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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與內丹的融合

晚唐以來,儒釋道三教思想融合,成為中國文化思想發展的總趨勢。三教之中,以華化的禪宗之禪,對儒道兩家的影響最大,成為三教融合思潮的推波助瀾者,道教仙學方面,由眾術爭輝趨歸內丹一途,內丹又與禪結合、融合,成為這一時期道教仙學發展的基本方向。禪的影響,促成了宋元道教的鼎革、興盛,及仙學的高度成熟。

自唐末以來,由於風行了幾百年的外丹服食成仙試驗的失敗,及服氣類道功的深化、發展,內丹勃興,呈取代一切道教煉養術之勢。內丹家中,以鍾離權、呂洞賓一系,為唐宋以來內丹道教之主流。禪與內丹的結合,據傳肇始於呂洞賓。據《佛祖統紀》卷四三及有關道書記載,呂洞賓曾於唐末參黃龍山晦機禪師,機鋒對答之下,被黃龍折服,有「自從一見黃龍後,始悔從前錯用心」之詩句。今人有據道書所提供的呂洞賓誕生年,與晦機生卒年相對照,證明呂不可能參黃龍者,然道書中的呂洞賓生年,並非可靠,參黃龍事,道書中亦供認不諱。從《純陽真人渾成集》所收呂洞賓詩中的「回光對面是家山」、「真性元來得自由」,及《道樞·華陽篇》呂洞賓「吾有觀心之法,一念不生,如持盤水」之說看,受禪宗影響之跡灼然可見。這是時代思潮使然,即使呂洞賓未參黃龍,也必有其他內丹家參究禪宗。此後言內丹者,大抵皆莫不循禪、道雙融之徑。

呂洞賓道統衍緒至北宋中期以後,分為南北二宗,其說皆以禪道雙融、性命雙修為特質,而在禪、道雙修的次第上有所不同。南宗祖師張伯端(987—1082),一生窮研道教丹經數十年,後於成都遇異人得丹訣,撰《悟真篇》詩詞八十一首闡鍾呂系內丹,之後又參究禪宗,援佛經及《傳燈錄》作歌頌三十五首,附之篇末,稱《禪宗詩偈》,或《悟真篇外篇》、《悟真篇拾遺》。《悟真篇》內外篇先內丹後禪,表明了張伯端從內丹歸禪的歷程,其《外篇》序說:

欲體夫至道,莫若明乎本心,故心者道之體也,道者心之用也。人能察心觀性,則圓明之體自現,無為之用自成,不假施功,頓超彼岸,乃無上至真妙覺之道也。此道直截了當,人人具足,只因世人根性迷鈍,執有其身而惡生悅死,故卒難了悟。黃老悲其貪著,乃以修生之術順其所欲,漸次導之。

推尊禪宗之禪為直截了當的「無上至真妙覺之道」,只以道教內丹修命養生之術為漸次引導貪生怕死之鈍根人的手段。在他晚年所寫《悟真篇》內外篇之《後序》中,進一步表明:

此《悟真篇》者,先以神仙命脈誘其修鍊,次以諸佛妙用廣其神通,終以真如覺性遣其幻妄,而歸於究竟空寂之本源矣。

由道歸禪的立場表現得十分清楚。據《歷世真仙體道通鑒·張用成傳》載,張伯端本人末後「與劉奉真之徒廣宣佛法,留偈而逝」,死後燒出舍利如琉璃。其《禪宗詩偈》所表述的見地,確與禪宗基本一致。如《三界唯心頌》謂「無一物非我心,無一物是吾己」,又云:

