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與《孫子兵法》淵源述略

摘要：根據《老子》與《孫子兵法》兩部書中多達十六多處的相似之處，本文提出《孫子兵法》的作者明顯受《老子》的影響，從而部分揭示出先秦思想發展的內在脈絡。

一、從兩書文句的角度看成書年代

一般來說，成書年代越早，句式相對越短，並且每一句意思相對的獨立停頓。如尚書，詩經，易經，無論是文，還是詩歌，句子都比後來的書要短，並且文詞不象後來的句子那麼流暢。《老子》一書中無論是韻文還是散體文，從這兩方面看，都比《孫子兵法》要更古奧一些，所以從一個側面可以判斷《老子》成書要比《孫子兵法》要早一些。從單音詞與雙音詞的比例也可以判斷出這一點。下略。

二、從句式上看二書的淵源關係。 《老子》書中多用「是以＂句式，如第二章「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又「夫唯弗居，是以不去。」第三章「是以聖人之治，虛其心，實其腹，」第六章「是以聖人後其身而身先」，第十二章「是以聖人為腹不為目，故去彼取此。」等等不勝枚舉。

《孫子兵法》一書也明顯是這種語氣。如謀攻第三「是故百戰百勝，非善之善也」，軍形第四「是故勝兵先勝而後求戰」，軍爭第七「是故軍無輜重則亡」等。

《老子》書中還多用「是謂＂句式，如第六章「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第十三章「寵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第十四章「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惚恍。」等等，也是例子很多。

《孫子兵法》與之相仿，如作戰第二「是謂勝敵而益強」，謀攻第三「是謂亂軍引勝」，行軍第九「軍無百疾，是謂必勝」等。

另外一個句式是表示所以的「 故」，在兩書中都很多，就不舉了。

另外一種是「 頂真」格的修辭手法。即象《老子》一書中這樣表述：「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而《孫子兵法》也有類似的，即：「 地生度，度生量，量生數，數生稱，稱生勝。」

這些句式，在其它諸子書中的雷同是非常少見的。因此可以看出《孫子兵法》的成文明顯受《老子》影響。

三、從二者思想的發源地上看可能的聯繫：

《孫子兵法》並非孫武所著，但不排除有孫武的思想在裡面。關於這一點，可參看拙文《先秦諸子成書小考》，以及七十年代出版的《文史》雜誌第二十七期上討論孫子兵法成書的文章。關於老子一書，也非一人所做。例如《老子》有的地方表現相當的謙虛，有的地方有表現出大話，明顯不是同一個人的風格。關於如何看待先秦成書，可參考呂思勉的《經子解題》，此處略。

因此兩本書成書都有一個過程，而且在地理上，《老子》思想明顯是在楚國發源，有相關興趣者可參考有關楚文化的網站可知。而《孫子兵法》雖然不排除受齊文化的影響，但更多的實際上是受吳文化的影響。但吳國與楚國同在南方，地理上比較相近，而且更重要的是，戰國時期，原先的吳國變成了楚國的一部分，是屬於西楚。關於資料佐證，限於筆者學淺，至少錢大昕《十駕齋養新錄》上討論過這一點。因此，在春秋後期和戰國初期，很可能楚國的道家文化思想傳播到吳越一代，影響了當時兵家思想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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