下車背著美女進了電梯,張棟才緩了口氣。這有點累人,他又不愛運動,走幾百米,就喘得不行。
張棟住的一室一廳的房子,只好委屈自己睡沙發,將美女丟在自己的床上。
還好這是夏天,不蓋被子也能睡著。
張棟好不容易將美女丟在床上,就在他準備出去洗漱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由於剛才他扔的有點過重了,驚醒了她。
「哇!」
「不要!」張棟的不要還沒說出口,美女就哇的一聲吐在了他的床上。
「我X。」
張棟憤怒的打開卧室燈,看見自己的被單已慘不忍睹。
可是美女還沒有收住的打算,又從嘴裡吐出不少污穢物,這次地板上到處都是。
才請阿姨打掃過衛生的張棟欲哭無淚,這都是些什麼事兒。
索性也不管了,嘆了口氣悄聲帶上門,然後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田鵬,你到家沒有?」
「剛洗完澡,你把美女送回去了嗎?」
「沒有,她在我家裡,醉的不行了。」
「你沒有對別人做壞事吧?」
「我還是有定力的。」張棟肯定的說道。
「這點我不懷疑。我說你就說這事兒?」
「顯然不是。」張棟突然聲音一變:「田鵬,你狗日的,你不知道這女的到了房間之後就開始吐,吐的整個房間都是,我才請阿姨打掃的衛生,你說說,這怎麼辦?」
我有點好笑的說:「你不是那麼有本事的嗎,等她清醒了,你讓她打掃不就行了,真的是豬腦子。」
「你看她那嬌生慣養的樣子像會做家務的嗎?我不管那麼多,明天我請阿姨打掃的時候,錢一人一半,我也不讓你吃虧。」張棟說的大義凜然。
「不太好吧,我給你機會誒,你又是單身。還不趁這個機會好好把握把握?」我笑著說道。
「這種機會不要也罷。」張棟生氣的咬牙切齒:「你到底給不給?我沒有喊你過來幫我打掃就算不錯了。」
「給,你張大爺說的能不給嗎,好啦,我要睡覺了,其他事情明天再說,你好好享受這個盛夏的夜晚吧。」說完,我掛了電話。
我隱約能夠感覺到電話那頭傳來的憤怒聲。
心裡暗爽,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張棟無奈的打開電視,從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喝了起來。
不一會兒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電視也沒有關。
第二天早上,太陽都越過了山頭,他還沒有醒來。
烈日炎炎,透過窗紗照射在房間內,一大聲尖叫從房間內傳來。
張棟被這尖叫聲驚醒,本想進去解釋,轉念一想好像有點多餘,於是又躺在沙發上佯裝睡覺。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解釋為好,那女的看了房間和睡在沙發上的自己後,比自己去解釋更有說服力。
陸雅揉了揉太陽穴,確定這不是自己的房間後看到床單上和地上自己的傑作,忍不住笑出聲來。努力回想昨天的事情,她記得好像是那個酒吧老闆把自己帶回了家,然後什麼也不記得了。
莫非這是那個人家裡?
看到牆壁上貼滿的海賊王和火影忍者,陸雅覺得好笑,沒想到這個外表看起來有點粗獷的男子還有一顆動漫心啊。
有點嫌棄的看了一眼自己吐的床單,她小心翼翼的將床單掀起來,發現自己那雙鞋上全是自己吐的東西,只有穿著襪子躡手躡腳的從房間推門出來。
他還在睡覺?陸雅看到在沙發上抱著抱枕睡覺的張棟,忍不住捂嘴笑了。
他也太可愛了。
陸雅在客廳找了一雙拖鞋,有點大,她穿著拖鞋來到衛生間。
看樣子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張棟這才打了一個哈欠,然後從沙發上坐起來,關掉電視問:「起來了啊?」
衛生間傳來沖水的聲音,陸雅打開衛生間的門,俏皮的笑著道:「嗯,昨晚沒有給你造成困擾吧?」
張棟指了指房間,還有自己脫在地上被她吐髒的衣服道:「還好不算太嚴重,沒有波及全家。」
陸雅忍不住大笑道:「你都是一個人住嗎?」
「不然呢?」張棟有點委屈的走到洗臉間,準備洗臉。
「我的鞋子髒了。」陸雅嘟著嘴道。
「那是你的事兒。」張棟揉著眼放好水後準備洗臉。
「在你家裡就是你的事兒,誰叫你拐騙陌生女性回家。」陸雅蠻不講理。
「我拐騙你?對不起,麻煩你再說一次。」張棟有點生氣道:「美女,昨天若不是見到有壞人對你有不軌企圖,你又是我店子內的顧客,我才不會搭理你。」