見物便見心,無物心不見,十方通塞中。真心無不遍。若生知識解,卻成顛倒見。視境能無心,始見菩提面。

《即心是佛訟》謂「佛即心兮心即佛,心佛從來皆妄說,若知無佛亦無心,始是真如法身佛」。與禪宗的哲學觀無別。其讀《雪竇禪師》,對與他同時代的禪宗雲門宗雪竇重顯禪師推崇備至,稱之為師,似曾親參雪竇者。張伯端自命通徹了「達磨、六祖最上一乘妙旨」,《佛祖統紀》亦稱「張平叔(伯端)明佛性」,後來深通禪宗的清雍正皇帝,對張伯端《禪宗詩偈》十分欣賞,編入其《御選語錄》,作序褒揚,並封張伯端為「大慈圓通禪仙紫陽真人」,敕命在其故里建觀祭祀。這位「禪仙」,的確可作為道教中人學禪的典型。張伯端後學,率皆循祖師之徑,先修命後修性,從內丹入手,以透徹禪關為究竟。四傳弟子陳楠,分丹法為三品,說上品「天仙之道」「與禪法稍同」。其徒白玉蟾曾在禪寺說法,他融禪法於內丹中,形成以「忘」字為訣的獨特丹法。

北宗全真道,建立於金初,為內丹派首創的群眾性大教團,元代以來發展成為與正一派對峙的道教兩大派之一。該派創始人王喆(1113—1169)在宗教歸求中,自稱「悟徹《心經》無掛礙」,對佛學大旨有所體悟。他創建的全真道,在教團建制、出家、戒律、叢林觀庵等教制方面,均效仿禪宗。教義上高唱三教歸一,尤以融合禪與內丹為特色。雖承鍾呂內丹傳統以成仙超生死為鵠的,而又向佛教涅槃義靠攏,以「本來真性」為超出生死之本,以識心見性、真性不亂為長生不死,重在精神解脫,否定道教傳統的肉體長生說。王喆《授丹陽二十四訣》云:

是這真性不亂,萬緣不掛,不去不來,此是長生不死也。

《立教十五論》斥欲圖肉身不死而離凡世者為「大愚不達道理」,謂真性不迷,現前精神超凡脫俗,名曰「真人」,真人「性滿乾坤」,名曰「法身」,其「法身」義,顯然取自佛教。在修行上,與張伯端南宗一系先命後性的次第相反,北宗則以禪宗的口號「明心見性」為首務,王喆《授丹陽二十四訣》教學仙者「先求明心,心本是道,道本是心」,其明心見性的法則,多取自禪宗,大略以無心、無念、無著為要,括之以「清凈」二字。

《授丹陽二十四訣》說:

內清凈者,心不起雜念;外清凈者,諸塵不染著。

這與南禪的「無念為宗」義很是相近。王喆後學多援攝禪宗而發揮明心見性說,如金元間王志謹《盤山語錄》仿北宋名禪師圓悟克勤語錄中掃帚掃塵、塵雖去而帚猶存之喻說:

朝日掃心地,掃著越不凈,欲要心地凈,撇下掃帚柄。

意謂須連清凈心地之念亦泯滅,達《清靜經》所說「寂無所寂」,始近於見性。又謂至寂無所寂,僅屬知中見性,尚須由此力行濟世傳道之「真行」,在行中磨鍊,方臻「玄之又玄」的重玄之域。尹志平《北游語錄》謂達重玄者,「則言辭舉動,凡所出者,無非玄妙。」分見性為知中見與行中見兩層,以在事上妙用無礙為究竟,與達摩的二入不無關係。

全真道還吸收、效仿禪宗的打坐、參究、機鋒、圓相等。王喆《立教十五論》論打坐云:

凡打坐者,非言形體端然,瞑目合眼,此是假坐也。真坐者,須要十二時辰行住坐卧一切動靜中間,心如泰山,不動不搖,把斷四門眼耳口鼻,不令外景入內,但有絲毫動靜思念,即不名靜坐。

雖不拘坐的形式,卻要人把清凈心地的工夫貫徹於一日十二時辰之每時每分每秒、行住坐卧中,顯然取自南禪懷讓破道一執著坐相之說,「把斷四門眼耳口鼻」則見於北宋圓悟克勤禪師語錄。王喆《全真集·玉花社疏》還教誡道徒:

諸公如要修行,飢來吃飯睡來合眼,也莫打坐,也莫學道,只要塵冗事屏陳,只要心中清凈兩個字。

更近禪師口氣,「飢來吃飯睡來合眼」,出自禪宗語錄,指一種無所求索、自然任運的生活態度。元初全真道士李道純《道德會元》開首,還採用臨濟禪參話頭法,教人於二六時中著力「較勘」不與諸緣作對的(指《道德經》首句之「道」)是個什麼,謂較勘來較勘去,便會忽然頓悟。較勘,即是禪宗所謂參究。其《瑩蟾子語錄》卷一取禪宗文殊出不得女子定、洞山寶鏡三昧五位顯訣等,及《老》、《易》、《孟》語,作為道門公案,供學者參究。另一道士苗善時則只選老莊文列易等語句,編為《玄教大公案》。

全真道土們還運用禪宗式的圓相,以表真性、太極。他們所作的悟道詩偈,也多類禪語,如元·祈志誠《西雲集》有詩云:

師傳秘語悟心開,物外家風物里培,

走遍世間覓不得,鳥從花裡帶將來。

王志坦《道禪集》全收禪詩,有雲「識心達本承當下,猶落玄門第二機」。頗有禪意。

自呂洞賓、張伯端後,道教內丹派人幾乎無不性命雙修,談玄說禪。被稱為內丹東派的明代陸西星(1520—1601),主張陰陽雙修,強調從修性下手,他本人晚年參佛乘,著有《楞嚴經述旨》、《楞伽經句義通記》等佛學著作。道門中人多數認為僅修性只可出「陰神」成鬼仙,陸西星則一反其說,謂陰神較陽神更為靈明純粹。稱內丹西派的清末李西月,丹法亦從修性煉已入手,其「九層煉心」說,頗為細密。

宋元以來道教諸派皆力倡三教歸一,「天下無二道,聖人無二心」,成為道書中的常談,他們把三教的同源一致之點歸結於對心性的體證,一般都確認三教心性說殊無二致,只有題為張伯端述的《青華秘文》,對三教心性說作了較細緻的分析比較,認為有淺深粗細之差:孔子言性,教人非禮勿視聽言動,以禮為防,以喜怒哀樂為妄心,以忠恕慈順恤恭敬謹為真心,最為粗淺。道教內丹則以儒家所言真心為妄心,「混然返其初而原其始,卻就無妄心中生一真念,奮天地有為而終至於無為也。」謂從恍惚靜寂的無妄心中生「真意」為宰,煉化精氣,做有為工夫,終達無為,是道教內丹心性說的特質。

若釋氏之所謂真心,則又異焉:放下六情,了無一念,性地廓然,真元自見。一見之頃,往來自在。蓋靜之極,而至於極之極,故見太極,則須用一言半句之間,如死一場相似,然後可以造化至機而為不生不死之根本,豈易窺其門戶耶!

認為釋氏的真心說最為徹底、深奧。這裡所說釋氏真心說,屬當時臨濟宗禪法,而且也不無從道教哲學來理解的成分,但總的說來還是抓住了實質。明人王世貞評王喆之說「似禪而稍粗」,可謂的評。全真道士們說見性,多帶有定境的色采,甚或以定中所見眉間所現光明為性,不似佛家主要作為一種對宇宙人生終極問題尤自性空頓悟之見性。

宋元以來道教南北宗等雖多融攝禪宗,靠攏禪學,但還是保留了傳統內丹的修鍊方法和理論模式,莫不大談金丹,當然,他們所言內丹,在理論和方法上都與傳統內丹有所不同,是道、禪雙融的新內丹,以「性命雙修」為宗要,根據對性命二者的側重與修習次第之不同,其丹法大致可分為三類。

第一類內丹是在先秦道家「坐忘」、「守神」之道及魏晉以來融攝了佛教止觀說的煉神一類道功的基地上,進一步靠攏禪宗,只修性不修命,或以性兼命,此類丹法在理論上唱真心或真性一元論,以真性為金丹,如王喆《金丹》詩即謂「本來真性喚金丹」。修法上,只重明心見性、煉神還虛,清凈心地。陳楠稱此為「上品丹法」、「天仙之道」,其法「以精神魂魄意為藥材」、「以清凈自然為妙用」、「以定慧為水火」,法則簡易,不論卦爻斤兩,於頃刻之間便可結丹,一年成道,唯宜於上士修習,傳授乃以心傳心。這與禪宗頓悟法門頗相近。李道純《中和集》所謂「最上一乘」,實即陳楠所言上品丹法:

以太虛為鼎,太極為爐,清凈為丹基,無為為丹田。

總之清凈無為修習之要。謂生而知之的上根利器方堪修此道:

學道之人夙有根性,一直了性,自然了命。

雖然未嘗去專意煉化精氣,只要了性,則精氣神自然煉化。《真詮》、《性命圭旨》、《唱道真言》、《樂育堂語錄》等明清道書,均述此類丹法,尊為最上乘大道。這可謂禪影響下內丹中所出現的一種極端傾向。

第二類丹法先修命後修性,是南宗張伯端一系的路徑。具體從傳統內丹方法入手,通過意守丹田或調息行氣,煉精化炁、煉炁化神、煉神還虛,煉化精氣時,以靜坐至「杳冥恍惚」之際所體認的元性(真心)為主宰,以真心中所生真意引導照顧精炁,作周天運轉。《青華秘文》謂見真心以「忘」、「覓」二字為訣:

心者萬化樞紐,必須忘之而始覓之,……但於忘中生一覓意,即真心也。恍惚之中始見真心,真心既見,就此真心生一真意,加以反光內照,庶百竅備陳,元精吐華。要在乎無中生有,有中生無。到這境界,並真心忘而棄之。

方其始也,以命而取性;性全矣,又以性安命,此是性命天機括處,雙修者此之謂。

至煉神還虛階段,還須參究禪宗,《悟真篇》末禪宗詩偈,即述此事。

第三類丹法先修性後修命,這是北宗一系的基本路線。明末北宗龍門派內丹家伍守陽,分修鍊過程為築基、初關、中關、上關四個階段。築基始於煉己,以收心攝念、除情去欲,做「對景無心」的功夫為要,是初步修性。打好丹基,再於初關煉精化炁、中關煉炁化神、上關煉神還虛,與第二類丹法基本相同。元代以後還多在煉神還虛後加「粉碎虛空」以為究竟,說這步功夫不可言表,唯以表之。伍守陽《仙佛合宗語錄》、柳華陽《金仙證論》等,和會內丹與禪,稱內丹即是達摩、六祖一脈相傳之大道。伍守陽還用佛教的色界四禪來表示鍊氣化神、煉神還虛階段入定的次第。

後兩類丹法的理論,以內丹傳統的「人身一小天地」的天人合一論為基本框架,謂人生命的形成,有如道、無極太極之造化萬物,或則由道生神(無生一)、神生炁(一生二)、炁生精(二生三)、精生形(三生萬物),或則由無極而太極,太極分陰陽,陰陽相盪生五行,五行相生成萬物。結丹成仙、超出生死之道,唯在以人身稟自道的先天精氣神或五行(五臟氣之用精神魂魄意)為「藥物」,逆道創生天地萬物的程序而行煉化,歸根返本,三歸二,二歸一,一歸無,返還於道或無極,便能「與道合真」,超出陰陽五行之外,成就永不生死的仙體。這一原理被概括於「順去生人生物,逆來成仙成佛」兩句話,以一「逆」字為出生死之訣要。這種理論是地道的中國貨,與佛教哲學的結構很是不同,但也不無相通點:道教所言道或無極,作為終極實在,與佛教所說真如、實相,都被認為是超越言語概念,超時空、主客的絕對之物。南宗白玉蟾以一種「無心契道」說,溝通了兩家的哲學觀,謂以離言說思慮的虛無心契合作為萬物本原的道之虛無理性,即是道,即是金丹,道與金丹,亦是強名。這樣,金丹在道教那裡便成了道、無極的同義語,也被看做佛教之圓覺、真心之同義語。

