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房子和買菜女在一起，這算不算愛情？

我大學畢業後，在一線城市工作，領著微薄的薪水，到最後碰得頭破血流。

去二三線城市，還是找不到立足之地。

最後只得回到家鄉小城，在一家不死不活的小企業落了腳。

安頓下後，給處了三年的女友打電話，讓她過來和自己比翼雙飛。

女友的態度很明確：「讓我隨你去小縣城，我認了，誰叫我愛你呢？但我的底線是，絕不在出租屋裡和你同床共枕。你什麼時候有了自己的房子，我立即飛過去和你領證結婚。」

撂下電話，我心裡就有所明悟，隱隱知道女友已經不再屬於自己了。

我所在的小城，雖然各方面離二三線城市都有一段距離，唯有房價最接近，已超過10000元一平米。

然而我的月工資只有4000元，三個月不吃不喝也就買一平米。

要想有自己的窩，那要到猴年馬月？

還好我長得也算英俊，索性就在周圍再找一個。

辦公室就有兩個單身女孩，長得過得去那種，我開始暗暗留心她們兩個。

愛情堡壘遠比想像的要脆弱得多，時間不長就被我先後攻陷。

但一到談婚論嫁，她們的口徑和前女友出奇的一致：必須有自己的房子，否則免談！

工作時被碰得頭破血流，現在在愛情面前，我感覺自己簡直是被撞扁了！

城市女孩太現實，沒有自己的房子，你就甭想和她們有愛情！

為了節省開資，我每天去距公司不遠的菜市場買菜，一直堅持自己做飯。

也沒得挑，基本不管好吃難吃，什麼便宜買什麼。

時間一長，就發現了一個便宜菜攤。

攤主是個年輕女孩，矮胖，小眼睛，一笑起來牙露出嘴外，眼睛都.找不到了。

女孩叫秋蘭，她的菜不整潔，但比別人賣的便宜，所以我每次都買她的菜。

她對我也很照顧，每次都抹零頭，或者會多給點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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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因為趕材料下班晚了，來到菜市場一看，秋蘭的菜已經賣完了，正收拾攤子準備回家。

我有些遺憾地跺了跺腳，哪想到秋蘭說：「要不，你跟我回家吧，我給你現割。」

其實，這完全沒有必要，因為周圍還有很多菜攤，買誰的都行。但我卻鬼使神差答應了。

她蹬著三輪走在前面，我騎著自行車跟在後面，七轉八拐，來到西城邊一片平房前。

隨秋蘭走進一個院落，院子足有一畝地大，種滿了各種蔬菜。我不由驚嘆：「你們家院子真寬敞！」

秋蘭說：「我們家房子也寬敞，只可惜不住人了。」

我一看，秋蘭家的房子果然夠寬敞，6間正房，4間偏房，估計超過200平米了。「這麼寬敞的房子不住，你們住哪裡？」

秋蘭一邊割菜，一邊告訴我，這房子太舊了，又是平房。她爸單位分了一套房子，雖然只有80多平，但好歹是樓房，她們全家都住在那裡。

我看著彎腰割菜的秋蘭，不由地說：「我真羨慕你。」

秋蘭抬頭看看何庫，說：「羨慕我做什麼，又臟又累的，還是你們白領好，不用風吹日晒。」

我笑笑，哪裡會羨慕秋蘭賣菜，只是羨慕她有這麼寬敞的房子，卻閑著不住。

我的一句羨慕，讓秋蘭來了談興：「對了，你這白領每月掙多少錢？」

不想讓一個賣菜女瞧不起，我就把自己的工資乘以3後告訴了她。

果然，秋蘭的小眼睛一下瞪大了：「掙這麼多呀！那，你怎麼還這麼節儉？」

我苦笑一下，把原因推向老家，說他們家在農村，父母年齡大了，沒有經濟來源，每月工資他只留3500，其餘全部寄回老家了。

一番話說的秋蘭小眼睛裡又多了幾分崇敬：「你真是個好男人，將來誰要嫁了你，一定幸福的找不到北。」

這話我聽著很舒服：「好有什麼用，我無房無車，有哪個女孩願意跟我在出租屋裡受罪？」

秋蘭把稱好的菜遞過來，定定地望著何庫，說：「出租屋怎麼啦，只要人好，我就不在乎。」

我愣了愣，避開秋蘭火辣辣的小眼睛，接過菜塞進車筐，騎上車落荒而逃……

一路上，心裡直翻騰：秋蘭不要房子，我就能娶她嗎？自己真得到了飢不擇食的地步？

正胡思亂想，手機響了，一個同學打來的，說今晚班長過生日，問他去不去。

我佯裝高興地說：「當然去，這事哪能少得了我？」合上手機心裡罵：你都通知我了，我好意思說不去？

我有很多高中同學在小城工作，但基本不會去參加他們的聚會。

那些同學大都混得有模有樣，只有我，還是無房、無車、無老婆的三無人員，因此羞於參加這種聚會。

沒有回家，我買了個蛋糕直接去了酒店，見到了壽星班長和一干同學。

班長在某政府部門工作，最近剛剛升任科長，可謂春風得意。

人得意，豪氣生，班長把我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問他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

班長年長兩歲，我一直拿他當老大哥。幾杯酒下肚，敞開了心扉，說著說著，就扯到秋蘭身上。

班長聽完把我拽到洗手間，說了幾句話意味深長的話：「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想太多，像愛情這種東西，它不往向下走，幸福是浮不上來的。」

內心極度糾結，渾渾噩噩回了家，在床上沉沉睡去，恍惚間看見前女友的笑容和秋蘭看不見眼睛的笑疊在一起，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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