「可是你還是搭理了,不是嗎?」陸雅有點耍賴的說道。
「不是我能夠選擇的。」張棟撇嘴。
「但是你當時有選擇啊。」陸雅狡辯。
「那你把我的拖鞋穿著走吧。」張棟算是服了眼前這個胸大腦小的大小姐了。
「不要!」陸雅斬斷鐵定道:「太丑,上面還有一個鳴人,我不喜歡鳴人,我喜歡佐助。」
張棟腦殼都要炸了:「喂,大小姐,有鞋就不錯了,還要挑三揀四的,你到底要鬧哪樣啊?」
張棟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點,早知道是這麼大一個麻煩就應該給田鵬那個混賬。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我不管,你去給我買一雙新鞋回來,另外我的外套也髒了,再去給我買一件外套,還有,我親戚馬上來了,再給我買點姨媽巾。」陸雅說的那麼理直氣壯。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千元錢,放在張棟的剃鬚刀上,說應該夠了吧。
「慢著,慢著!」張棟又好氣又好笑的道:「你還要我給你買姨媽巾?大小姐,你確定你腦袋沒有問題?」
「你不願意?」陸雅皺眉道。
「一萬個不願意。」張棟坐回到沙發上,打開電視。
「好,這可是你說的。」陸雅從房間內拿出電話,然後撥通了110,還故意將號碼給張棟看。
「喂,110嗎?對,我要報警。這裡有一個猥褻男企圖對我不軌,對。」
「你有病啊?」張棟衝過去想要搶過她手裡的電話。
「哼,買不買?」陸雅惡狠狠的道。
「大小姐,我買還不行嘛!」張棟終於屈服了。
「這還差不多。」陸雅接著說:「啊,不好意思,我正在和男朋友開玩笑,誤會,誤會。打攪你們時間了,非常抱歉。他剛才說不要我了,我才出此下策,對不起,給你們工作帶來麻煩。」
陸雅連連道了幾個歉,電話那頭才沒有繼續教育她。
張棟接過錢,準備出門去了。
在他打開門的時候,陸雅不忘道:「對了,我還有點餓了,記得給我帶點吃的回來。」
砰的一聲,張棟狠狠地帶上門。
他穿了一雙拖鞋和短褲就出了門。剛下樓,就迫不及待的給我打電話。
「田鵬,你死定了。」我能夠感覺得到電話另外一頭張棟的咆哮。
「我說怎麼了啊我的哥,我還在睡覺。」我困意上涌。
「睡覺,你還好意思睡覺。你不知道那個女的把我欺負成什麼樣兒了。」張棟委屈的道。
「慢著,你說她欺負你?等下,我先笑一會兒。」
「哈哈哈哈……」
「你笑夠沒有?」張棟在那邊咆哮。
我收住笑聲:「好了,可以了,你繼續。是不是她以摧枯拉朽之勢強暴了你?讓你那弱小的心靈受到了巨大的撞擊?」
「田鵬,還能不能做朋友?」張棟有點氣的說不出話了。
「好,哥,我不打岔,你說吧。」我閉嘴不語。
「她剛才打電話報警威脅我給她買衣服,拖鞋還有姨媽巾,老子以前給女朋友也沒有買過,田鵬,給我出點主意,怎麼拾掇一下她?」張棟氣得七竅生煙。
「簡單啊!」我琢磨了下:「你給她買一件那種奇醜無比的衣服回去,反正你說其他店鋪還沒開門,只有這一家,讓她湊合著。」
「這主意好!」張棟立馬附和:「還是你鬼點子多,難怪以前讀書的時候我明明比你帥還是那麼多女生喜歡你。」
我:「……」
張棟可不管那麼多,先在樓下吃了個早餐,然後去附近的一個超市買拖鞋,一般那種中年大衣超市都有,他好不容易才選到一件「滿意」的衣服,然後去櫃檯買單。
想到那女的穿上這衣服的樣子,張棟就覺得這事兒有趣。
以彼之道,還之彼身。君子報仇,永遠不晚。
等他回到家的時候,她發現那個女的不見了。
在客廳有一張紙條:晚上我來酒吧找你,有點急事,我先走了。
我圈圈你個XX。
張棟憤怒的將東西仍在地上,這女的簡直太過分了。
買了東西還剩三百多,他晚上準備把這些東西和錢一起給那個女的,然後再灌酒,灌醉後把她丟在大街上,等那些猥瑣男調戲,這就是對她最好的懲罰。
今天真的是倒霉啊,張棟讓阿姨空的話馬上來給他打掃衛生,他將鑰匙放在門外的牛奶盒裡,然後一個人去書店看書。
他每天都有要去書店坐一會兒的習慣,他不太喜歡在家裡看書,喜歡在書店泡上一杯咖啡,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看書,一看就是一個下午,也不理會其他人。
直到下午六點的時候他才會去店子開門,和服務員一起打掃衛生,七點鐘開始營業。我一般要下班了才能去,有時候有應酬也去不了。張棟幾乎每天都在,自從酒吧開業以後,他的所有應酬都在酒吧內。