性命、神氣的關係,是內丹理論中關涉內丹與禪關係的關鍵性問題,內丹家們對此討論良多,傾向各有不同。多數認為性命一體,互相依存,而二者中性、元神具有宰制照察之能,故為主為首。《青華秘文》力論心為君、神為主、氣為用,精從氣,統性命於一心。王喆《授丹陽二十四訣》說性主命賓,「根者是性,命者是蒂也」。元代牧常晁《玄宗直指萬法同歸》卷二從先性先命之不同論性命關係:

從性宗入者性為主命為應,從命宗入者命為主性為應。性不可無命,無命謂之乾慧;命不可無性,無性謂之枯陽。

明代王道淵《還真集》從體用關係論性命不可分割:

性應物時,命乃為體,性乃為用;命運化時,性乃為體,命乃為用。體用一源,顯微無間。

內丹家們對精氣神的作用及關係進行了深入探討,依練功中的體驗分精氣神為先天、後天,強調只能以先天精氣神為內煉藥物。內丹學論述的性命、精氣神問題,與藏密無上瑜伽的氣脈明點說相通,而內丹說較藏密氣脈點說更多精密之處,兩家之學可能早就有過交流,或同出一源。晚近來漢地傳法的蒙藏金剛上師,即頗有和會藏密與內丹,謂藏密所言紅大即道教之元陽真氣,白大即道教之真精,雙運道與《易》理相符,等等。

內丹學員大談心性,但其說總的看來終較禪宗之言粗淺、單薄。內丹的獨擅之長,是道教傳統的煉化精炁之命術,內丹學集中華傳統的道家、道教哲學、《易》學、中醫、天文學等知識,描述、解釋內煉過程中精氣神量與質的變化,用周易卦象、河圖洛書、禪宗術語等符號,描述精氣神運行之軌跡,表示內煉中用意的秘訣「火候」法度,形成一套體系嚴整的內煉法程,從氣功學角度而言,彌足珍貴。

禪宗對道教的影響,還通過禪化的內丹,見之於宋代以來的符籙道派,促成了清微、神霄、凈明等新符籙派的誕生和舊符籙派教義之更新。這些符籙道派,率多提倡修鍊內丹,並依內丹理論建立符籙咒術之哲理,強調「內道外法」、「內丹外用」,「內煉成丹,外用成法」。以內丹外用為道法之要,在於以元神或「一點靈光」為書符念咒、存想作法之本,為符法靈驗的關鍵。如北宋末神霄派道士薩守堅《內天罡訣法》云:

一點靈光便是符.時人枉費墨和朱,

上士得之勤秘守,飛仙也只在功夫。[1]

元代鄒鐵壁《雷法秘旨》以無心之真心為感通神靈、作法應驗之訣要。而「一點靈光」、「真心」唯有通過靜坐內煉去體認。

這一時期,道教受惠於禪宗者實在甚多,使道教從教義到宮觀叢林之建制、道士的作風,都帶有不少禪味。道教對佛教的基本態度,也多傾向於和會、調和,當然也不無對禪師及禪的揶揄之辭。道教內丹對佛教禪的影響,總的說來很小,在禪、凈二宗的禪學體系中,除了偶爾可發現斥內丹執著「識神」、不破我執之詞,很難看到內丹學在佛教正統禪學體系中所留下的痕迹。當然,對佛教信徒來說,道教內丹並不乏相當的吸引力。南宗三祖薛道光,原為毗陵禪師,參禪有省,後遇內丹傳人石泰,慕其養生有成,乃棄佛歸道。明代有寂無禪師等精究內丹,清初安徽禪僧柳華陽,以和尚身份闡揚道教龍門派內丹,以道解禪,力斥時下佛門禪僧只知「闡演問答」、「打七念佛」,不識大道。北宋初禪門中流行的壽涯禪師偈「有物先天地,無形本寂寥,能為萬象主,不逐四時凋」,就帶有道教哲學的味道,當時有名的麻衣道者,便是一個以精《易》學、內丹名世的僧人,或亦僧亦道、非僧非道的文化奇人。至於下層僧尼,習練道教功夫者,就更不在少數。佛門的少林武功,從理論到方法,都吸收有不少道教煉養學的營養。

後期道教仙學不僅受禪宗影響,而且深受理學浸潤,此不贅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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