他喜歡喝酒,以前沒開酒吧的時候在外面自己也經常喝醉。不過有點可憐的是我,酒吧開業之後,他經常無聊就找我拼酒,每次我都輸的慘不忍睹。兩個月過去了,也依然沒有什麼長進。
酒量這個玩意兒也不是單純的練就能練出來的。
不過周末我不上班的時候會邀他一起去翠屏區跑步,一邊慢跑,一邊聽歌,呼吸下大自然。我們兩人也是通過一起踢球認識的,認識的時間並不長,只有一年多,但是彼此間很默契,關係一直很好。
晚上,我來到店子的時候,張棟早就已經來了。
我喝了點酒,走過去坐在他對面道:「哥,來的夠早啊。」
「錢!二百塊!」張棟伸出手給我要錢。
「給你!」我從口袋裡拿出兩百元。
「你沒有讓她肉償?」我掩嘴笑個不停。
「肉償個屁!等我東西買了回去之後,人都不見了。」張棟抱怨的叉著手。
「哈哈!哥,太有趣了。」我起身去泡茶醒酒。
「別喝茶了,陪我喝酒。」張棟走到櫃檯,親自去調酒。
「別,我來!」我攔下張棟:「我今天正好有點感覺,我研究一種新品。」
紫色的酒就像是曼陀羅一樣,我說這酒就叫紫夜吧。紫色的夜,寂寞的人。
張棟說這個名字好。
我們一邊喝酒,一邊聽歌,然後讓服務員將「德國心臟病」拿過來,兩個人開始耍遊戲。我們幾乎不分勝負。
這時,昨天晚上的那個女的帶了七八個閨蜜過來了。
陸雅走在前面,過來對張棟說:「老闆,今天我閨蜜過生,要打折哦。」
我見張棟不太搭理她,笑著道:「一定打折。」
那女的不依不饒:「今天最好能讓他給我們調酒。」
她的手指著張棟。
我見張有點不悅,也不好說什麼,他站起來說:「讓我調酒沒問題,價錢翻倍。」
那女的任性道:「翻倍就翻倍!」
「好!」張棟走到吧台,說:「女士,有什麼可以為你服務?」
那女的道:「給我先來五十杯莫吉托。」
「好,沒有問題。」張棟滿口答應,然後將今天早上給她買的東西和三百元錢遞給她道:「這是今天早上給你買的還有剩下的錢,我這個人,不太喜歡貪便宜。」
陸雅也不客氣接過道:「今天早上不好意思,臨時有點事情。」
「不必,我們又不熟悉。」張棟冷笑。
我感覺陸雅和張棟怎麼有點不是冤家不聚頭的感覺呢?兩人之間越是拌嘴,就越說明兩人之間有默契。不過陸雅長得真的漂亮,也是張棟喜歡的類型。皮膚白皙,身材高挑,簡直就是張棟對我說女神的翻版。
「不理你了。」陸雅坐在朋友那桌去了。
我給幾人端了兩份小吃,說這是送你們的,要玩什麼遊戲嗎?我們這裡有德國心臟病還有三國殺。
陸雅說不用啦,我們聊會天就好了。
不多時,又來了兩桌客人,我陪其他客人聊天去了。
我看到在那邊痛苦不堪的張棟手都有點酸了,心想這就是所謂的自作孽,不可活啊。
但是你還真別說,那幾個女的真能喝啊。
喝到一半的時候,陸雅突然哭了。
聲音很低,但是我還是能夠聽到,我正坐在她們背後。
我走過去看,發現她還在低頭哭。
我走過去碰了下張棟:「兄弟,你的美女哭啦,你都不去安慰下?」
張棟瞪著眼望著我:「要去你去。」
我肯定的說:「真哭啦,不信你去看看。」
張棟還是堅持說:「不去。」
這時,陸雅的閨蜜過來了,問張棟:「老闆,你有空嗎?」
張棟沒好氣的道:「怎麼?」
那女的道:「能過來陪我們喝兩杯嗎?」
張棟有點猶豫,我走到他身後,推著他道:「去吧,放心,這裡有我呢!」
張棟洗了手,然後走到他們那一桌去坐下,服務員這個時候過來問我:「鵬哥,棟哥和她們什麼關係啊?」
我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服務員八卦的說:「我感覺那個女的好像有點喜歡棟哥。」
我驚訝:「不會吧,這樣也能看出來?」
服務員神秘的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女人看女人格外准。要不然她的閨蜜也不會過來邀請棟哥去喝酒,而且還很主動的將美女身邊的位置讓給棟哥。」
「就你鬼精靈,快去幹活。」我輕輕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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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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